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會蠢到認為是對方不想鬧出人命,以他們的能力想要碾死他,就跟踩死條臭蟲一樣簡單,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身上有他們必須得到的東西。
想通了這些,再看對方兇狠的表情,胡四隻覺得得意,道:「少恐嚇你胡爺爺,我不吃這套!」
居然還是個有點腦子的潑皮無賴。
程峰挑挑眉,迅速否決之前的方案,低聲同謝了句話,推開門進去。
破舊的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
兩名看守瞧清來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胡四則覺得後背冒出了股寒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咕咚
接連吞了好幾口唾沫,才總算把那股莫名的恐懼感壓了下去。
「程經理,呵呵」
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胡四隻能不停乾笑。
房間裡燒著木炭,加上只有個小窗口透氣,比外面暖和不少。
程峰沒有理會他,慢條斯理的脫下身後厚重的棉衣,才緩步走到他跟前。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人抓你?」
胡四心知肚明,但他哪敢說實話,慌張的避開他的視線,飛快的搖了搖頭。
「您的心思,我哪能猜到。」
「是嗎?」
沒什麼情緒的兩個字令胡四的心臟陡然一沉!
就在他思索對方會往哪裡揍,他怎麼放鬆身體才能少吃點苦頭時,程峰已經繞到了他身後,抓住椅背的空隙,連帶他一起往屋子中央拖去。
鐵製的凳腳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宛如催命符,讓胡四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程峰,你想做什麼,你快放手!」
一陣聲悽厲的叫喊聲後,程峰終於停了下來,可惜胡四連緊繃的神經都還沒來得及放鬆,就被對方接下來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
裝著炭火的廢舊大鍋被一腳踹翻,燒得火紅的木炭四處飛濺,有不少落到了他的褲腿上!
明明衣服很厚,一時半會兒根本燒不穿,胡四卻覺得自己的腿脖子好像被燙出了好幾個燎泡,火辣辣的疼!
「火!滅火,快!」
語無倫次的哭喊了好幾聲,見程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幫他的意思,胡四驚慌失措的扭動著身體,全然沒有發現那顆木炭早就熄滅,掉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巨響,胡四連人帶凳子摔倒在地。
程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冰冷地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真相告訴我,我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
胡四臉上閃過一抹遲疑,兩道不同的聲音在他的腦子裡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不告訴他,會死得很慘的!」
「不就是吃點苦頭嗎,有什麼好怕的,國家現在可是嚴打階段,他肯定不敢下死手,想想已經到手的錢,承認了,那可是髒款,一分都拿不回來的。」
貪婪的欲望擊潰了僅存的理智,胡四梗著脖子,道:「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讓我說什麼!」
預料之中的回答。
程峰嗤笑一聲,扯著他的頭髮,將他拖拽到滿地的炭火前,毫不猶豫的將他壓了上去,暴露在外的皮肉被燒的滋滋作響,空氣中很快充滿一股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啊!我要殺了你!」
鑽心的疼痛令胡四慘叫連連,雙目充血猩紅,整張臉猙獰可怖。
程峰卻是神色如常,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按著他的頭來回碾壓的同時,俯身在他的耳邊低語道:「這就受不了了?那兩名工人因為你被困火場,活活燒死的時候可比這痛多了。」
謝天豪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饒是見過不少大場面,他的眼皮還是猛地一跳,有些慶幸自己與程峰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否則以他的手段,自己在他手上是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的。
收回思緒,他幾步上前把東西遞給了對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準備看看他要怎麼做。
「不關我的事。」
胡四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潰,根本沒有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同一句話,仿佛這樣就能夠將他犯下的罪行全部抹去。
「他們的死是樊總造成的,不是我的錯。」
見他到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攀咬他人,程峰看向他的視線越發陰沉,道:「聽說那兩名工人跟你的關係都不錯,其中有個更算得上是你的恩人,當初你欠了賭債差點被打死,還是他做擔保,才讓你有機會進傾嵐服裝廠上班的。」
「你說這些做什麼?」
胡四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清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面對未知事物的恐慌,讓他無暇顧及身上的疼痛,只希望儘快擺脫這種局面。
「日行一善而已。」
程峰意味深長的笑了聲,伸手把椅子扶正,將照片從信封里取出來,拿到他的眼前,道:「那天他們屍體找出來的時候,你應該沒敢看吧,你作為他們的好朋友,應該好好看看才對。」
照片是謝天豪用了不少人脈才拿到的,像素雖說不怎麼好,但是從正面角度拍的,兩名死者的慘狀一覽無餘。
「你說他們死之前會不會在一直叫喊著你的名字,問你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
程峰的話把胡四的記憶拉扯回出事那天,不同於當時的是,這次他的眼前沒有了厚重牆壁的遮擋,好友在烈火中翻滾哀嚎的畫面清晰的映入眼帘,那一張一合的嘴,也好似真的在厲聲質問他。
「他們死得那麼慘,你就不怕他們」
「別說了!」
尖叫著打斷程峰的話,胡四掙脫開身上的繩子,臉色慘白的捂著耳朵,眼睛裡是藏不住的驚慌失措。
「我沒有想過害死他們的,他們去救火的時候我就讓他們不要去了,是他們不聽我話才會被燒死的。」
說到最後,大概是再也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胡四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程峰垂眸看著他,總算得以長鬆口氣,等他的情緒稍微穩定,才開口詢問起事情的真相。
清楚自己再反駁也沒有什麼意義,胡四懨懨的坐回凳子上,道:「是靚影服裝廠的陳經理,他給了我六千塊,讓我找個機會把工廠里的那批貨給燒了,我當時被賭場的人追債追得實在沒有辦法才鬼迷心竅做了這種事,是我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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