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菱作為女主人,自然走在人群前頭,還沒靠近就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陣曖昧的呻吟聲。
池若菱的臉色當即又冷了幾分,看向那幾個尷尬的站在門口的客人,見他們的表情迷茫又疑惑,頓時就明白了裡面的人不是宸宸和季君淵,當即也不再遲疑,大步走了過去。
大開的房門儘管黑暗卻依舊足以令人看清楚裡面的情形,跟在池若菱身後的人見那兩道交疊的身影,心中越發興奮期待了,有些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池若菱平靜的面色,總覺得或許不會如某些人的願。
等池若菱讓人打開了房間的燈,當那張淚流滿面紅腫不堪的臉清晰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時,不少人都愣了愣,似乎一時間想不出這個女孩子是誰,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了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身上。
心中不由的將這不著寸縷的背影與之前那個雍容妖冶的身影相比,赫然發現,簡直沒有可比性!
這人不是君宸
這個發現在不少人心中迴蕩了一圈,因為上來的人都是各家族的家主,雖說有些失望沒有看到今日這場訂婚搞砸,不過能夠看到這麼一齣好戲也是好的。
「雪瑜?」池若菱也跟著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在這裡胡來的主角之一居然是薄奚雪瑜。
隨即想到這是一場算計,池若菱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薄奚雪瑜的手筆,才會讓她自食惡果?
想到這裡,池若菱原本還有些關心的心情頓時冷若冰霜,冷著臉吩咐身邊跟著的保鏢道:「去將人拉開!」
身後一些權貴聽到池若菱之前的呼喚,思緒一轉就慢慢想起了這個女主角是誰了,雪瑜,薄奚雪瑜,可不就是池若菱的侄女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心頭滿是問號,不過在看到那男主角的正臉時不少人都幸災樂禍起來,而水家的家主當場就黑了臉,忍無可忍的衝上去一巴掌就把人打的糊到了牆上。
「你這個混賬東西!」
這麼往牆上一撞,倒是讓水浴從慾海里爬出來,徹底清醒了。
畢竟對方下的藥並不是持久性的,而是短暫性的,就為了不讓人察覺出問題來,所以這會兒水浴清醒了,想要解釋都沒法解釋。
畢竟剛才的一切,他的舉止雖然瘋狂粗暴,仿佛失了神智,可實則思想還是有三分清明的,自然記得自己是怎麼跟蹤那女人到了屋子裡,又是怎麼將她推倒爆掉的
可哪怕記得清楚,並且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強迫的,等看到門口那黑壓壓一片權貴家主,再見自家老爸陰寒的臉色和冰寒的視線,當即就忍不住打了個抖,害怕的指向地上躺著早已昏迷過去的薄奚雪瑜道。
「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慾火焚身,肯定是這賤人下藥勾引我!」
聽了這話,水家家主惡狠狠的呵斥出聲:「你給老子閉嘴!還不趕緊穿上衣服!」
斥責完後,水家家主就轉頭朝著池若菱看了過來,眯了眯眼,神色冷淡的道。
「剛才水浴的話池夫人也聽到了吧,作為主人家,若是有人在宴會上給你的客人下藥,這個人又是你的親戚,是不是該給我們水家一個交代?」
池若菱看著明顯要推脫責任的水武昌,心中暗罵一句老奸巨猾,面上卻冷靜有禮的表了態。
「水家主放心,此事我們必定會查明真相,若真是雪瑜的錯,我們薄奚家必定會給水家一個交代,可若是不是,也還請您能夠看在雪瑜這個孩子到底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也能給我們薄奚家一個交代。」
池若菱的語氣謙卑有禮,可話語裡的意思卻分毫不退,她雖然不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宸宸和季君淵做的,可既然薄奚雪瑜和水浴這個紈絝子弟攪在了一起,未免雪瑜這孩子不懂分寸的繼續窺視自家姑爺,她就做做好人成全了雪瑜,為她討個公道。
好歹這水浴還是水家的孩子,那可是真正的權貴名門之後!
