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和蔣涵雪一前一後,在十數名全副武裝的保鏢注視了這棟充滿了血腥的別墅中。
那些保鏢們對別墅里一地的死屍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似乎已經看慣了這樣的情景一般,甚至於對陸維也沒有多看一眼,陸維發現,他們的目光雖然投向不同的方向,但無一例外那些都是可以對蔣涵雪構成威脅的角度。對於這些保鏢的認識,陸維又提高了一個層次,不知怎麼的,在他們的身上,陸維甚至感覺到了高闖他們的氣息。
「絕對是部隊裡出來的,而且是那種經過了血的洗禮的真正的戰士。」,陸維在心裡暗自給著這些人以評價。
密室里,看著蔣涵雪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裡,岳鳴鋒臉上露出了懊喪的神情,這個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任性了一點兒。想到陸維此刻的危險性,岳鳴鋒顧不上多想,連忙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別墅的外面,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房車被數輛黑色的奔馳如同眾星捧月般簇擁著,陸維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勞斯萊斯那款經典的幻影。之前早就猜測到蔣涵雪的身份不一般,如今看到這樣的陣勢,陸維也沒感覺到有太大的意外。這輛車子雖然名貴,可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想擁有一輛也不費什麼力氣。只不過自己不太喜歡這種看上去十分笨重的傢伙罷了,對於汽車陸維還是喜歡那種運動風格的野的悍馬或是疾速的藍博基尼,都是他的最愛,當然,像布加迪威龍那種超級跑車,陸維雖然也比較喜歡,不過考慮到就算是買了也沒有什麼機會發揮他的性能,只是暗自在心裡喜歡一下罷了。
「上車吧,陸維哥。」,蔣涵雪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式,一旁早有一位風度十足的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拉開了車門。陸維注意到他的手上戴著潔白的手套維看向他的時候,他還禮貌地沖陸維笑了笑。那種恰到好處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
看到蔣涵雪的邀請,陸維不客氣,先一步踏進了車子。
坐到了勞斯萊斯幻影上陸維才真切地感受到車子的奢華,無論是地上鋪著的潔白的比利時純羊毛地毯還是來自義大利的手工精心縫製的真皮座椅,或是中間那精緻的水晶茶几上價比黃金的勃
不過,陸維本身也是個有錢人里的擺設雖然奢侈,倒也不至於讓他失態。更何況對於一心追求音樂的極致的陸維來說,這些東西對於他的吸引力實在不大。
車子平穩地起步了維甚至感覺不到一絲震動。想來除了這裡的道路條件比較好外,車子的性能也是一流。
透過車窗維發現車子並沒有朝著陽明山別墅區外走去。反而是沿著別墅區地路。一直向裡面開了進去。
看到這樣地情況。陸維地心裡有。想必這蔣涵雪也住在這裡罷。
這也難怪。陽明山別墅區本來就是富人地聚集區。她住在這裡也不稀奇。
看著車子一路往裡開。陸維也感慨著這片別墅區地繁大。陸維知道。越往裡地別墅位置越好。相對來說價格也就越高。看到車子已經快開到別墅地中心區了。陸維對蔣涵雪地身份感到越來越好奇起來。
終於。在前面車隊地引領下。勞斯萊斯幻影開進了一座豪華無比地別墅內。說是別墅。已經不能夠恰當地形容這裡了。看著那棟氣勢不凡地如同宮殿般地建築物。再看別墅前面將近一個足球場大小地院子。以及裡面一應俱全地游泳池、花園、健身房和山後地小型高爾夫球場。陸維覺得叫這裡莊園或是城堡更恰當一點。
在這樣地位置擁有這樣一棟房子。絕對不僅僅是光有錢就可以辦到地了。陸維心裡暗自感慨著。如果說剛剛看到那輛幻影。他還覺得沒什麼地話。那麼此刻看到這棟驚人奢華地建築。陸維真是有點驚訝了。他清楚。就算以自己目前地財力。要買下這麼一棟房子。恐怕也很吃力。以這棟房子地規模。沒有一兩億。怕是根本搬不動呵。看著這棟房子。陸維突然想起了星爺曾經拍過地一部電影。叫做《百變星君》地。那裡面一開始出現地位於美國夏威夷火奴魯魯地別墅。倒和眼前地房子有些相似。只是要論氣勢。似乎這棟房子還要強一些。
