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難道這不應該是我送還給樂正二少的見面禮嗎?」薄奚宸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睨著樂正乾。
樂正乾臉色幾不可見的僵了僵,下一刻,唇角風流的笑意終是忍不住的多了一絲冷嘲。
「美人還真是不僅毒,還有些無恥卑鄙呢~禍水東引的本事隨手拈來,不知是真的臨時起意,還是美人早就運籌帷幄的等待這一天了?」
「喔?」薄奚宸純真的笑了笑:「若是依照樂正二少的思維來推論的話,也應該是二少早有謀劃吧?」
火羽行看著眼前笑語晏晏中針鋒相對的兩人,眉頭一扭,拉住薄奚宸就往外走:「話真多,我送你回去。」
對於火羽行突如其來的霸道舉動,薄奚宸依舊笑容斂漣,也沒掙扎,就那麼笑看了樂正乾一眼,任由火羽行把她拉走了。
樂正乾也沒再多說什麼,同樣笑容風流邪氣的看著薄奚宸,任由火羽行把人拉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他臉上的神色才漸漸淡了下來。
那素來端著的一臉風流笑容,突然收斂,讓樂正乾俊逸青澀的臉龐多了一抹驚心動魄的冷,冷中帶魅,魅中又透著點淺薄暗沉的血色。
「這樣一朵有著劇毒的美人花,看來是不能留了……」低喃的聲音婉轉旖旎,淺淺散開。
火羽行一路將薄奚宸拉到了車面前這才鬆開了她的手,隨即身影一閃,就欺身而上的將薄奚宸擋在了自己和車身的中間。
逼近她,神色冰冷至極,冷銳灼亮的眼眸似化為尖利的刀風戳向薄奚宸。
「你到底是誰?!」
他討厭這種霧裡看花毫無頭緒的感覺,樂正乾說薄奚宸是故意接近他,可樂正乾又怎麼知道,不是薄奚宸故意接近,而是他在想方設法的接近薄奚宸。
薄奚宸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利用他得到什麼,或許……她根本就不屑吧……
能夠利用秦旭野和沈昱的死摧毀沈家和秦家的公司,最後讓宸集團趁機破空而出搶占先機,一舉收購億清集團,甚至還占了沙躍集團的股份。
現在又一眼看出樂正乾的打算,轉眼就以一種狠辣的手段回報回去,這樣的手段,怎麼還是他以為的那個有點本事堅毅鋒利的女孩,從認識到現在,薄奚宸這樣心思深沉、狡詐薄涼的人,但凡真想利用他,想來他也是逃不掉的。
可她沒有,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拒絕他,迴避他,無視他,現在想想,他還真寧願這女人利用他,至少也能再靠近幾分……
薄奚宸看著雙手撐在車身,低頭俯視她的少年,那一雙雪亮的眼睛似燃燒著無數火星子,灼亮奪目,卻也鋒利如刀,那一身冷傲的氣息此時冰寒逼人,強勢霸氣。
只是,這樣的氣勢,對於薄奚宸來說,簡直連入眼的資格都沒有呢……
薄奚宸好以整暇的靠在車身上看著火羽行,絲毫不為他身上的氣勢所攝動,緩緩笑道:「這麼大火氣幹什麼?是在為你的表哥抱不平?」
火羽行看著薄奚宸臉上嫣然的笑意,這笑容依舊從容溫淺,有種純澈清幽的美,依舊是那般給人一種舒服溫潤如水又似冰雪華美的感覺,可是這一刻,或許是因為心境不同,或許是因為場景不對,火羽行清清楚楚的從這抹美麗的笑容里看到了令人驚心的薄涼。
之前他就覺得薄奚宸的笑容太過沒心沒肺,可此時他才真正知道,這女人何止是沒心沒肺,簡直狠辣、無恥、狡猾、卑鄙,更薄涼的不容世事,仿似任何人任何事在她眼裡都不值一提。
那不是一種輕蔑和嘲弄亦或者高高在上的睥睨,而是一種經歷世事,千帆過盡後的空曠無心,就仿似天大地大任憑世界多姿多彩,都無法令她動容的冷漠,一種沒有心沒有情沒有欲的平靜寧和,一種無所謂生死,無所謂世事人常的冰冷無情。
火羽行只覺這一刻看著薄奚宸那雙剔透純澈的眼眸,心口陣陣發寒,那眼睛太純粹,太乾淨,並不太純粹的黑色有著一絲淺淺的色澤,在路燈斜射下,竟然反射出一種剔透的琉璃色澤,美的動人心魂,卻也平靜無波的讓人心涼。
那純粹之中深埋的波瀾不驚摻雜了太多無情涼薄,讓火羽行遍體生寒,心口猛然抽痛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抬手遮擋住了薄奚宸的眼睛。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討厭你這樣平靜的眼神,那般純粹無情。」
火羽行的聲音低沉冷漠,帶著點壓抑隨著微風拂入薄奚宸的耳朵里,薄奚宸唇角習慣性的上揚,只道:「送我回去吧。」
隨後推開火羽行,拉開車門上了車。
火羽行僵硬在原地,愣愣了半響,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似乎見所有的郁色和冷意徹底壓制了,這才神色冷漠的上了車,發動車子將薄奚宸送回了家。
下車的時候,薄奚宸推動車門的手微微一頓,背對著神色冷漠的火羽行道。
