在白寶義騎著馬離開後,分割線另一方忽然間又傳來十幾聲槍響,這次的聲音是稀稀拉拉的。
李東現在已經不好信兒地往那邊瞅了,而是耷拉著在一旁琢磨著,得讓這一次的競爭輸的不是很難看。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子,運氣好的話也就能湊齊二十隻整,畢竟白寶義下在分割線位置的五個野豬套子都給拿回來了,否則能整個二十四五隻野豬,對於營部狩獵隊的30隻野豬相比較而言,也不至於太難看。
李東的一臉愁苦相倒是被旁邊的郭海峰給看見了,這是他第一次瞧見李東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郭海峰也不敢上前去打擾李東,一邊牽著黑子,一邊往裝滿野雞的馬爬犁那邊邁去。
大概過去了十分鐘左右,白寶義又騎著馬朝著李東這邊來。
「東哥,東哥。」白寶義非常熟練地跳下馬,臉上洋溢著笑容,站在李東的身邊問道,「你猜我碰見誰了?」
李東抬起頭疑惑地問道:「誰呀?」
「是營部狩獵隊的溜子。」
「嗯?」李東緊皺眉頭,好摸樣兒的營部狩獵隊的人為啥還要往自己這邊湊,剛才他們那邊不是發生了突發狀況了麼,於是問道,「他來找你幹啥啊?」
「是求救,說是在那邊遇見了一大批狼群。」
「啥玩意?求救?」李東感覺有點新鮮。
李東立即朝著雪地上吐了一口痰說道:「不去。」
「東哥,我看他挺有誠意的。」白寶義也不想幫營部狩獵隊的人,主要是他擔心再一次發生類似於劉敬唐和劉文晉那種下場的話,營長和連長肯定會朝著自己跟李東問罪的,尤其是連長那頭,少不了更多的訓罵,繼續說道,「那個溜子也說了,因為老古他們仨之前跟咱們較勁,他們仨都沒敢來見你。」
「萬一是演戲呢。」李東感覺營部狩獵隊的人怎麼可能一遇見了危險就來找自己求救。
「不能吧?」
「這種事不好說,你想啊,他們連狼群都搞不定?他們的四隻獵犬和手裡的傢伙事都是吃乾飯的?」
「嘶...」白寶義聽李東這樣一說,也似乎感覺得了那塊不對勁,說道,「是啊,我那會兒也納悶呢,主要是拿不定主意,我才來問的你。」
李東感覺這件事多多少少有點奇怪,萬一是營部狩獵隊的人故作聲勢,然後說遇到了危險,好讓自己去救,這要是自己真去了他們那邊的話,可就被抓住了把柄,更何況他讓郭海峰都把打200隻野雞的事兒都給透露出去了,那幫傢伙一旦氣急敗壞起來,啥事做不出來啊。
李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白寶義說道:「咋的?你要是拿定了主意,你還敢當著他們的面越界?」
「那不能,東哥,萬一我上了他們的當了,我可不傻。」白寶義嘿嘿一笑說,「東哥,要不我在問問那個溜子?」
李東思量了一下說道:「也行,那你問問他們求救的最終目的。」
白寶義騎上馬離開後,李東抬起右手腕看了看手錶,現在距離打野豬出發時間還剩下不到四十分鐘了,即便是去幫忙,也已經來不及了。
李東知道營部狩獵隊的人可是進過青龍山最深處的,那地方啥野獸沒有啊,怎麼可能會讓一大批狼群給僵持住了。
另外,憑藉著營部狩獵隊這兩年的狩獵經驗來說,那也是全連狩獵隊裡最拔尖的狩獵隊伍了。
李東慢悠悠地朝著第二輛馬爬犁走過去,直接把馬給解了下來,得先跟著它熟悉一下。
沒過多一會兒,白寶義騎著馬回來了。
李東瞅見白寶義臉憋得有些通紅,於是詢問道:「老白,你這是咋了?」
「東哥,你先別說話,先讓我笑一會兒。」
「哈哈...」
李東一頭霧水地看著白寶義在那先是傻樂,然後是放聲大笑,最後是蹲在雪地上捂著肚子笑不出聲。
「哎哎哎!你別在笑出點毛病出來!」李東用腿輕輕地懟了懟白寶義。
接著白寶義一下子栽倒在雪地上繼續狂笑著,李東看著白寶義仍然不出聲的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寶義笑了幾分鐘後,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了,隨後他笑得使勁地咳嗽了幾聲,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哎呀媽呀!可笑死了東哥。」
李東臉色凝重地用眼睛死死地盯著白寶義用雙手,擦了擦眼淚和口水,再使勁揉了揉僵硬的臉龐,問道:「你笑完了?」
「差不多了。」白寶義繼續活動著嘴部,他感覺自己剛才笑得臉都要抽筋了。
「差不多了,就趕緊說!」
白寶義捂著肚子說道:「那個溜子說,他們跟郭海峰說完話之後,回去的路上在他們馬爬犁那邊就看見了一大批狼群。」
「他們看見狼一個一個地叼走了馬爬犁里被打死的野豬,就開始用槍打,狼是打跑了,主要是他們打的野豬,現在不夠20隻了。」白寶義說完,又乾笑了兩聲說道,「還有,那四隻獵犬,有兩隻已經被狼群給咬死了,另外兩隻,一個重傷,一個輕傷。」
