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9 第二百八十三章 蘇菲是格蕾絲的影子

    做投資銀行和做投資不一樣，投資人更多的時候，寧願相信那些他們跟本就看不明白的線性模型或者是所謂經濟學家的靜態假設性理論，也不願意去相信像羅傑斯或者是巴菲特這樣的投資家們因為經驗而憑空產生的直覺。久而久之，這些投資銀行的經理人們，就也養成了這種靠權威說話的毛病，他們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只是直覺告訴他們，一些投資者看不懂的投資信息，更容易獲得。

    我專程拜訪德魯克的目的，除了認真地向老人問道之外，也是為了順手給那些持續關注我的同行們造成一個假相，一個我從德魯克那裡得到了上帝傳來的旨意，並準備付諸於行動的假相。

    不過我雖然對自己的表演天份很自信，但是想到即將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的三頭老狐狸時，我還是不得不心虛的把姐姐從香港請了過來，當然，還有已經在談判桌上把德勒斯登收歸己有的曾紫墨。有了這套堪稱豪華的陣容，再加上大師對我的「啟示」，美國鬼子就是想不相信我，恐怕也要猶豫到失眠。

    如同上次在俄羅斯一樣，我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便讓人把姐姐抵達紐約的時間放給了一些三流的小報記者。不是我請不動那些所謂的專欄作家，只是相對於那些整天讓自己的助力幫忙整理材料的人來說，小報記者齊聚地場面更混亂也更容易出現「圍追堵截」的「獨家新聞」。而且，只能靠次級貸款過日子的那些人，也就只剩下讀小報的習慣咯。

    不過這樣一來卻苦了姐姐和曾紫墨，幸虧海叔派出來的人馬都還算高大威猛，要不然我們還真地不一定能從本來就混亂不堪的甘迺迪擠出來。饒是如此。姐姐一被推進車裡，還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我的耳朵憤恨道「葉小福，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我拜託你以後離這些下三濫地手段遠一些好不好！」

    「江湖出身！習慣了！」我一邊扭捏著把朴慧姬抱起來擋在了我和姐姐之間。一邊惶惶的轉移話題道「曾小姐，恭喜你了！德勒斯登的事情你做的很漂亮，相信用不了一年，我們就可以擁有一家躋身世界前五的銀行團咯！」

    「我只是多看了幾遍你和葉小姐給我的資料而以！」或許是因為我把朴慧姬抱在腿上的動作過於曖昧，曾紫墨第一次失去理智的打斷我道「應該謝謝朴小姐，是她的公司在歐洲為我們準備了一個不錯的基礎，否則，我想這場談判可能還要持續很久……」

    「你們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吧？！」好不容易對我地耳朵失去了興趣的姐姐同樣很沒有禮貌，她繞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之後打斷曾紫墨道「葉小福，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恭喜你呢？你老婆上個星期已經從上頭把航空牌照拿下來了。ap而且因為紫墨的關係，中航油已經公報配股！你的奸計，好像就要得逞了呢！」

    「那你幫我謝謝咱家獅子王，要不是他那些新加坡的朋友，我還真不能把中航油的一舉一動盯得這麼死！」姐姐的話真的很管用，她一提到中航油，整個車廂里地氣氛還真是嚴肅了不少。

    「周仲毅現在應改已經回上海了吧？他最近情況怎麼樣？」把小心翼翼的從我腿上掙脫下來的朴慧姬擺在我和姐姐中間，我轉而坐到曾紫墨的那邊依住窗戶道「淘淘拿到的這張牌照，放得很是時候啊……」

    「所謂的平衡咯！吃虧的不能總是我們！」姐姐很討厭的盯著我和曾紫墨之間那個巨大的縫隙微笑道「聽淘淘說。上海地大老闆在北戴河哭了，他說自己對不起大家。如果我猜的不錯，廉署已經開始在準備調查周仲毅的材料了！在所有人都閉門謝客的情況下還敢從中港貸走十六億，不是他認為廉署的那些人傻了，就是他自己瘋了！」

    「看來需要讓童伯伯快點點頭了，要是雲鋼的事情現在還不給周仲毅個交待，這十六億說不定被他花到哪裡去呢！」想像著周仲毅端著鮑魚四處求錢地樣子，我地心裡忽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如果我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一條長江隔著。或許，我們真地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同情心泛濫了？」姐姐用指尖輕輕的敲了敲我耷拉著的腦袋嬉笑道「老闆，你讓我和紫墨繞了半個地球來見你，不是就為了欣賞你這個思想者的造型吧？」

    「我已經聯繫過南美那頭老虎，他大概後天到紐約，所以我們除去今天的休整之外。還有一天時間去搞掂美林他們！」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自己的身體沖姐姐嬉笑道「別說我下三濫，是蘇菲聽說我和慧姬在紐約之後非要我們過去長島的！明天。她正好有時間做一個pr，如果那幾個老傢伙還顧及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錯過公主在長島的晚宴……」