池若菱目光掃過被床單蓋著昏迷不醒的薄奚雪瑜,眼裡飛快的掠過一抹寒光。
水武昌聽言,看著後方站在門口看戲的幾個家主,自然不會讓自己落人話柄,當即和氣的笑道:「這是自然,若是我水家有錯在先,我們自然會給薄奚家一個交代。」
「咦?那間房好像也有人」
就在這是,樓道里傳來一道低呼,眾人的思緒頓時就被轉移了。
居然還有?!
都兩次了,這第三次應該不會錯了吧?
在場一眾人心中嘆息,今晚這驚喜一浪接一浪的,可現在都兩個回合了,被發現的都是些配角,若是第三次還不是主角,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今晚這一次次好戲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很可能算計不成反被算計了。
雖說這水浴跟今晚的男女主有什麼關係他們不知道,可一樓那個男人,一些人還是知道的,那可是嬴恆的保鏢
若說這件事情跟嬴家沒關係,他們可不信。
眾人若有所思的移動了腳步,朝著最深處的那個房間走了去,池若菱作為女主人自然是一馬當先。
她現在經歷了兩次好戲後,心中越發有信心自家的孩子沒事了,所以這個房間裡的人肯定不會是宸宸和季君淵,那麼她也沒必要客氣和留情面。
當即就推開了門,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這門沒有鎖,被池若菱一推就推開了。
緊接著是滿室的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和糜爛的味道,燈光一亮,那大床上交纏的兩個人依舊在忘我的運動的,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因為隔了一段距離,池若菱一群人倒是沒看不清楚床上的人是誰,旁邊看戲的人誰都沒說話,池若菱只好佯裝尷尬的輕咳一聲,出聲提醒道。
「咳咳抱歉打擾了」
池若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這麼一句,並且拔高了音量,迴蕩在滿室足以讓裡面的人聽個清楚。
果然不一會兒,床上的人動作停止了。
嬴恆恢復清醒後有了一瞬間的懵愣,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就上了床了?
他記得自己正脫著衣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疑惑中,嬴恆心下騰起一抹警惕,快速的看向身下的人,在見到那纖細柔軟的身段和被頭髮遮掩的若隱若現柔美的臉時,心下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成了。
隨即朝發聲地看了過去,見門口站了一堆人,而且還全都是各大權貴家族的家主,這比他想像的陣容還要大。
如此一來也好,有這些家主在,所有人都親眼證實他和薄奚宸上了床,看薄奚宸還有沒有臉嫁給君宸!
想著,嬴恆就心情愉悅的爬起了身,因為計謀得逞的興奮,讓他放鬆了警惕,因此並沒有去查看身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薄奚宸,對方是趴在床上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就以為這人就是薄奚宸。
隨意的用床單蓋在了對方身上,嬴恆就拿起了被單披在身上下了床朝著池若菱等人走了過去,面上裝出一副很意外又尷尬的模樣道。
「你們怎麼都來了?有事嗎?」
見到這場事件的男主角竟然是嬴家的三少爺嬴恆時,眾人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果然如此,只是狐疑的朝著那床上的女主角看去。
嬴恆見眾人看向身後,故意移動了身軀遮掩,面上也浮現出些許慌亂來,急切道:「若是沒事的話還請您們先離開,我們收拾一下再出來。」
跟在人群後面的嬴運升見房間裡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當即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不過轉瞬看到他那一副裝模作樣的模樣,若有所思的朝著房間裡的大床上看去,看嬴恆這暗中得意興奮的模樣,該不是成了?