隨著蔣涵雪走進院子,一側幾頭如同小牛般大小的純黑色藏獒立刻將目光投了過來,看著陸維的目光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凶光。不過沒有人命令下,這幾條凶物卻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顯然是平時訓練有素。
看著那幾頭藏獒,陸維再次在心裡嘆了口氣,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這種東西雖然看上去氣派,不過絕對是燒錢的東西,養活這幾頭東西一年的花費,怕是能買一輛奔馳了。
兩人走上台階,早有兩位立在兩旁的女僕將門拉了開來,並對兩人恭敬地問了聲好。
走進大廳,房頂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房間映照得纖毫畢現,以實木裝飾為主的大廳中式的風格十分濃郁,那些散發著暗紅色光澤的桌椅一看就價值不菲,而牆壁上掛著的幾幅名人字畫更是沒有一幅是凡品,陸維甚至看到了一副張旭的《自言貼》!,看著那上面密密麻麻蓋著的印鑑,顯然不是仿品。
大廳的中央,一架巨大的原木色鋼琴靜靜地伏在那裡,同房間裡的格調十分和諧,絲毫沒有突兀之感。陸維一眼就看到,那正是一架斯坦威鋼琴面擺放著幾頁樂譜維走過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那正是自己前段時間剛剛發行的《星光》幻想曲。
「陸維哥哥,我家怎麼樣?」,蔣涵雪看著陸維四下打量這裡,不禁走上前去笑著問道。
「哦,很好,很漂亮。」,陸維隨口贊道。
「喜歡這兒嗎?」涵雪的聲音很好聽,此刻又有著一股小兒女的嬌態,讓人聽上去覺得十分舒服。
「唔,很喜歡!」維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由衷地說道。
「既然這樣別急著回去了,多在這兒住幾天怎麼樣?我正想讓你教我彈琴呢,你寫的這首《星光》好難哦,我練了好久還彈不好。」,蔣涵雪此刻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說道。
看著蔣涵雪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陸維終於忍不住先說道:「蔣涵雪剛剛可是殺了人的,難道你看著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嗎?」
聽到陸維問自己這個問題涵雪「撲哧」一下笑了,笑得如同百花初綻看上去無比動人。
「為什麼要害怕,陸維哥哥你也說了個人想害你的女朋友,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是壞人,殺了是應該的,我害怕什麼?」
蔣涵雪一副無比認真的模樣,不過這番話陸維聽了,卻有些發暈的感覺。
「可是,殺人是犯的,是要償命的,你難道不準備報警嗎?」,陸維看到蔣涵雪還在裝傻,索性說道。
「報警?為什麼要報警?要是警了,警察叔叔就會把你抓起來,那樣的話,可沒人教涵雪彈琴了,對了,陸維哥哥,你不要再叫我蔣涵雪了好不好,聽著怪彆扭的,你比我大,我叫你陸維哥哥,你就叫我涵雪好不好?」,蔣涵雪說著,一臉期待地看著陸維。
聽著這番話,:維真是快要被這個小丫頭給打敗了,剛剛的情形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外人看上去就像是他這個殺人犯千方百計誘導蔣涵雪這個目擊者報警,而對方卻又因為怕自己被抓起來而沒人教她彈琴這樣可笑的理由而拒絕他,偏偏兩人算上這次也只不過是見過兩次面,可聽這個小丫頭的口氣,卻好似兩人很熟了一般,這種感覺讓陸維感到很怪異。
看到蔣涵雪一臉期待:看著自己,陸維索性硬起心腸,一句話不說,隨即坐在了琴凳上。
看陸維這副模樣,蔣涵雪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道:「唉,原以為你是個有趣兒的人,可以陪我聊聊天彈彈琴,可沒想到你卻那么小心,一點兒也不願意相信人家。」
聽到涵雪這麼說,陸維無奈地說道:「相信?我對你現在還一無所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如果我說,從那次鋼琴比賽後,我一直在關注著你,你相信嗎?」,蔣涵雪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關注我?為什麼?」,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陸維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天看過你彈琴之後,就覺得你很與眾不同,想……想和你成為朋友,我這麼說是不是很可笑?」,蔣涵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看著陸維仍然沒有什麼反應,繼續說道:「你放心吧,雖然我看到你殺了那個傢伙,不過我不會報警的,而且,我也會讓警察不去追究這件事。」