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言野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認真,安好隱約感覺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言老師,你問吧!我一定會如實的回答。」
「那好,你還記不記得今天凌晨那一例膽結石手術?」言野問道。
「嗯。記得,這是我和馬醫生一起做的手術,手術很順利。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啊。言老師,你想說什麼?」
「術後病人一直沉睡不醒。」言野繼續說道。
「那是麻醉出了問題吧?」說完這句話,安好突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字眼兒,「言老師,你剛才說的是一直不醒嗎?」
「是的,是一直不醒。」言野再一次強調了事實。
「不對。」安好細細地回憶了當時的情形,「手術結束的時候,病人已經出現了甦醒的跡象。可能是周醫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想要再確認,觀察一下。」
「他在觀察什麼?」紀川接著問道。
「我想他應該是在考慮這到底算是術中知曉還是術後甦醒。」安好說道。
他們使用的麻藥都是複合型的麻藥,除了麻醉劑之外,還有放鬆鎮定的藥物在裡面,一直都是有一定配比的。
如果說其中有某種藥物,先失去了作用,病人很可能會發生術中知曉的情況。
他可能肢體動不了,但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有了一定的意識。
對正在發生的在他身上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所以一個好的麻醉師儘量要避免發生術中知曉這種情況,有時候知道手術當中發生的事對病人來說會造成一種心理的創傷。
但術後甦醒就不一樣,病人意識清醒,四肢能動,麻醉的藥效已過,這是成功的情況。
「那你覺得呢?到底是哪種情況?」紀川隨口問道。
「我認為周醫生這次的麻醉非常成功,藥物的掌握情況非常棒,手術結束,病人就出現了甦醒的情況。」這是安好的判斷,「所以怎麼會出現一直沉睡不醒呢?我們只是做了一個膽結石的手術,又不會傷及到他的大腦。」
紀川和言野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言野頓了頓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手術結束後是誰把麻醉滴管拔掉的。」
「馬醫生。」安好非常迅速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紀川和言野兩人同時驚愕了,這與所有人給出來的答案都截然相反,事情開始變得複雜了。
不過這種複雜的導向,讓紀川和言野反而心裡有些高興。
如果安好承認了是她,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你確定嗎?」紀川又問了她一遍。
「是的,我非常肯定,我親眼看到馬醫生拔掉的針管。」安好說道,「當時周醫生正在觀察病人的情況,他說了一句,可以拔掉麻醉管兒了,馬醫生就順手拔掉了。當時我的心裡還有些疑惑,這不應該是麻醉師的事情嗎?醫生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這麼說,這針管不是你拔的?」
「當然不是!因為有麻醉師在,我為什麼要去拔?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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