「不要喜歡我,更不要愛上我,少年的旖旎夢經過今晚也該醒了,你也不是尋常青春懵懂的少年,以你的心智應當明白與我保持距離才是最佳的選擇。」
火羽行看著薄奚宸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慢步離開,那背影纖細美麗,帶著一種獨有的韻味,似乎優雅,似乎灑脫,又隱隱帶著點抓不住握不緊的縹緲。
一陣風吹來,火羽行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抓了空,只能看著那背影消失在關上的大門裡。
看著自己的修長的手指,火羽行自嘲的冷笑:「為何一直被拒絕,反而越無法忘記和割捨?什麼是最好的選擇,本少自然是知道的,可偏偏,人心又豈是這般容易控制,樂正乾倒是說對了一句話,果然是毒性太烈,而我,只怕早已不知不覺毒入骨髓……」
火羽行眼底忽明忽暗,素來灼亮冷銳的眼眸,在這黑暗的夜空下突然鍍上了一層深沉的黑色。
有種冰冷霸烈的氣息在不斷濃郁,彰顯著這一刻,少年的成長。
不遠處一棟樓里的房間中,一抹修長的身影靜默而立,黑暗中,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夜色的寒氣,不知在這窗邊站了多久,直到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中,他才看了看那輛久久未開走的車子,轉身爬上了背後的床,平躺,閉目,睡覺。
窗外斜射進來的一縷月光,隱隱映照出一張面無表情平靜沉寂的漂亮臉龐。
另一邊,華岩氣哼哼的趕回了家,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家父母坐在客廳里,一個神色淡淡,一個面色冷沉。
華岩看向冷著一張臉的父親,眼底浮現一抹怒意和不滿,卻還是規規矩矩的走過去喊了聲:「爸爸,媽媽。」
華智全抬頭看著華岩,冷冷道:「給我跪下!」
「憑什麼!」華岩一聲就叫了起來,怒視著華智全滿目不甘和惱火:「我是你兒子!你怎麼反倒是幫著外人!不過是幾個賤人而已!殺了又能……」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華岩不甘的怒吼。
華智全站起身神色冷漠沉厲的指著華岩:「犯了錯還不知悔改,還敢跟老子頂嘴,華岩,我看你是欠教訓了!」
「教訓什麼?!」一直坐在一旁沒出聲的女人站起身走到了華岩面前,看了看他腫起來的半邊臉,神色一變,凝眉看向華智全:「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華衣已經沒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你莫非還要為了幾個外人打死他不成?」
華智全看著一副護犢子的原喬伊,沉寂冰冷的神色倒是緩和了幾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就是護著他,人家家裡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說這小子,好端端的跑去招惹樂正乾幹什麼,那小子如今身價大漲,又是樂正沐陽最喜愛的小孫子,真要鬧出什麼事來可不好解決。」
「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原喬伊冷冷一笑,滿不在乎道:「樂正家又如何?真要是不長眼惹了岩兒,就讓他們像沈家和秦家一樣好了。」
瞧著原喬伊那副不以為意高高在上的模樣,華智全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厭惡,面上卻頗為無奈又縱容的搖了搖頭:「算了,你就寵著他吧,我不管了。」
說完,華智全直接轉身離開了客廳。
原喬伊看著華智全的背影,眼底浮現不滿之色,隱隱還有著三分陰冷之氣。
果然,不是那賤人的孩子,他就不願投注心血來對待嗎?……
「媽……媽……爸又打我……我好疼啊……」華岩靠在原喬伊身上撒嬌的蹭來蹭去,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可斂下的眼眸卻充滿了猩紅的怒火。
從小到大,華智全都是這樣,只要他犯了錯或者外面有人來告狀,他從來就不問他發生了什麼,更不會問他是不是他做的,直接上來就是一通打罵。
原喬伊在時還好些,能夠阻止,可原喬伊不在的時候,他根本躲不過被暴打一頓的下場,就算之後等原喬伊回來,也只能和華智全吵一架,這事就在華智全好聲好氣的安慰和保證下不了了之了。
可每每有下一次的時候,華智全依舊劈頭蓋臉一通打,而且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冰冷,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華智全的兒子!
