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菱見此也不好意思再笑了,沉吟了片刻還是將真相說了出來。
「宸君就是宸宸。」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簡直猶如一記悶雷砸在了池若騰心口,讓素來成熟穩重殺伐果決的池若騰當場就懵了。
池若菱知道這個消息太震撼,所以很是好心的給了自家哥哥緩衝的時間,不過看著池若騰的眸光明顯帶了看戲的意味,很是無良。
池若騰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就回過了神,冷漠的眼睛泛起層層暗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才開口確認。
「你確定沒有說錯話?確定你所說的宸宸是我的侄女?」
沉著冷靜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冷漠,只不過不似對外人那般冷厲嚴酷,一連兩個詢問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池若菱認真的回道:「第一個問題,妹妹我肯定沒有說錯話,第二個問題,我所說的宸宸就是你池若騰的親侄女,薄奚宸。」
靜,空氣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默,池若騰看著池若菱半響都沒有說話,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思想早已飄飛,腦海里浮現一張乾淨美麗的小臉,軟萌萌的純真無比的叫著自己大舅舅。
現在這個惹人憐愛的孩子居然好了,恢復了,而且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信息量太大,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突然有些不能消化和適應怎麼辦?……
看著自家妹妹臉上無良的笑意,池若騰很想翻一個白眼,只是這有些不符合他的脾性和作風,最終沒能翻出來,只是有些怨念的瞪著池若菱道。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爸知道了?」
看宸君的模樣明顯不像是才恢復的樣子,想到去年宸宸出事後受了驚嚇被送出國去靜養的事情,池若騰又道:「莫非是去年送宸宸出國後她就恢復了?」
池若菱點點頭,想到去年宸宸受傷的事情,面色有些不太好的道:「是上次薄奚流將宸宸帶到天使魔域回來後,宸宸就恢復了正常,薄奚流的腳也是宸宸故意弄的,後來宸宸想要暫時的遠離上京去杭城上學,我們只好編造出一個出國靜養的名義為她遮掩行蹤了。」
池若菱並沒有說出薄奚宸有一個師傅的事情,一個是因為她自己都還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師傅是誰,另一個是自家女兒的秘密沒別要事無巨細的都告訴別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哥哥。
她雖然相信池若騰,可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不會讓池若騰無意中招惹了麻煩,也能為薄奚宸擋去秘密暴露的幾率。
池若騰聽了,心中的迷霧頓時散去,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總算是將事情徹底想通了。
當初他就覺得妹妹將宸宸送出國的舉動有些奇怪,畢竟真要送出國靜養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一早就送出去了。
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這個,自家小侄女不僅好了,而且還很聰明,脾性性格也很好,知道將別人欠下的討回來,有仇必報這才像是池家人的風格。
再想到昨日薄奚宸面對薄奚林柔等人的表現,池若騰唇角漸漸蔓延起一絲淺顯的弧度來。
小侄女真是太給力了,這脾氣實在叫他喜歡的緊。
因為池若含是個沒什麼心計的,所以整個池家也就只有池謙和池若騰知道了薄奚宸的身份,接下了的兩天,池家可謂是溫馨又熱鬧。
池老爺子和池家大少爺對宸君的喜愛和關懷也一度成為池家人暗自驚奇的存在,不過大家也沒有多想,只當是為了還在國外靜養的薄奚宸。
而薄奚宸要的星徽草也到手了,那三大包藥打開后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一次性用量的粉末,可以直接沖服。
薄奚宸拿了一包沖泡好,以極快的速度灑了一點星徽草粉在裡面,然後大大方方的對著暗處影子藏匿的地方攪拌了一下,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就在薄奚宸喝藥的當口,暗處的影子想到上頭昨日突然下達的命令,盡職盡責的拿出手機關閉了聲音,無聲的拍了幾張薄奚宸喝藥的照片,以及喝完藥後的表情,然後將照片傳送到了季言手機里。
雖然影子不知道上頭為何要看薄奚宸喝藥的樣子,可他還是多少能猜到上頭讓他特意送的藥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看著薄奚宸平靜淡定的將被子裡的東西喝完,那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似和普通的營養品一般,看得影子心中一陣疑惑。
而另一邊的君都,因為是過年,季言等人都被放假回家陪父母過節了,而季君淵則和自己的父母一家團圓,所以季言收到照片後看了看,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若是將圖片發送給老大,老大會不會當即摔桌!
那藥是什麼他是知道的,姬少出品的東西絕對沒有不坑只有更坑的,可看到圖片上薄奚宸淡定從容的模樣,就是季言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姬少一個『不小心』配錯了藥?……
猶豫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季言就果斷將照片發送到了季君淵的手機里。
而此時季君淵正和自家的兄弟們在湖邊釣著晚上吃的魚,收到消息後,季君淵就一手抬著魚竿,一手慢悠悠的掏出了手機翻看起來。
在看到圖片上薄奚宸從容的臉,甚至唇邊也有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頓時讓季君淵看得沉了臉色,果然季言猜測般當成就壓制不住火氣的摔了——魚竿。
「這隻狡猾的小螞蚱!」
季君淵氣息陰鬱,聲音冷沉的低罵一句,妖冶精美的臉那叫一個漆黑。
他早該想到這隻狡猾的小狐狸不會那麼輕易被他惡整,這傢伙確實是喝了,可卻沒有讓他看到想看到的東西,那般從容淡定,反過來氣到了他自己!