,蔣涵雪說著,對站在一旁的岳鳴鋒說道:「岳叔,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小姐,老爺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會說你的。」,岳鳴鋒看著蔣涵雪,臉上露出一絲溺愛的神情,就如同一個長輩在看著自己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同時也有著一絲無奈。
「又提他們,煩!」,蔣涵雪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語氣,隨即看著一旁的陸維,笑著說道:「放心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唱片公司的總裁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陸維有些異樣的神色,蔣涵雪又是輕輕地笑了笑,只是這一笑,卻顯得神態有些落寞。
「你是不是覺得,我剛剛的表現,不像是一個平常的小女孩兒?我看到那些屍體一點兒也不害怕,其實,你早就看出我不對了,是嗎?」
蔣涵雪說著,看著陸維仍然在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出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的一點兒也沒錯,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但不普通,而且十分強勢。」,說到這裡,蔣涵雪似乎有些不願說下去,不過頓了頓,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叫蔣涵雪,或許,從我的姓氏里,你可以聯想到一點什麼。」
聽到蔣涵雪這麼說,陸維真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在蔣涵雪一開始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隱隱地猜到了些什麼,不過那個想法連自己都覺得很瘋狂。沒想到,聽剛剛蔣涵雪說的話,竟然印證了自己那個瘋狂的想法!
姓蔣,在台灣,擁有如此大的勢力……陸維已經不用在想下去了,稍稍對中國代近史有些了解的人,都可以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看到陸維吃驚的神色,蔣涵雪知道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又嘆了口氣說道:「猜到了?現在知道,我剛剛為什麼那麼說了吧,放心吧,沒事的。」
「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陸維也不點破蔣涵雪的身份,打開琴蓋,隨即彈了一個音問道。
「沒什麼理由,只是覺得和你比較投緣。或許你不知道,像我這種人的生活,其實並不像外人看上去那麼美好。」,蔣涵雪的聲音里,有著些許幽怨。
「從小就要受到家族嚴格的培養,沒有一點點玩的時間,要花很多精力去學習那些自己根本不感興趣,甚至是很殘酷的東西……」,蔣涵雪有些不願意說下去。
陸維靜靜地聽著,雖然接觸不到她這樣的層面,不過想來以這樣的家族來講,培養自己的繼承人肯定會採取一些常人無法想像的極端方式。政治本來就是最殘酷的東西,想到小小的年齡就要面對這些,想到蔣涵雪見到那樣可怖的場景都可以鎮定自若,陸維不由得也有些同情起她來。
「我想我能理解你。」,陸維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聽到這句話,蔣涵雪臉上綻開了笑容,再度恢復了那股小兒女之態。
「我想聽你彈《星光》幻想曲,我彈了好久也彈不好,教教我好不好。」
「好啊。」,陸維說著,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隨即在鋼琴前坐正了身體,雙手輕輕地撫過溫潤的琴鍵,一陣如夢似幻的琴聲汨汨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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