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奕彤那租來的房子出來,莊宏哲想了想才問道:「春華妹妹,你怎麼會這樣願意幫助他們母子?」
「我啊,覺得他們兩個要是沒人幫助,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我看不得沒有媽媽的孩子,我自己這麼多年沒有父母在身邊,當然知道這種苦。」付春華也是想了想才回答。
付春華的話讓莊宏哲也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苦來,自從三歲以後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媽媽,他那個時候那么小,哪裡還記得媽媽的樣子。
只是夢中經常幻想自己的媽媽會是什麼樣子,總是想著肯定是一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手應該是那種溫暖乾燥而又柔軟的,能經常撫摸自己,讓他有安寧和被保護的感覺。
可是現實中,他就是病入膏肓,不遠千里過來找她,她竟然都不肯見自己最後一面。
哎,王紅衛的爸爸不是東西,可既然王紅衛的媽媽這樣好,付春華又這樣願意幫助他們,他也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讓這一對可憐的母子能安穩地生活。
莊宏哲笑著說道:「嗯,既然春華妹妹想做的事情,阿哲哥哥肯定是鼎力支持,春華妹妹你說要怎麼幫忙吧!」
付春華聽了很是高興,確實自己一人的力量太弱小了,畢竟她也不過是一個還沒滿十二歲的小孩子,面對那樣的人,她還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其實她要是跟父母實話實說的話,付永德和徐淑珍還真的會幫助他們,因為付永德在那十年也讓紅/衛兵給批鬥得夠嗆,幾次差點沒死了,所以付永德和徐淑珍兩個對於幫助同樣被紅/衛兵迫害的母子肯定是願意伸出援手的。
可自己父母也只是普通人,媽媽又是屬於即將臨盆的狀態,跟一個這樣的亡命之徒正面衝突,付春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看來看去,還確實只有求助於莊宏哲了。
「阿哲哥哥,如果這次去的話,能把五叔也帶上就好了,有了他應該能對方王紅衛的爸爸了吧!」付春華想了一會兒以後才說道。
莊宏哲點點頭:「是,如果要正面跟王建仁衝突,那當然是必須要五叔在。如果只是去給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報個信,我們兩個倒是就可以了。那人又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什麼人,而且我們不過是過去報信,看著情況不對,咱們就別進去了,看著沒事再進去找人唄。」
這個辦法倒也可以,只是付春華還是有些擔心:「阿哲哥哥,這如果沒有五叔跟我們一起去的話,那你可得聽我的,不能莽撞行事,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沒法跟你爺爺和姥爺交代了。」
莊宏哲笑了,這丫頭這話好像她是自己的監護人一般,也是,他有時候真的覺得這丫頭考慮問題和做事都有股子穩重勁兒,穩重得都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也不逗弄她了,就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有了莊宏哲的支持,這事情就好辦多了,付春華也笑了:「嗯,阿哲哥哥,那我們去你家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辦吧!這次必須得好好安排一下。」
莊宏哲還有啥說的,他是巴不得付春華老是跟他在一起呢,就笑著說道:「要不你在我那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去!」
付春華搖頭:「那哪行啊,不知道晚上我爸還請不請客呢,我不在家幫忙有些說不過去。」聽得她這麼說,莊宏哲也沒有辦法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地回了莊家,一進門聽得五叔和琴嬸說話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都高興起來,這五叔說了明天回來的,怎麼今天就到家了。
莊宏哲一路跑進去:「五叔,您回來啦?」
付春華跟在他身後也跑了進去,看到五叔正回頭看向跑進來的兩人,那張嚴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你們兩個小傢伙,又跑哪裡瘋去了?」
莊宏哲有些委屈地說道:「五叔,我們可沒到處瘋玩,我們是去幫助人去了。」
五叔笑著說道:「先看五叔給你們帶了什麼東西,等會跟五叔說說,都怎麼幫助人了。」
他在地上的行李袋裡翻了翻,翻出幾個袋子來,三個袋子遞給了付春華:「這是給你媽帶的阿膠和金絲小棗,還有給你爸帶的德州扒雞。」
五叔又另外拿了兩個袋子給莊宏哲:「這是我們家鄉的煎餅和莒南花生,都是很好吃的。阿哲,你也不用急,這扒雞啊,五叔還買了一隻,晚上咱們一起吃。對了,春華,你也別回去了,跟五叔一塊吃點唄!」
原來五叔是山東人啊,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山東特產。五叔不愛說話,也從來沒有說過他自己的事,所以付春華還是第一次知道五叔的一些事情。
而且她真不知道,五叔這麼細心,還知道給自家要生孩子的媽媽帶阿膠和紅棗,這兩樣東西都是補血聖品,女人的福音啊!