想到這,嬴運升雖然不確定,不過臉色卻好了兩分,按耐住性子隨著他演下去,暫時沒有開口。
嬴恆想趕人,站在池若菱身後的人可不願意了,這看戲哪有看一半就走的,女主角他們都還不知道是誰呢。
雪家家主當即笑道:「年輕人就是好啊,就是不知道能夠讓嬴家的小公子如此上心的是誰家的女孩,若真喜歡,不如趁著今日人多,我們大家給你做個見證。」
聽著雪家家主笑呵呵的慫恿,雷家的家主也笑呵呵的開口了。
「是啊,既然都被大家看到了,若是不定下來,對女方怕是不太好,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能夠將小公子迷得神魂顛倒。」
嬴恆雖然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不過他現在要的就是這份不安好心,當即有些遲疑的猶豫的片刻,看了眼面色冷靜的池若菱,露出一副決然的樣子開口說道。
「她是薄奚宸,本來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似乎被人下了藥,又正好碰到她,結果一時沒忍住就」
「嬴三少!」嬴恆話還沒說完就被池若菱冷冷的打斷了:「我的女兒和君宸已經訂婚了,不可能和你有什麼瓜葛,還請你說話拿出證據來,否則這等污衊羞辱人的事情還請慎重,好歹你也是名門家族裡的少爺,別讓我們懷疑你的教養問題!」
這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頓時讓嬴恆沉下了臉,在他眼裡薄奚家不過是二流家族,池若菱就算是豪門,就算有本事,她和薄奚華明開的公司也沒有他們嬴家強,竟然如此不客氣,簡直沒有將他和嬴家放在眼裡!
站在過道上的贏運升聽了池若菱的話,面色也冷了下來,不過現在他們確實沒有人可以肯定床上的人是薄奚宸,池若菱這麼說確實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好在事情很簡單,只要將床上的人拉出來看一看,被打臉的是誰不就一目了然了!
「恆兒還是將薄奚小姐請出來吧,以免讓池夫人誤會了我們。」
嬴運升這一開口,明顯是站在嬴恆這邊,相信嬴恆的話的,而且看著嬴恆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眾人原本還不太確定裡面的人是不是薄奚宸的,現在也不由的又認定了幾分。
若真是薄奚宸,這事情可就好玩了
嬴恆沖了池若菱冷冷一笑,隨即轉頭看向床上的人道:「宸宸還不打算起來嗎?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放心吧,本少會負責的。」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起身,這情況看得門口一眾人越發相信嬴恆的說法了。
按理說若這人不是薄奚宸,有嬴恆開口說過會負責的話,必定會爬起來趁著人多的時候讓嬴家負責。
如今這般躲躲藏藏,除非她是在遮掩什麼,比如被人抓姦在床沒臉面對
就在眾人思緒振奮的時候,樓道後面的人群漸漸傳來一陣騷動,那一聲聲不可思議的低呼,突然讓嬴家一群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門口一眾人回頭看向過道,就見原本還一個挨著一個堵在過道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散開站在了兩旁,漸漸從中避開一條道路出來。
眼見那些重疊的人影一浪接一浪的往兩旁退開,站在最前頭最靠近房門的人們終於明白這些人為何避讓到兩邊了,因為有人來了。
而且這來人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今日的男女主角!
兩人就這麼挽著手慢步走來,唇角嗜著輕盈愉悅的笑意,莫名讓眾人有種勝利者的姿態的感覺
嬴運升和嬴景當即就僵硬了臉色,其它世家家主一愣過後,倒是笑了。
不少人目光意味不明的瞥向臉色僵硬的嬴家家主,仿佛已經聽到了啪啪啪打臉的聲音。
那清脆厚重的響聲,他們都覺得疼,更別說當事人的嬴運升了。
養了這麼個糊塗坑爹的兒子,嬴運升也真夠倒霉的。
眾人心中一陣幸災樂禍,誰讓這嬴運升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人才,卻讓他們這些家裡都有那麼一些扶不起的阿斗,怎能叫人不嫉妒。
現在好了,嬴家有這麼個坑爹貨在,他們心中多少都舒坦了些。
薄奚宸和季君淵走到前方,在房門口站定,薄奚宸往房間裡掃了一圈,看到赫然瞪大眼睛的嬴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即看向池若菱輕笑出聲。
「媽媽,聽徐叔說裡面出了點事,我和君宸就過來看看,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
聽著薄奚宸那無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語,嬴恆當即就變了臉色,出聲低吼:「薄奚宸!你怎麼會在這裡!」
薄奚宸疑惑的轉頭看向嬴恆:「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君宸本來在後面的林子裡散步的,後來徐叔找到我們說是這裡出了點事,所以我們才過來看看的。」
說到這裡,薄奚宸的話音頓了頓,目光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見他裹了床被單,又見裡面大床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就嘆息的搖了搖頭。
「早就聽聞嬴三少素來霸道我行我素,可今日到底是權貴雲集的特殊場合,在場的人都是帝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嬴三少這般無所顧忌的亂來,是不是有些太失禮了?」
這前面作為母親的池若菱才問候了嬴恆的家教,這後面作為女兒的薄奚宸就默契暗指嬴恆沒教養,眾人似乎又聽到了一陣啪啪啪的打臉聲。
不用看都能想像到此時嬴家家主的臉色有多難看,有多丟人!