原喬伊被自家兒子這麼一撒嬌,頓時有些心疼道:「不痛不痛,媽媽這就給你上藥,你也是的,怎麼就和樂正乾打起來了,打了就算了,還讓人告到你爸這裡來。」
「我也不想的,是那樂正乾太討厭了,居然搶我的東西,我氣不過才讓保鏢教訓他的,誰知道他這麼沒臉,居然還告家長!」
華岩一改在外的兇惡,可憐兮兮又極度委屈的說著,這模樣看得原喬伊也不好再去計較了,只道。
「這件事情就算了,下次再遇到樂正乾自己長點心,別又讓他到你爸這裡來告狀,我們雖然不用怕樂正家,不過能不對上還是不要對上的好,媽媽這段事情忙著找害死你姐姐的兇手,也沒時間理會樂正家的人,你也收斂一些。」
華岩聽言,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不過還是道:「知道了。」
原喬伊見此,這才緩緩笑著幫他上起藥來,卻沒看到,華岩斂下的眼眸里全是陰冷兇惡。
想要他就這麼算了?不可能!他一定要弄死樂正乾這個告黑狀的賤人!
夜深人靜,一處小巷裡,兩個少年站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表情和模樣,只有低低的對話在這小巷流轉。
「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個子高一點的少年低低輕笑出聲:「不過也好,對上樂正家也不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若是華岩自己找死,就算樂正家鬥不過原家,可要殺一個華岩卻也不算難事。」
「確實,而且雖然今日華岩最終與樂正乾打了起來,不過他可是被薄奚宸迷得神魂顛倒的,想來也不會輕易放棄,早晚還是要招惹上薄奚宸的。」另一個少年緩緩的道。
因為他正好臉對外,月光映射,倒是讓他那張臉忽明忽暗的顯現了出來,清秀平靜,眼波清明冷靜,若是薄奚宸在此,必定能夠認出來。
可不就是包房裡跟在華岩身邊的同學,那個明顯認識薄奚宸的少年。
這是,站在陰影里的少年似笑非笑的說道:「倒是沒想到薄奚宸如此機敏狡詐,居然反咬一口把樂正乾拖下水~」
王之似是想到了什麼,凝眉看著對面的少年提醒道:「我看著那薄奚宸似乎注意到了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拖樂正乾下水,可我看得出來她不好惹,若是讓她知道你在背後算計她,哪怕只是借她的手一用,她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少年聽言,沉吟了片刻才道:「倒是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看來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做什麼了,我們也暫時不要再聯繫,反正之後的事情應該會很精彩,若是有什麼事還是老方法,在這牆洞裡塞信紙。」
「嗯,你自己小心一些,只怕她已經懷疑你了。」王之不放心的又提醒了一句。
少年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等兩人分開各走朝著一邊離開後,少年走出小巷,路邊的燈影將他那張稚嫩清俊的容顏顯現了出來,眉眼慵懶,唇角若有似無的勾出一絲痞痞的線條,光影下的身影顯出幾分漫不經心之態……
第二天一早,當兩日一次的消息匯報到季君淵這邊的時候,偌大的辦公室里一片寂靜,似有冰雪消融一般冷而寒。
站在落地窗前披著一件暗紅風衣的青年,俯視著窗下車水馬龍的景象,緩緩的勾唇低笑。
「表白?」
季言點點頭道:「薄奚宸確實說了她喜歡樂正乾。」
「真是一個滿嘴謊話的小螞蚱。」季君淵唇角的弧度高貴精美,卻也冰涼詭惑。
季言仔細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道:「看來薄奚宸應該是要對樂正家下手了,只是宸集團剛剛平靜下來,還沒有徹底站穩腳跟她就想要對付樂正家,只怕最後要撐破肚皮。」
明媚雍容的笑意在季君淵殷紅性感的唇角蕩漾斂漣,卻隱隱帶著三分殘酷冷血,讓他整個人猶如墜落成魔的天使,美得危險迷惑。
「野心越來越大了是好事,這樣能夠讓本少少等些時日,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從高處摔下來時動人的表情了~」
季言看著季君淵那精緻絕倫線條尊榮華美的側顏,眼底再次浮現一絲怪異之色。
他發現最近一段時間,老大似乎……越來越關注薄奚宸了……
難道是因為每兩天都會有關於薄奚宸的消息送上來?可他怎麼覺得就是有些不對勁呢?……
------題外話------
季君淵:最近這隻小螞蚱太不像話了。
薄奚宸:我這是在換著法的削人呢~
季君淵:那本少好好想想怎麼削你。
薄奚宸:其實爺可以考慮三十六式,隨便哪一式都行,哪怕一一式一遍我也會配合的。
季君淵:……
作者君:咳咳,你們兩位大神要*一邊調去,本君先邀約本君的小美人們下午五點半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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