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玫瑰說道:「到時候我將我那幫車友全部叫來,為你助攻。」
「感激不盡。」
餘年道謝道:「回頭我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
玫瑰笑道:「走,去你住的地方轉轉。」
「好。」
餘年點點頭,帶著玫瑰穿過人群,往小洋樓方向走去。
兩人剛走到小洋樓,餘年看到周婉站在門口。
周婉的目光敏銳的落在玫瑰身上,眉頭皺了又皺,卻沒有問詢關於玫瑰的事情。
玫瑰注意到周婉,好奇的八卦道:「這是誰?你對象?」
「我沒有對象。」
餘年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同學周婉。」
介紹完周婉,餘年又向周婉介紹起玫瑰,「她是我朋友玫瑰。」
「你好。」
周婉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好。」
玫瑰微微一笑,上下打量著周婉,在餘年耳畔說道:「你艷福不淺呀。」
「咳咳別瞎說。」
餘年輕咳一聲,說道:「你先進屋等我。」
「好。」
玫瑰點了點頭,進了小洋樓。
「你找我有事?」
餘年點了支煙,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來問問你,你真的打算和學校硬鋼到底?」
周婉開口道。
「嗯。」
餘年說道:「事情己經到這種地步,誰服軟誰就是孫子,你覺得我會服軟。」
「我覺得你很幼稚。」
周婉說道:「你找來這麼多人,固然能夠起到一定的輿論作用,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學校沒打算妥協。」
「是否妥協是她們的事情,我有維護自己權利的自由。」
餘年不緊不慢的說道:「退一步講,就算是我選擇妥協,你覺得學校會讓步?」
「你可以找學校談談。」
周婉說道:「到時候將開除處分改成大過處分,你就能留下來。」
「你說的沒錯,這樣我的確可以留下來,甚至牧泛琴己經找我私聊過,只要我妥協,就能將開除處分改為大過處分,可你為我想過沒有,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憑什麼要平白無故檔案中多個處分?」
餘年抽了口煙,滿臉不悅。
「忍一時風平浪靜,難道你就不能忍忍?」
周婉眉頭緊皺,覺得餘年這個人性格太軸!
「不好意思,對我來說,退半步就越想越氣,這次我就要效仿孫悟空,大鬧天空。」
餘年不接受周婉那一套,在餘年看來,周婉那一套卑微求全用在自己身上,受傷害的只能只自己。
他完全能夠想到,一旦自己妥協,牧泛琴和一眾校領導坐在辦公室里,會一臉不屑的冷嘲熱諷:「你們看看,孫猴子都逃不過如來的手掌心,一個沒背景沒人脈的普通學生,能翻出什麼風浪?」
單是想想,餘年都覺得恥辱。
「我覺得你的想法不成熟。」
周婉說道:「你費勁千辛萬苦才考入學校,這樣下去會毀掉自己的人生和前途。」
「既然你覺得我剛才的想法不成熟,那我就跟你聊下成熟的想法。」
餘年笑了笑,說道:「一,記大過處分後,會進入檔案,以後很多事情政審無法通過,例如我想考編,這都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二,這次學校給我記下大過處分,下次犯下小錯,學校隨時可以以我不服管教為由,立即將我開除。」
說到這兒,餘年苦笑一聲,「你覺得到時候我能找誰說理?」
周婉猛地一怔,臉上交織著錯愕和驚詫,「原來你擔心這些?」
「你覺得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餘年笑道。
「不是。」
周婉搖了搖頭,說道:「我忽然覺得你的擔心非常有道理。」
這年頭,誰都想拿到鐵飯碗,尤其是對於高校畢業返鄉學生,自然是希望拿下編制。
可一旦檔案有記過處分,非但無法考編,甚至進不了國企。
現在周婉終於理解餘年,可她不知道的是,餘年一不考編,二不進入國企。
這次的事情,就是為了賭一口氣。
沒錯。
餘年就是要為自己爭一口氣,告訴所有人。
我不是好欺負的!
欺負我,你就得付出代價!
任何人都不例外!
不信你試試,牧泛琴、周和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你總算是明白。」
餘年笑了笑,順著周婉的話擲地有聲的說道:「做事情絕對不能聖母,今天我心軟妥協選擇記大過處分,未來吃虧的就是我。」
「可我依舊擔心。」
周婉搖頭說道:「我們是普通學生,咱們想要和整個學校對抗,這完全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要不我們去找校長,好好求求她,別給你記過處分?」
「求人不如求己。」
餘年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事情能商量,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說到這兒,餘年伸手拍了拍周婉的肩膀,說道:「你能來找我跟我這些話,我非常感謝你,心意我領了。」
「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
周婉說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一輩子毀掉。」
「這話我愛聽。」
餘年抿了抿嘴,樂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以後做朋友。」
「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周婉笑道。
「以前不算是,畢竟我想的不是純粹的朋友關係。」
餘年聳了聳,十分釋然的說道:「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別的想法,放心吧,不會再打擾你。」
周婉微微一怔,心情格外複雜。
她在聽到餘年這些話本應該開心才對,可偏偏,她發現自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是的。
周婉開心不起來,甚至有些失落。
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周婉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問道:「為什麼?」
「敲不開的門,再敲下去就不禮貌了。」
餘年笑眯眯的說道:「你說是不是?」
以前看到周婉會緊張,會有負罪感,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餘年己經想開。
尤其是吳老頭的話,讓餘年覺得幸福開心的活下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何況,從吳老頭的話中不難理解,他改變了周婉的命運,間接己經替周婉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災難。
既然這樣,那就兩不虧欠。
「以後你好好生活。」
餘年補充道:「我們只做朋友。」
「可是」
周婉盯著餘年的眼睛,說道:「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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