付春華正好有求於他,笑著說道:「行啊,等我回去搬一罈子好楊梅酒給五叔吃扒雞!」
五叔笑著拍手:「還是春華最了解五叔了!」
莊宏哲有些小小的不高興,剛剛自己還讓付春華在這邊吃飯,她都拒絕了,這五叔一開口,她倒是馬上就答應了,還肯去給五叔搬楊梅酒。
付春華自然知道莊宏哲有小彆扭了,忙用手肘輕輕杵了一下他,衝著他笑著說道:「阿哲哥哥,那你等會陪我一起回家拿酒唄!」
莊宏哲這才高興一點,點頭說道:「行啊,那我們說了那事以後再走吧!」
五叔見兩個小傢伙一臉的嚴肅,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正經地坐在沙發上:「行,你們倒是說說,又出什麼事了?」
琴嬸見他們那個樣子,也起了八卦的心,跟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聽莊宏哲說了起來。
莊宏哲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說得不清楚的地方,付春華又補充了一番。
只聽得琴嬸氣得直捶椅子,而五叔那張平凡的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付春華將兩手一攤:「就是這麼回事,所以我們就準備去幫一幫那對可憐的母子。」
琴嬸按捺不住,站起來說道:「這也太不是人了,怎麼能這麼折磨老婆孩子,拿他們當自己的出氣筒,太可惡了。」
這簡直就是刷新了琴嬸對壞人壞的程度的認識,原來她想著這婆婆就夠可惡的了,哪裡知道這裡又聽到一個比自己婆婆可惡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壞人。
五叔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那件事就讓我去吧,你們兩個一個也不許跟著去。」
見兩個孩子都是一副為什麼的表情看著自己,一人腦袋上敲了一下:「還想問為什麼,你們也不想想那樣一個人,我怎麼放心你們跟著我去,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跟大人交代。再說,如果有什麼事,我一人跑起來也比領著你們強啊,你們兩個只會是我的拖累。」
兩個孩子聽得拖累這個詞,都一下子泄了氣,可不是這麼回事,萬一有什麼事,五叔跑起來還得想著他們兩個,那可不是拖累麼。
五叔也害怕啊,要不是自己提前回來了,就這兩個孩子准能幹出誰都不說就去了的事情來,真是有了什麼事,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真是讓人後怕!
他又非常嚴厲地說道:「你們兩個聽好了啊,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必須跟大人們商量,這要是悶聲不響地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們這些大人上哪裡去找你們。」
五叔的話很對,他們兩個確實是想著兩人誰都不告訴就去的,因為他們覺得偷偷去就是王建仁也不見得會知道,就是偷摸了一圈回來,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五叔這話,讓他們兩個也有些害怕起來,對哦,要是真有什麼事情,那可不是大人們都不知道去哪找自己麼。
「還有,從現在開始,這去那邊的事情就由我來,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五叔又嚴肅地補充道。
兩人這下乖乖地點頭,沒有啥說的了,就等著五叔的消息唄。
付春華把那張寫了地址的紙條和那塊銀鎖片都交給了五叔,既然讓五叔去那就什麼東西都給他了。
五叔看了眼紙上的地址:「東區?那離咱們這裡還有點距離啊!」
付春華忙將自己對這個地址的些許印象說了說,好讓五叔找的容易一些。
五叔聽了後就說了句:「明天一早我就去,不過明天阿哲不許出門,得等我回來才許出去。」然後將那兩樣東西揣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莊宏哲趕忙點頭答應了,只是想起還要陪付春華去拿葡萄酒的事來,就問道:「五叔,那等會我陪春華妹妹去拿葡萄酒還是讓我去吧,我保證我們兩個不會亂跑,這不地址和那銀鎖片已經給五叔了,我們也沒法去啊!」
五叔想了想,說道:「那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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