旁邊躺在墊子上雙手枕著頭好不愜意的姬白炎見季君淵臉色臭的可以,眼底划過一絲流光,臉上頓時溢滿了笑意道。
「君淵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能耐居然把你氣的跳腳?」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跳腳,明明是丟了魚竿而已。」季君淵目光淡淡的瞥了姬白炎一眼,瞬間恢復了正常,就仿似剛才黑臉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可在場不止姬白炎看到了,旁邊穿了藍色針織毛衣長的酷帥的少年好奇的轉頭,用那雙深邃暗含精芒的黑眸探究的看著季君淵。
「哥,你在看什麼呢?居然這般喜怒形於色的,還真是不容易,也給弟弟我看看唄~」
說著,原本坐在凳子上釣魚的習夏突然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季君淵身邊,伸手就朝著他手裡的手機抓去。
可習夏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季君淵,只見他輕鬆的抬手一擋就擋下了習夏伸過來的手。
習夏不甘心的左手接著襲擊而出,動作之快,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可季君淵仿似早有所料一般,側身以避,輕鬆的避開後,抬手就輕鬆的揪住了習夏的衣領隨意一丟,就將人丟了出去。
習夏在空中敏捷的一個翻轉,就安穩的落在了十多米之外。
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習夏興致勃勃的道:「哥,你有秘密喔~」
季君淵挑眉,一副小孩別管大人事的模樣道:「好好釣你的魚,若是晚上的魚沒著落你就自己跳下去抓。」
習夏嘴角抽了抽,埋怨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啊!……」
「你可以去問爸爸們。」季君淵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習夏立即縮了縮脖子,他要真去問了估計會被揍得一個月下不了床……
那四個男人戰鬥力實在太可怕,小小的他還不敢挑戰喂!……
河邊安安靜靜坐著的白衣少年,目光專注的看著河面的浮萍,開口的話語卻是對著季君淵說的。
「哥哥難道真如小白哥哥所說的談戀愛了?」
平淡的聲音縹緲無常,冰冰涼涼的就好似雪花一般剔透,不會讓人覺得冷,卻會讓人覺得有些虛無縹緲。
季君淵暗自瞪了姬白炎一眼後,才慢悠悠的看向說話的許傾凰。
若是兄妹幾個中他長的最妖孽,那麼許傾凰長的就是最為傾國傾城的那一個。
誰讓這小子有一個長的傾國傾城的爹,而他剛好遺傳了他爸的完美基因。
只見許傾凰一身白色修身毛呢大衣,十六歲不到就長的絕灩天成,靜靜的端坐在那裡就好似即將羽化的謫仙一般,美得傾國傾城夢幻虛無,毫無真實感。
那樣的絕世獨立之姿已經足以攝去時間萬物的魂魄,偏偏他還有著一身超脫世俗矜貴雍容的氣質,貴氣的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季君淵慢悠悠走到許傾凰身邊,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睡的跟死豬一樣的麟皇,緩緩道。
「別聽小白亂說,你覺得這世間有能夠讓我心動的女孩?」
季君淵慵懶的挑眉睨了許傾凰一眼。
許傾凰蔚藍的眼眸似有光碎散漫,看了季君淵半響才淡淡道:「除非這世間有另外一個姐姐。」
在許傾凰眼裡最美最好最厲害的女子除了媽媽就是姐姐了,能夠配的上哥哥的,怎麼也該是姐姐那般絕灩天下的人物。
季君淵好笑的勾起唇角:「你還真是個姐控。」
什麼都是月月最好,這小子面對他的時候都是一副淡薄的模樣,只有在月月面前才會笑得如同孩子一般。
不過……
季君淵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一張純美精緻的臉龐,那般乾淨純碎,可下一刻,想到這張臉的主人是怎樣一個與外表不符的狡猾奸詐,季君淵黑亮的鳳眸就深如黑洞一般,危險莫測。
手段,心性倒是真能和月月一較高下,就是實力差了些,人也比月月還要薄涼無恥了些。
季君淵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抹黑薄奚宸,要知道季君月可也不是一個善類,與薄奚宸比起來兩人簡直半斤八兩。
可誰讓季君淵是個妹控,本就惹他氣不順的薄奚宸,就成了一個被冤枉的了。
想到薄奚宸唇角帶笑的可惡嘴臉,季君淵就覺得自己的氣血越發不順了,他現在真恨不能衝過去將那小螞蚱揉捏在手心搓圓捏扁!
不過好在季君淵還是理智的,也就想想而已,一隻小螞蚱,若是他真這般激動的跑去找她,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在意?
他才不會讓那小螞蚱得意,不怕苦是吧?
或許他該想一想小白前些日子正在研究的藥了……
想到這裡,季君淵轉頭看向姬白炎道:「你前段時間研究的變性人的藥成功沒有?」
姬白炎一聽季君淵的問話,心下頓時就樂了,原本還只是開個玩笑,可現在看季君淵這般上心,他倒是真的留了兩分心眼兒了。
莫不是這傢伙真看上誰了?……
雖然心中暗自猜測著,不過姬白炎面上並沒有忘記回答季君淵的問題。
「還差一點,估計還要幾天吧。」
「嗯,弄好了給我送一點來。」季君淵平靜的道了一句。
那小螞蚱不是不怕嘛,他倒要看看等她發現自己變成一個男人後,還能不能面不改色淡定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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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回太子爺和宸宸是幹上了,二更晚上八點半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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