「你你」嬴恆第一次深刻的懂得了被人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血氣逆涌!
嬴恆氣的臉色紅紫,粗喘著氣息半響才找回了聲音,憤怒的嘶吼:「你明明應該在床上的,怎麼會從外面來?!你算計我!」
薄奚宸一副莫名所以的無辜樣,不解道:「嬴三少怎麼這麼說?我和君宸從樹林中來可是很多人看到的,再說,我和君宸一直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和你一起出現在這個房間,你該不會是」
說到這裡,薄奚宸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裡面大床上的人,無奈的低嘆一聲:「雖然我是主人家,賓客就算再失禮也該包容,可畢竟是嬴三少你做錯了事,失了該有的禮節,我不會怪你,可你若要讓我來替你背黑鍋,這可是不成的,怎麼說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都跟人訂婚了,若是傳出跟別的人不清不楚,那豈不是對不起我父母的教養。」
嬴恆被薄奚宸那清悅動人不急不緩卻字字扎心的話給氣的臉紅脖子粗,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腳下一個踉蹌,那翻湧的血氣當即就壓制不住的湧上喉頭,直接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噗你你」
嬴恆狼狽的扶住旁邊的牆櫃,顫抖著手指指著薄奚宸,只覺一陣心絞痛,痛得他一時間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門口的旁觀者們看到這裡,紛紛嘴角眼角齊齊一抽,眼底更是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頗為怔愣吃驚的看著笑得溫和有禮無辜純淨的女孩。
腦子裡瞬間蹦躂出幾個詞,無恥!卑鄙!惡劣!黑心黑肝!
簡直簡直黑出了天際!
這麼一個純潔無瑕乾淨美麗笑語嫣然的女孩子,若非親耳聽到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若非親眼所見她怎麼笑盈盈將人氣的吐血,誰又會相信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黑心腸又牙尖嘴利
若說之前薄奚家宣布薄奚宸和君宸訂婚他們還有些看不明白,不明白君宸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選擇薄奚宸這麼一個身世不匹配的人。
那麼現在,眾人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麼一個腹黑無恥,狡詐卑鄙,黑心黑肝的彪悍美人,有了她在,說不定君宸都不用怎麼謀劃戰鬥了,直接把這黑心美人推出去就能把敵人氣死坑死,這可比有一個有著極高家世卻驕縱的世家小姐要有用多了!
而且若是前兩次的好戲他們還看不明白,那麼現在看著嬴恆被氣得吐血,他們誰還會不明白。
這根本就是一場算計與反算計!
只怕是這嬴恆先打了什麼主意欲圖不軌,想要算計薄奚宸,最後反被算計了
也難怪樓下會出現一場保鏢和女傭的好戲,再加上樓上嬴恆這邊算計失敗,在場的世家家主誰不是人精,自然前後一聯繫就明白這場算計中,嬴恆打了什麼主意。
這小子倒是胃口挺大啊,算計薄奚宸就算了,居然還算計君宸,想來若是算計成功的話,樓下跟女傭打的火熱的人應該會變成君宸,而樓上嬴恆誰的也應該是薄奚宸。
現在好了,不但被反算計了,還被打了臉,現在這嬴家是下不來台咯
池若菱冷眼看著嬴恆被逼得節節敗退,嬴家的臉被打的啪啪作響,差點沒為自己的女兒拍手叫好。
這嬴恆竟然敢算計自家的女兒和女婿,簡直可恨,若非今日人太多,她還真想將人殺了毀屍滅跡!
