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窒息般的絕望感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可也就在這時,餘年伸出的手忽然被一雙手抓住。
伴隨著握緊餘年手的同時,餘年彷佛抓到救命稻草,窒息的絕望感再次猶如潮水般退去。
一口氣上來的餘年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張熟悉的漂亮臉蛋。
剎那間,淚水從餘年眼眶中湧出。
強忍著疼痛艱難的撐起身,餘年看著雙手緊緊握著自己右手的戴佳,充滿感激的將戴佳擁入懷中。
是的。
是戴佳救了他。
如果說為他擋槍的是周婉,那將他拉回到這個世界的人則是戴佳。
不管是周婉,還是眼前的戴佳,餘年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餘年——」
伴隨著餘年醒來,戴佳驚喜交加的抱住餘年,淚水瞬間打濕臉龐。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嗚嗚嗚」
戴佳哭的梨花帶雨,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同在房間裡的餘年父母,也驚動了病房外的戴合等人。
「醒了!終於醒了!」
楊茹衝過來,淚水從眼眶中湧出。
莊文君身形踉蹌的衝到床邊,險些摔一跤。
牧泛文、戴合等人,都驚喜交加。
所有人在為餘年的醒來感到開心。
尤其是站在人群最後的趙得柱,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他心裡比誰都明白,若餘年這次出事,那他逃脫不了干係。
現在餘年終於醒來,他為餘年感到高興的同時知道自己轉危為安。
餘年輕輕的安撫戴佳,看著四周圍上來的人,淚水猶如潮湧。
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差點再也看不到。
幸好,他又回來了。
一切都很美好。
沒有什麼事情比餘年這一刻要值得高興的。
雖然身體虛榮,餘年依舊和眾人一一打了招呼,回應了所有人的開心。
看著莊文君哭的梨花帶雨、戴合轉身默默抹淚,餘年忽然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在大部分人離開病房後,餘年立即沖戴佳問道:「周婉呢?任恆呢?快快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任恆成了植物人,這輩子恐怕都醒不過來,而且兩條腿徹底廢了,至於周婉」
戴佳抿了抿唇,說道:「已經過去三天,依舊在昏迷中,不過醫生說了,就這兩天就會醒來。」
「我要去看看周婉。」
剛才人多,餘年顧及每個人的情緒,但是現在大部分人出了病房,他必須第一時間去看周婉。
沒有周婉為他擋槍,就沒有他這條命。
算起來,周婉已經救了他兩條命。
如果周婉死了,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這道坎。
強撐著身體,不顧胸口疼痛,餘年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可多次使勁,孱弱的身體卻沒能成功。
看到這一幕,戴佳本想阻止,但心裡知道餘年性格的她推過來一把輪椅,小心翼翼的將餘年攙扶到輪椅上。
「你坐好,我推你過去。」
戴佳沖試圖阻止的楊茹、莊文君兩人擺了擺手,推著餘年一路出了病房,「她現在依舊在重症病房,比你情況嚴重,幸好她為你擋了一槍,否則你一定會死在邢掣槍口下,這個人情,咱兩一輩子都還不清。」
頓了頓,戴佳抿唇說道:「算起來,她已經救了你兩次。」
坦白說,戴佳知道這兩次救命之恩意味著什麼,一定程度上,她不希望周婉是餘年的救命恩人,可在餘年的生命面前,她不得不慶幸因為有周婉的存在。
因為有周婉,餘年才平安渡過每一劫。
所以,戴佳在心底對周婉始終是保持感激的。
可戴佳也明白,這一次周婉救下餘年,就如同壓倒兩人愛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對於周婉來說,這次的救命之恩,將會讓餘年永遠記住周婉這個白月光。
甚至,用不了多久,她會是那個局外人。
想到這裡,晶瑩的淚珠順著戴佳眼角滑落。
趁著餘年沒看到,戴佳連忙擦掉眼淚,推著餘年順著走廊來到周婉病房門口。
相比於餘年的病房,周婉的病房則是冷清的多。
除了周福一個人默默的守在病房裡,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透過門窗,餘年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著各種醫療器材的周婉,眼眶一下子濕了。
周福坐在病床邊,眼淚不停的往下滾,嘴裡念叨道:「餘年都醒了,你趕快醒來啊爹沒有你不行啊」
「要進去嗎?」
看著眼前的一幕,戴佳於心不忍。
「推我進去。」
餘年哽咽道:「我想看看她。」
「嗯。」
戴佳微微點頭,推著餘年緩緩走進病房。
直到兩人來到病床邊,周福這才注意到兩人。
看著餘年,周福連忙擦了把眼淚,說道:「如果小婉醒不過來,你別想活了,我也不活了。」
「會醒的。」
餘年表情極為認真的說道:「一定會醒的。」
說話間,餘年握住了周婉蒼白如紙的手,喃喃低語道:「如果你死了,我陪你去死。」
「」
戴佳愣了下,喉嚨蠕動,最終什麼都沒說,但是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一刻,戴佳心裡五味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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