    「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有遇到你，才有可能實現價值最大化啊！」

    姐姐很給我面子的沒再說我身上有洗不掉的江湖氣，但是她瞟向曾紫墨的眼神，我怎麼看，怎麼都像不懷好意。還好蘇菲公主的家沒有住在衛星城裡，否則要使我的司機開車的速度在慢一點兒的話，真難保我們下車之前姐姐不強制性的從曾紫墨身上看出些什麼來！

    「葉子！」

    我們的車子剛剛停穩，蘇菲便一如既往的像只樹袋熊般撲過來掛在了我身上，絲毫不顧及旁邊人多嘴雜的危險。這位公主每次見面總要占我便宜的這種舉動，著實讓我很無奈。我甚至有段時間都懷疑過，是不是因為自己和這個從小沒得到過父愛地公主潛意識當中的父親有了影像重合，以至於她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就在身邊的情況下還敢明目張胆的吃我豆腐。

    不過蘇菲卻不肯拿朴慧姬當自己的姨媽看待，前幾年這個小丫頭因為懼怕姐姐嚴肅時地樣子。所以不敢過分和她親昵，但現在，這個差點兒像自己祖母一樣接近奧斯卡小金人的刁蠻公主，卻已經完全展露出了自己的崢嶸。不但敢當著姐姐的面戲弄朴慧姬，甚至還學會了爬上姐姐地肩頭和她咬耳朵。

    其實蘇菲也很值得同情，雖然她總是裝傻，但是誰都能體會的出來一個因為找不到家而背井離鄉的孩子心裡不會好受。或許愛幻想，愛浪漫是女孩兒的天性，但天性，卻總是戰勝不了人在落寞時產生的理性。因此，雖然說蘇菲是自願被我拐帶來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很寵她。甚至就連蕭瀟，有時候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傻妞！老衝著我樂什麼！」

    如我所願的，蘇菲地他鄉遇故知的激情消耗殆盡之後，終於在晚餐時安靜了下來，但是，她的眼睛卻怎麼也老實不了，除了練習從姐姐那裡學來的戲虐朴慧姬時的眼神兒，就是老衝著我憨笑。

    「謝謝你，先生！」蘇菲似乎是很喜歡我對她的這個稱呼。她聽到我的訓斥之後很甜的端起酒杯向我露出了自己那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道「謝謝你！我知道是你幫助我父親得到海水浴場地，對嗎？」

    「嗯？！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真不是裝傻，從曾紫墨那裡得到肯定的眼神後我才知道，鄧中良的反應速度依舊是那麼快，僅僅不到一個月時間，他便把我交待的任務完成了個七七八八。paoshuom網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恐怕幾個月之後摩納哥海水浴場就要永遠的姓葉了。

    「我只是把我很多年前對你父親的那個承諾完成了！你知道，我是個不喜歡欠債的人。」閉著眼睛說了句瞎話，我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道「蘇菲。最近有沒有想過回雲洲，如果今年你不在回去，那以後，咱們就只能去那裡觀光咯？」

    「你要移民來這裡？」小妮子畢竟沒有和朴慧姬她們站在一個序列里，所以理解起我的話來，多少還是有些困難。

    「準確地說是選擇一個能安靜休息的地方！」輕輕的從蘇菲那裡把朴慧姬的手奪回來。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因為我想每天能看到摩納哥的女王。所以，我把自己地房子。建造在了海邊。」

    「真地嗎？！」小妮子的腦子有些沒轉過彎兒，因為害怕自己對博大精深地漢語言理解缺失，她直勾勾的盯著一直在旁邊安靜喝湯的姐姐確認到「姐姐，你也會去那裡度假嗎？」

    「只是他和慧姬她們！」姐姐微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隱蔽的遞給了我一個只有我們姐弟兩人才明白的眼神兒。其實不用姐姐提醒，我現在也已經幡然醒悟過來了，蘇菲或許嬌憨到可愛，但是，她絕不像看上去那麼天真。

    不過小妮子到底是道行尚淺，向她這樣直接向姐姐試探我是不是為了能全家移民才接近她的行為，恐怕就連身為局外人的曾紫墨都能聽明白。當然，我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一個彈丸小國，還不值得我放棄自己在亞洲的利益，更不可能改變我的基因結構。

    「好像是個難題？！」

    蘇菲沒注意到我和姐姐在用眼神交流什麼，她從姐姐那裡得到肯定後雖然悄悄地鬆了口氣，但卻仍然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向我抱怨道「葉子，作為一個摩納哥人，我好像應該想辦法把你爭取到摩納哥來，可是作為慧姬姐姐的朋友，我又不想在摩納哥見到除她之外的其他女人！」

    「人總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習慣，總是從第一天到第一百天，才逐漸養成的！」為了保證我自己能真的在摩納哥度假而不是被某些人當成貴賓圈養起來，我提前給蘇菲上課道「蘇菲。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想參觀親王宮的願望，而且，摩納哥也不過只是我偶爾歇腳地地方。所以能，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和你在狗頭山偶遇。你的擔心，只能說是一種多餘！」