嬴景看著自家父親都被薄奚宸那意有所指的話擠兌的一搖一晃的,知道再這麼下去只會更丟臉,當即就走到嬴恆身邊扶著他,看向池若菱道。
「今日是我們嬴家失禮了,嬴恆可能喝多了酒才胡言亂語的,我這就帶他回去,等之後找個時間,我們嬴家會親自登門來向池夫人和薄奚小姐賠罪。」
嬴景維持著溫潤有禮的態度,略顯謙卑和抱歉的對著池若菱和薄奚宸說道。
他這副摸樣只要是還顧及面子和有教養的人,就不會繼續甩臉色得理不饒人,再怎麼樣面上也得裝一裝。
池若菱是聰明人,這些表面功夫可不是只有嬴景會做,她現在還占禮,可若是繼續得理不饒人的就會讓眾人的天秤偏移到嬴景這邊了。
這小子心思倒是深沉,也難怪能一直和長子嬴昭不分勝負,平起平坐
不過
不能繼續,她可以曲線救國,今日不狠狠踩嬴家一家她又怎麼忍的下這口氣!
池若菱當即神色緩和了幾分,笑道:「今日是宸宸和君都的訂婚宴,你們又都是客人,我們自然不會計較,不過還望嬴二少能好好教導弟弟,不要再在人前失了應有的禮儀。」
嬴景面色不變,客氣道:「多謝池夫人的指教,我會好好教導弟弟的。」
說完,嬴景就準備帶嬴恆直接離開,卻不想池若菱擋在門口繼續含笑的說道:「其實說起來比起床上那位被無辜牽連的人,我們這些也都只是些口角,不知道那位是哪家的小姐,如今看樣子是被嬴三少給占了身子,現在又被各大權貴家主們看到,若是嬴家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池若菱有些為難的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嬴運升,旁邊的各家主樂得看戲,紛紛出聲幫襯。
「是啊,怎麼說那女孩子也是無辜的,嬴家家主還是該給人一個交代,畢竟是個清白姑娘。」
「今日來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能夠出現在宴會上的女孩子,想必家世不凡,這般誤打誤撞促成了一樁美好的婚事,對於嬴家來說說不定還是一件大好事。」
隨著眾人幸災樂禍的話語,嬴運升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恨不能一巴掌把那坑爹貨給糊到牆上去!
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剛才水武昌那種氣憤至極的心情了,而且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歹水浴那事情,水武昌雖然丟臉卻沒被打臉,他可是被人**裸的打了臉,還不止一次,那啪啪作響的聲音讓他疼的面部都開始抽搐起來。
心中卻也因此將薄奚宸這個黑心黑肝卑鄙無恥的女娃給記恨上了!
果然不愧是和君宸一路子的,簡直就是蛇鼠一窩!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地步,嬴運升也知道是避不過了,與其繼續將臉送給對方打,還不如自己來。
「你個逆子!還不快把人家女孩子帶過來,給人家一個交代!」
嬴運升一聲怒喝,讓嬴恆的臉色越發鐵青難看了,張嘴就要拒絕,卻不想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側眸就將自家親哥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當即後背一涼,立馬就慫了
嬴恆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的就是嬴景這位親哥,最尊重的也不是嬴運升這個爹,而是嬴景這個親哥。
嬴景的手段素來讓嬴恆崇拜又畏懼,因此從小到大嬴恆都極為聽嬴景這個親哥哥的話,現在也不例外。
哪怕心有不甘,還是憋著一口氣的走去了床邊,繃著牙關牙咬切齒的道:「你還不起來,是想要我親自伺候你穿衣嗎?!」
公冶旖兒也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出馬了,雖然她一開始有些犯糊塗,可後來隨著門口的吵鬧她也漸漸找回了飄忽的理智,知道自己這是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好在雖然過程不一樣,可結果卻是她喜歡的。
本來她是打算趁著嬴恆算計薄奚宸的時候來個狸貓換太子,讓自己頂替了薄奚宸,和嬴恆成事,至於後面,被人發現了後嬴恆也是不能抵賴的。
現在既然有人給自己撐腰,不管這些人是好意還是看戲,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的。
「我我自己來」
公冶旖兒聲音弱弱又帶著幾分沙啞的道了一句,然後就小心翼翼的裹了被單,將自己裹得嚴絲合縫只露出一顆腦袋,才下了床朝著門口一眾人走了來。
經過嬴恆的時候甚至加快了腳步,就怕嬴恆一個忍不住對她動手。
畢竟喜歡了嬴恆一年多,她自然知道嬴恆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有多狠,在現在這樣情緒暴漲的情況下,她還是小心點,離他遠一點的好。
等之後一切都成為了定局,那麼多人關注著,又有嬴家家主鎮壓著以及公冶家的存在,這嬴恆絕對不敢對她下手,那麼她就可以真正的做嬴三少的夫人了!
