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中。
姜初陽透過窗戶。
也看到了哭成一團抱在一起的母親跟三姐。
但他沒有去多管,而是拿起菜刀切起了臘肉。
好了後,就將煮熟的紅薯米飯全都鏟了出來,用瓷盆裝好。
然後用竹刷洗鍋,開始煎臘肉。
至於昨天剩下的魚凍子。
他沒有去多管。
畢竟魚凍子本身就是美味。
要是去熱一下的話,那反而不好吃了。
「四哥,肉肉好了冒?」小紅薯在聞到煎肉的香味後,那是連忙拿著碗筷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在等兩分鐘就好了,不過你可不能吃獨食,去把三姐還有姆媽喊過來一起吃!」姜初陽笑著提醒道。
「嗯,嗯!」小紅薯將碗筷放在了灶台上,連忙轉身去喊人了。
片刻後,將姜秀蘭、李紅玉都帶到了廚房中。
姜秀蘭看著煎的兩面金黃的臘肉。
那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
不過她第一時間沒有去拿碗筷。
而是去拿洗涮的東西去了。
回來的時候,那是忍不住問李紅玉:「媽?這魚是初陽釣上來的好理解,大野豬是摔暈的被獵殺了我也能接受,但咱們家什麼時候有臘肉吃了?」
言下之意,她真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
要不然的話,怎麼感覺這樣不真實呢?
「這臘肉是最後一點了,昨天小飯糰還拿走了一大塊呢!」李紅玉聞言忍不住笑了:「至於哪來的,你問初陽吧!」
「嘻嘻……不用問四哥,我也曉得是怎麼回事,是在三爺爺家那廢棄的土磚房屋檐下找的。」小紅薯搶先回道。
「是嗎?」姜秀蘭看向了正在將臘肉出鍋的姜初陽。
「嗯,運氣而已。」姜初陽回道。
「我看未必吧!」姜秀蘭伸手接過了臘肉,在滿足的聞了一下後,連忙帶著小紅薯走向了堂屋。
「嘻嘻……開飯囉!」小紅薯歡呼了起來。
「你小點聲。」李紅玉搖了搖頭,端著一瓷盆的紅薯米飯跟在了後面。
姜初陽將灶台給收拾乾淨了後,端著魚凍子也走出了廚房。
……
堂屋中。
一家四口端著大碗。
圍著八仙桌大口的吃起了飯菜。
因為有臘肉跟魚凍子的緣故,姜秀蘭那是足足吃了五碗飯才停下。
小紅薯更是吃了三大碗,吃的打嗝了才沒有繼續下去。
倒是姜初陽,吃了兩碗就沒再吃了。
因為他想留點飯菜給母親吃。
眼見沒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當下就去後院準備去姜冬菊家的東西了。
再次回到堂屋的時候,李紅玉將姜秀蘭給的十塊錢拿了出來。
並且第一時間將姜秀蘭之前的想法告訴了姜初陽。
等姜初陽聽懂了後,語重心長的說道:「記住了,今天必須趕回來,可不能在冬菊家過夜,我跟你三姐兩個婦道人家在家守著一頭大野豬,那可是很不安全的。」
「我……我不是人嗎?」小紅薯歪著小腦袋忍不住糾正道。
「那你說你除了吃飯,還能幹什麼?」李紅玉白了一眼小紅薯。
「這個……嘻嘻……」小紅薯不好意思的笑了。
姜初陽臉上也有著笑意:「好了,別閒扯了,要想讓我早點回來,那我就必須早點啟程,豬肉跟豬肚子、豬肝、豬頭我都用油布包好了,我綁在肩膀上背著走就行,不過三姐說的鍋碗瓢盆,這得去供銷社買啊!沒有籮筐挑著,只怕是不行。」
「那你就挑一擔籮筐過去。」李紅玉提議道。
「不錯,豬肉放在裡面挑著也輕鬆。」姜秀蘭附和。
不然,二三十斤豬肉,還有豬肉背著去冬菊家。
那肯定會累的夠嗆。
「行。」姜初陽說著就去找籮筐了。
片刻之後,挑著就來到了堂屋中。
不過籮筐中除了豬肉,還有一把鋒利的斧頭。
「初陽你這是?」姜秀蘭不解。
「防備路上有人掀開油布查看。」姜初陽見外面的太陽都出來了,當下從籮筐中拿出了之前磨的很鋒利的兩把鑿子,分別遞給了姜秀蘭跟李紅玉:「你們在家裡面也要小心點,除非萬不得已,可不能放任何人進後院,廚房中倒是沒事,我都已經收拾乾淨了。」
「知道了。」李紅玉沒有接鑿子。
因為在她看來,真的等到了動手的時候。
這鑿子根本就沒用的。
但姜秀蘭跟小紅薯卻是沒有這樣想。
接過鑿子就用破布包好藏在了身上。
姜初陽看著笑了笑,挑起籮筐就走出了堂屋。
「四哥,路上小心。」小紅薯站在大門口揮了揮小手。
「知道了。」姜初陽踩著積雪,嘎吱嘎吱頭也不回的朝鯉魚村的方向走去。
姜秀蘭跟李紅玉在目送姜初陽的身影消失後,連忙關上了大門,並且第一時間上了栓。
……
鯉魚村。
坐落在樟木鄉的北面。
它東臨湘河,往南走兩公里是熱鬧的集市。
供銷社自然也在集市中。
而劉鐵錘就是地地道道的鯉魚村人。
按道理姜冬菊嫁過去,那日子不管怎麼過。
都比在姜家村要好的多。
因為離集市近。
那頭腦聰明的人往往賺錢很容易。
但劉鐵錘卻是一根筋。
不懂得做生意。
只會打鐵種田。
這也就導致了分家後。
這日子過的一天不如一天。
但今天一大早他們夫妻起來。
卻是有說有笑開心的很。
至於原因,那是因為這個月再也不用天天吃紅薯了。
終於可以吃上大米飯,麵粉做的美食了。
還有昨晚用鹽醃製的河鰱肉,以及姜初陽送給小飯糰的一大塊臘肉。
眼見小傢伙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姜冬菊連喊了一聲:「小飯糰,你昨晚不是說早上要吃麵粉坨坨嗎?再不起來我可就不給你做了。」
「起來噠,馬上就起來!可是……可是窩穿不了棉襖啊!」裡屋裡面,傳來了小飯糰著急的聲音。
「哈哈……這丫頭。」劉鐵錘憨笑了一聲,走進裡屋去幫忙了。
姜冬菊的臉上也有著笑意。
正要洗鍋做麵粉坨坨。
下一秒卻是呆住了。
只見住在對面一百多米開外的婆婆家。
此時大門口聚集了好多人。
仔細一看,全都是丈夫劉鐵錘的兄弟姐妹還有家人。
其中那個馬上要過四十歲生日的大姐就在裡面,還將家裡面的三個兒子都帶來了。
其他四個兄弟姐妹,也都將家裡面的孩子給帶來了,男女也有。
這本來無可厚非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多好。
但問題是,她這個婆婆此時正在給孫子、孫女發放在裁縫那裡定做的新棉襖。
但唯獨就沒有她家小飯糰的。
這說明什麼。
說明婆婆根本就沒有將小飯糰當孫女。
更加沒有拿她當兒媳婦。
甚至都沒有將劉鐵錘這兒子放在眼裡。
要不然的話,只怕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讓人心寒的事情來。
一想到這,姜冬菊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甚至有些想哭,有些替小飯糰不值。
白喊了一年多的奶奶。
就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小飯糰咬著食指出現在廚房門口:「麻麻,麵粉坨坨呢?好了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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