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婆婆家。
此時也熱鬧的很。
近百村民見坐牢的劉德源回來了。
那是里三層外三層將大門口給圍的水泄不通。
問長問短、噓寒問暖那是好不熱鬧。
村長劉德斌看到這一幕。
本來有好多話要說的。
最後都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蹲坐在一旁的悶悶不樂的抽起了旱菸。
謝氏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去多管。
而是讓兒媳婦去屋內拿來了自製的南瓜子給村民們嗑了起來。
沒有辦法,都是來恭喜他家老頭子出獄的。
這不拿出來一點東西招待可不行。
然而就這時,圍坐在人群中的劉德源已獲得抓了抓滿頭的白髮:「對了,今天連我家老大都帶三個孩子回來了,我家鐵錘怎麼不見人影呢?他難道遇到了什麼意外?」
這話一出。
原本聊天的村民一個個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有的甚至抓了一把南瓜子轉身就走了。
很顯然,所有人都不傻。
知道謝氏跟劉鐵錘之間的矛盾不能提。
不對,應該說是謝氏跟姜冬菊之間的矛盾。
還有虐待小飯糰,重男輕女的一些齷蹉內幕不能提。
這一刻安靜,落針可聞。
「到底怎麼回事?」劉德源轉頭瞪著謝氏。
他不傻,這個家目前是謝氏在當。
所以他兒子劉鐵錘的一些事情。
謝氏肯定知道。
「我……我……」謝氏尷尬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畢竟沒有給小飯糰買棉襖,跟劉鐵錘鬧崩的事情可不能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面說。
說了,那她只怕會被罵死去。
「爸,你剛回來發這樣大的火幹嘛?」老大見狀,連忙跑過來打圓場。
「不錯,爸你回來就安心的過您的日子吧!問這麼多幹嘛?」這是老三的聲音,帶著陰陽怪氣。
很顯然,之前被劉鐵錘胖揍了一頓,現在都還有些不服氣。
「爸,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這幾兄妹每天可都忙的很,本來沒有時間來看您的,但媽說了,你在被關進去之前,可是藏了一大筆錢,現在回來了,是不是也該拿出來一點給我們花花?我們在您坐牢的這段日子,可是對媽照顧有加。」痞里痞氣的老六這是也站了出來,雖然雙手插在棉襖的衣袖裡,縮著脖子,但說話卻是很囂張。
至於這種囂張的源頭在哪。
很顯然是謝氏嬌生慣養的緣故。
畢竟在家裡面,他是滿崽,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他。
劉德源一聽這話,那是氣的差點吐血。
對於他來說,就算是他藏了錢,那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面承認啊!
一旦承認了,只怕又會被抓回去坐牢的。
不過老六能說出這一番腦殘的話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老六在家裡面,就是一個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人。
眼見其他幾個子女,還有兒媳、女婿都用異樣的眼神在看他。
劉德源當即火冒三丈的就開罵了:「都給我滾犢子,當初我在城裡面做生意身邊有多少錢,你們心裏面難道不清楚嗎?這坐了四年牢要是還有錢藏起來,我就不會這樣落魄了。」
「你就是一個敗家娘們,跟兒女們說什麼不好,偏偏說我還藏了不少的錢,這不是要害死我嗎?」劉德源伸手指了指謝氏,暴怒的就差動手打人了。
「我……我可沒有打算害你,而是我不這樣說,他們會孝順我嗎?」
謝氏被罵的怕了起來,一不小心就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在場的五個兒女聽到這話反應過來後。
氣憤之下立即就有三個帶著孩子離開了。
很顯然,對於成家立業的他們來說。
這老父親身邊既然沒錢了。
那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此時不走的話。
更待何時。
這一幕不但讓劉德源心寒。
就連其他村民也是唏噓不已,替劉德源感到不值。