    「當然，為了我的小公主，我也可以做出些犧牲！」把著朴慧姬的手輕輕的撞了撞蘇菲地高腳杯之後。我將杯中的原產紅酒倒進自己的湯盆里道「我從不喝這種用牛血染色的紅酒，也從不吃法國地牛肉！謝謝你的提醒，或許，我該考慮下出售掉自己在摩納哥的那些房產……」

    我不是想表示自己的不滿，只是我有個不好的習慣，我的生活，永遠不能讓除了葉囡之外的女人指手畫腳，蕭瀟不可以，烏雲白雪不可以，和我沒有絲毫關係的蘇菲。更不可以。

    「她還只是個孩子……」朴慧姬傻傻的陪著我在泳池旁坐了許久，終於因為承受不住我雙腳汲水的聲音，而小心地為蘇菲做了聲辯解。

    「我本來只以為她不會永遠都是個孩子，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從我認識她那天起，她就不是個孩子了！」自嘲的笑了笑，我反手從披在朴慧姬身上的外套口袋裡掏出煙點燃道「慧姬，其實剛才失態的是我！雖然我從來沒打算過要利用蘇菲，但事實上。我和阿爾貝的交易卻是由她開始的，而且因為她不可能逃脫掉公主的命運，所以我也不可能不把她算作自己計劃當中的一環。這才是我生氣地原因，或許就像你說的，她還只是個孩子，但是我們卻讓她忽然間喪失掉了她自己原本地天真！」

    「就算她不是公主，你那個時候也會幫她的！」朴慧姬很認真的撫弄了幾下我額頭上那幾道擰在一起的皺紋道「有些女孩兒就算再平凡，她在你面前也可以幸福的像個公主，我們永遠都只活在一個世界裡。你的世界裡。其實讓蘇菲早些明白也好，如果她想繼續做公主，恐怕有些東西，她就必須放棄！」

    「嗯？！」因為在專心感受朴慧姬的按摩，所以我沒有太注意聽她在說什麼，但是隱隱的。我總覺得她好像是另有所指。

    「睡覺去咯！」朴慧姬似乎對我的心不在焉很是慶幸。她一邊把外套還給了我，一邊嬌笑著站起身退後道「老公。晚安！我今天晚上要和姐姐一起睡！不要問我問題，我老公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地人，一個晚上的時間，你想得明白的，對嗎？」

    「明白你個小腦袋！」

    朝著朴慧姬逃開的背影咕噥了一句，我轉過頭開始很聽話的思索起自己的問題來，不過此刻心亂如麻地我，更多地卻是想到了格蕾絲。貌似能把蘇菲和我聯繫在一起的，也就只有她。

    「你過來坐吧！一個人看星星很無聊地！」實在是想不出個結果，我索性衝著泳池旁邊蓄水池的角落喊道「曾小姐，如果你也睡不著，我們可以提前討論下明天的事情！」

    「對不起，葉先生！」被我的聲音驚醒，曾資墨立刻如觸電般的竄到了我的身後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恰好……」

    「只是恰好在這裡發了兩個小時的呆？」一邊示意曾紫墨坐下，我把自己手裡還帶著朴慧姬體溫的外套遞給她道「披上吧，明天你可是我們和那三頭狐狸談判的主力，千萬要保持好自己的狀態！」

    「謝謝！」猶豫著坐在我身邊，曾資墨欲言又止的完全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各個擊破！」我沒話找話似的看著水面上曾紫墨的倒影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就算是沒有美林他們，思囡也吃得下所有的蛋糕。反正我們只是承銷商，我們要的，只是儘快為紐約共和籌集大規模的資本，只是儘快告訴所有人說投資次級信用債券會有高收益，只是儘快讓所有人都相信，美國地產市場的夏天來了！」

    「所以要找美國人迷信到極點的美林？可是就算美林他們和我們對未來的預期相同，我們又怎能保證他們只會甘心投資紐約共和，而就算他們因為利益和思囡走到了一起，我們又怎能保證這種高風險的債券一定可以賣掉呢？」

    曾紫墨似乎是在肯定我的話，但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她的擔心倒是一點兒也不多於，我現在最不確定的，倒不是怕美林甩開我單練，而是怕美林和大摩還有高盛他們這三個土著聯合起來排擠我們這些外來戶，要真是那樣，我投在紐約共和上的精力就算是免費放送了。

    「這些問題還是由我來頭疼吧！」心不在焉的站起身，我在自己沒有「越界」之前頭也不回的敷衍曾紫墨道「以後不要總躲在暗處了，會影響自己的情緒的！後天我會去和南美的那頭老虎見面，芙蓉銀行那邊的利率現在是.5，如果你睡不著，可以思考下它們之間的聯繫，可能會有利於你把握明天談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