不管心中怎麼想的,公冶旖兒面上還是可憐兮兮又緊張急促的低著頭,咬著唇站在眾人眼前。
那副嬌艷欲滴,淚眼朦朧又委屈隱忍的模樣,確實能夠引來人心的同情和觸動。
只可惜在場的都是各權貴家族的家主,美人見多了,而且比起美人,自然是更喜歡權勢,根本不會因此而心生憐惜。
不過當聽到身後的人議論了這女孩子的身份後,各家主就樂得繼續推波助瀾了。
嬴家的嫡子若是娶了個私生子,嬴運升這個家主的臉可就真的丟光了
「女娃,來,告訴伯伯們你是哪家的孩子,事情已經發生了,相信嬴家會為你做主的。」雪家家主笑得和藹可親的看著公冶旖兒。
其它幾家家主也湊熱鬧的開了口,一番勸解下來,公冶旖兒總算是可憐兮兮的開口了。
「我我是公冶家的孩子,我叫公冶旖兒」
「原來是公冶家的孩子啊」雷家的家主意味深長的笑道,隨即看向身後面色不太好的公冶家主,笑著恭喜:「雖說這開頭有些荒謬了些,可好在兩個孩子都是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個孩子也算門當戶對,老夫就在這裡先說聲恭喜了。」
「恭喜恭喜」眾人紛紛笑著開口,那笑聲聽在公冶家家主和嬴運升的耳里簡直分外刺耳!
公冶家還好些,雖然覺得被這私生女給丟了臉面,可好得嬴家雖然不算權貴,卻也算豪門中豪門,好歹也是九貴排前的家族,一個私生女而已,嫁給嬴家的嫡子倒也般配,若是弄得好,還能給公冶家帶了些許利益。
可嬴家就不同了,雖說公冶家是權貴名門,自家雖然也是名門貴族,可到底自古官商,政客就是壓過他們這些商人一截,按理說能攀上公冶家對於嬴家來說自然是好的。
可偏偏對方只不過是個私生女而已!就算再家世不凡,那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這個事實!
若是嬴恆這個嬴家嫡三子娶了一個私生女,這簡直就是侮辱嬴家門楣,從此以後嬴家豈不是要變成上流社會的笑話!
越想越氣,嬴運升的臉色已經鐵青的發黑,雙目甚至被怒火燃燒的赤紅起來,若非還有理智,只怕早就動手殺人了!
嬴恆這個天之驕子卻忍不住了,當即走了過來反對道:「我不會娶她的!就憑她一個私生女也配嫁給我?!」
本來公冶家對這事是保留觀望態度的,畢竟這事情太丟臉了,可偏偏嬴家的人居然反對!
做錯事情的明明是嬴家,被牽連的是他們公冶家,他們都還沒追究呢,這人居然敢嫌棄!
私生女怎麼了,再是私生女那也是冠著公冶家的姓氏的!
況且他們公冶家的女孩被人睡了就想這麼拍拍屁股走人,當他們公冶家的人是死的嗎!