本以為老大跟老六不會走,會留下來妥善的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誰知道一抬頭,他們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生怕劉德源找他們借錢似的。
當然了,更怕現在蒼老的劉德源需要他們養老。
這可是他們最怕,也最頭疼的事情。
村民們見狀,那也是連忙跟劉德源告辭了。
也就是幾十秒的時間。
原本熱鬧的大門口。
就只剩下來了謝氏、劉德斌、劉德源。
「大哥,」劉德源知道現在的謝氏已經不能相信了,當下輕嘆的看向了劉德斌。
「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抽著旱菸的劉德斌站了起來。
「我家鐵錘人在哪?」劉德源問。
「住在你的對面呢!」劉德斌伸手指了指對面破敗的土磚房。
那裡,原本是老劉家的祖宅,因為時代久遠年久失修的原因,那是根本就沒有敢住的。
可現在劉鐵錘帶著姜冬菊,卻是住在了裡面。
這讓劉德源氣的臉色那是鐵青。
但很快,他呆住了。
也錯愕了起來。
原來大門口一個身穿打著補丁棉襖的可愛小女孩。
追逐著一隻老母雞跑出來了。
小嘴裡面還不停地念叨著:「你莫跑啊!窩……讓窩今天燉了你,給舅舅恰。」
「哼!欺負窩跑不動是不是?」
「你有種別進後院睡覺覺。」
「大哥,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是誰?」劉德源回過神來後,連問劉德斌。
「這還用問,跟你小時候一樣調皮,自然是你的孫女了。」劉德斌笑著回道:「他叫劉美團,小名小飯糰,不過很可憐,就因為你當初被抓了,你媳婦可是把她當做了喪門星,到現在為止,那是連一根紗都沒有給她買過呢!」
「還有,你那兒媳婦冬菊也被罵的不行,要不然的話,他們一家也不會分家住進祖宅了。」
雖然一旁的謝氏在擠眉弄眼,求著劉德斌不要說出這些內幕。
但劉德斌依然我行我素的將實情給說了出來。
畢竟現在劉德源回來了。
也是時候還小飯糰。
還有姜冬菊一個公道了。
當然了,也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那就是他這個弟弟回來養老的問題。
其他五個子女很明顯就是靠不住。
要是劉鐵錘都不管的話,那劉德源只怕要孤獨終老了。
這其中的用意,劉德源自然是沒有看出來。
他顫抖著看向了劉德斌:「我……我在坐牢期間,居然有了這樣一個可愛的孫女?」
「嗯,絕對是你的孫女。」劉德斌點了點頭。
「那……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劉德源熱淚盈眶。
「當然可以,只是你得先跟鐵錘打一聲招呼,別嚇到了小飯糰。」劉德斌提醒道。
「哈哈哈……這個我當然知道。」劉德源激動的抬腿就走。
「德源……」謝氏卻是忍不住喊了一聲。
「幹嘛?」劉德源低沉著聲音,頭也沒回。
「你可別……別聽你大哥瞎說,我……我可沒有虐待小飯糰。」謝氏哭喪著臉解釋道。
「哼!你認為我會信嗎?」劉德源冷笑不已。
「弟妹,我要是瞎說,天打雷劈行不行?」劉德斌攤了攤手:「但你要是做賊心虛怎麼辦?敢不敢對天發誓?」
「我……我為什麼要對天發誓,你有毛病吧!」謝氏連強裝鎮定的回懟道。
但其實……
她心裏面慌的一匹。
「夠了,你給我閉嘴,回來我再來收拾你。」
劉德源瞪了一眼謝氏,帶著劉德斌繼續朝小飯糰家走去。
在門口追逐老母雞的小飯糰看到了這一幕,那是嚇得連忙邁著小短腿跑進了廚房:「粑粑,麻麻……你們快點出去看看,那個村長爺爺帶……帶一個哭鼻子的老爺爺過來噠!」
「哭鼻子的老爺爺?」姜冬菊聞言疑惑。
劉鐵錘則是透過窗戶看了出去。
在看到是伯父帶著自己坐牢的父親過來了。
那是連忙放下手中的菜刀迎了出去。
姜冬菊反應過來後,也連忙跟在了後面。
小飯糰則是躲在了後面,好奇的探出了小腦袋。
打量著越走越近的劉德源。
當目光剛好跟劉德源的相對時。
那是連忙害羞的躲了起來。
片刻後,又將小腦袋給探了出去。
在看到劉德源面帶慈祥,對他那是一臉的溺愛。
膽子在瞬間也變得大了起來:「哭鼻子老爺爺,窩……我跟你說講,你可不要打窩們家肉肉的主意,那……那可是窩舅舅送給窩恰的,窩自己都還不夠恰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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