「這...」李東也有點忍不住想笑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那他們要咱們去幹啥?」
「哈哈...要讓咱們幫著他們去打狼群,搶回狼叼走的那些只野豬。」
李東看著白寶義再一次咧著大嘴巴在那笑,他強忍著厲聲道:「趕緊滾蛋!別在這兒逗我笑!給我上那邊笑去!」
李東把白寶義趕到了一邊去,隨後他做著深呼吸的動作,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營部狩獵隊遭遇的這次意外,是讓李東沒有想到的,主要是打狼嘴裡叼走的獵物不好打,即便是打了也沒用,因為它們早就給分食了。
他還是沒有整明白,營部狩獵隊的人為啥不留著一個人在那邊守著,非得四個人一起出來嘚瑟。
「東哥,寶哥這是咋的了?」
李東牽著馬準備再跟它熟悉時,恰好郭海峰牽著黑子捏著鼻子朝著自己這邊過來了,回答他說道:「沒事,你別過去,要不然就傳染給你了。」
這時,白寶義微微的喘息著湊到李東的一旁說道:「東哥,我笑不動了。」
「別動!」李東閉緊嘴巴給白寶義和郭海峰向後方指了指,緊接著,李東讓白寶義和郭海峰一起蹲下身子。
「東哥,那好像是一小群幫豬。」白寶義瞅見了不遠處的六個黑點正在往柞樹林深處的方向緩緩地移動著。
李東朝著白寶義和郭海峰二人揚了揚手,弓著身子提著56式半自動步槍就往前沖。
他們到了距離野豬500米的時候,紛紛地躲在柞樹的後方,都處於警戒的狀態。
「你先回去,把黑子留下。」李東指了指郭海峰小聲的說道,「去看著點野雞和馬。」
郭海峰朝著李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東哥,營部狩獵隊那邊咱倆還去不去?」
「現在不去,等咱倆把野豬都打完了之後再去確認他們野豬的數量。」
李東開始嗅著身上的野豬尿騷味還在,並告訴白寶義這次要湊近了打,最好是在80米距離內進行射擊。
他開始在腦子裡計算了一下,六隻中至少能打中五隻的話,正好跟之前的估算的最少數量接近。
「老白,其中兩隻歸你,另外三隻歸我。」
李東立即蹲下身子,摸了摸黑子,接著讓黑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野豬尿騷味,說道:「黑子,待會兒看你的了。」
李東牽著黑子就急速前行,在接近一小群幫豬200米的範圍內,他解開繩子放開了早就按捺不住了的黑子。
黑子是直接朝著一小群幫豬直衝而去,瞬間攔住了它們的去路,並且朝著領頭的大母野豬狂吠著。
大母野豬眼睛是滴兒溜圓地旋轉了幾下,開始慢步地向後撤退,一邊保護著身旁的五隻崽子們,一邊還得提防著前方的黑子。
「上,老白。」
李東一聲令下,白寶義奮力地向前沖,在接近80米距離內,他處於半蹲姿態,立起標尺,按照李東的吩咐直接去打大母野豬身旁的其中兩隻崽子。
與此同時,李東衝到了白寶義的右側方,半蹲在雪地上,他剛要把標尺立起來,就看見黑子朝著打母野豬的耳朵咬去。
李東直接把槍口對準大母野豬的眉心,片刻之間,白寶義那邊的四聲槍聲驟然響起。
「叭!叭!叭!叭!」
一小群幫豬中的兩隻野豬頹然倒下。
接著,李東扣動扳機,進行連點射擊,「叭!」一聲,子彈正中大母野豬的眉心。
李東瞅著大母野豬一下子倒在了雪地上,撲通一聲,它四周的雪頓時濺起一片。
他瞧見大母野豬仍在處於掙扎之中,黑子也正在死死地咬住大母野豬的耳朵。
李東猛然起身跑過去補槍,補完大母野豬的槍之後,就看見又三個野豬崽子在朝著柞樹林的深處逃竄。
李東提著槍就開始拼了命地跑,感覺追到了差不多的距離時,奮力地端起槍,一邊慢跑,一邊用槍口對著小野豬奔跑的方向進行移動著。
「叭!」
一顆子彈射中了其中一隻小野豬的心臟,翻滾了幾下,倒在雪地上不動,隨後,李東再一次扣動扳機。
「叭!」
另一隻小野豬的屁股受到了近距離子彈的一個衝擊力,直接翻滾到了柞樹旁,與柞樹相撞後,奄奄一息,李東氣喘吁吁地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朝著小野豬的心臟上補了一槍。
李東的這一番操作全都被不遠處的白寶義看在眼裡,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感到大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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