「就算是私生女,她也是我們公冶家的孩子,嬴三少這話是看不起我們公冶家?」公冶家主冷哼出聲。
那面色不善的模樣當即讓嬴運升心頭咯噔了一下,要知道他們嬴家雖然是九貴第二,可人家公冶家更是十權第五,若真想,直接動手打壓弄死他們嬴家還是可以的。
況且,這公冶家和嬴家可是姻親,前段時間嬴昭可才和公冶家最小的嫡女公冶顏慧訂了婚,若是現在得罪了公冶家不僅聯姻沒了,還可能整個家族顛覆
想到這裡,嬴運升當即就忍不住心中一直憋著的怒火,快步走到嬴恆身邊,遷怒的一巴掌就把他打的摔倒在地。
「你這個逆子!你還不住嘴!這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有什麼資格說不答應!」
嬴運升這一巴掌可沒留情,直接打的嬴恆頭暈耳鳴,半響都沒緩過神來,因此一時間只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並沒有出聲。
嬴運升打了嬴恆後,這才轉身看向公冶家的家主略帶抱歉道:「還請公冶家主不要見怪,這小子被我們寵壞了,有些太過驕橫了些,今日的事情我們嬴家會負責的,嬴昭和顏慧那孩子有婚約,現在嬴恆和公冶家另外一個孩子也有婚約,我們兩家就更是親上加親了,這樣很好。」
公冶家主聽了這話,面色漸漸緩和了幾分,加上能用一個私生女占嬴家一個嫡子夫人的名頭,算起來公冶家也不虧,而且他的小女兒還是嬴家大少爺的未婚妻,都是姻親關係,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因此公冶家家主也是見好就收,當即緩緩的笑道:「嬴家主說的對,親上加親是好事,走吧,這宴會還沒結束呢,我們先下去喝兩杯慶祝慶祝。」
這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繼續留下去也沒意思,還不如找個藉口趕緊結束。
周圍的人也知道這兩家人是打算跑路了,也沒拆穿,反正該看的戲都看到了,也沒必要繼續了。
等人走光後,留在最後的池若菱才看向自家的女兒女婿問道:「剛才那些事都是你們的手筆?」
薄奚宸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只有這裡面的和一樓的是,至於水浴和薄奚雪瑜,算是陰差陽錯吧。」
隨後,在池若菱疑惑的目光下,薄奚宸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公冶旖兒之前趁著服務人員不注意下藥在酒杯里,打算讓嬴景喝了,結果卻被水浴搶走了下了藥的香檳,就這麼陰差陽錯中了藥。
而薄奚雪瑜因為想來湊熱鬧,不巧熱鬧還沒看到,就被藥力發作的水浴給推到了房間裡就地正法。
至於嬴恆和公冶旖兒,那也是算計不成反被算計了。
「哼!自食惡果,水浴那麼個沒輕重的紈絝子,薄奚雪瑜撞上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池若菱聽了之後出聲冷笑,她定然會好好促成這門婚事的,既然別有用心,哪怕最後沒成,那也是罪有應得!
季君淵在旁邊看著池若菱一系列的應對,心下越發明白薄奚宸為何會接受池若菱這個母親了。
池若菱不但對薄奚宸真心實意,這行事作風也極為對胃口,也難怪薄奚宸會打從心裡承認了她。
等樓上的人全都下來到大廳,將看到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之後,眾人紛紛驚奇震撼了。
好傢伙,今日這場宴會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啊!這好戲還真是一出接著一出的!
而薄奚家的人得知水家的五少爺把薄奚雪瑜給睡了,當即就怒了,直接找上水家家主。
水武昌因為有自家兒子的話,自然不願意擔下罪名,直接找池若菱和薄奚華明負責,必須要查明真相。
池若菱也沒有耽誤時間,更不怕擾了這場宴會,反正都已經到尾聲了,她不介意用這些人自食惡果的事件來當結尾曲!
當即就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讓人查探起來,因為許承夙明顯的配合,加上一些無事一身輕的家族也樂得看戲,一個個也極為配合,並不介意池若菱的調查,不過片刻,根據監控和服務人員的描述等,水浴被下藥的主謀就被揪了出來。
誰都沒想到給水浴下藥的人竟然是公冶旖兒,甚至若是往深處想的話,這公冶旖兒真正要下藥的人應該是嬴景
------題外話------
寶貝們,這肥肥的一大章是不是看的很爽啊?哈哈吃肉倒計時,應該就是這一兩天咯
對了,寶貝們可別忘了今晚八點到九點的活動喔記得訂閱一定要跟上進度才算喔</td></tr>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9s 3.81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