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柔卻是半點兒不知這事告知了陸詹會有什麼用,但她自來學會只聽話不問為什麼,所以半點兒也沒有猶豫,便領命離開了。
而蘭溪無非也是一籌莫展的這個時候的姑且一試罷了。
那位青姨是皇帝身邊的人,而且顯然是個受寵的,在皇帝身邊能說上話。師父那個人精只要一聽長柔的傳話便能明白她的意思。師父與那位青姨的交情非她可比,而且想必也知道如何與她聯繫上,若是有師父在中間遞話,那青姨看著師父的面子和她之前那個不大不小的人情上,或許會幫上一幫。
蘭溪是不知她此舉實在是有些多餘,當然,也是因著她不知宮裡那位月嬪娘娘真實的身份,所以想不到,對於這樁婚事的波瀾,月嬪也正忙著想辦法應對呢!
所以,聽了長柔的傳話,陸詹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知道了」,並無什麼特別的反應,然後交代了長柔給蘭溪帶話,讓她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而待得長柔走了,陸詹才望著手中的信,對身邊似是憑空而現的影子道了一句,「回去稟過青蕪,明日我定準時赴約。」
這些,蘭溪卻是全然不知的,她雖心中有些焦慮,但經過了那麼多事,她如今也不至於亂了方寸,仍是該吃時吃,該睡時睡,看在其他人眼中,不由嘖嘖稱奇,又一回想道,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倒果真是個經得住事的。就連蘭三老爺見了也不由感嘆,自家這個女兒真是個了不得的。真是可惜了,不是個男兒身,否則他們蘭氏定可再保數十年長盛不衰。
蘭三老爺的這番感嘆也只敢在蘭三太太耳邊說道,蘭三太太聽了便忘,總歸在她看來女兒再本事,也不若嫁了個如意人讓她來得安心。所以,表面看來,蘭三太太這幾日卻是要比蘭溪這個當事人來得要焦慮。
蘭溪卻也不是不擔心,只是她覺得沈氏是個聰明人,怕是不會這般急於求成,連番的意外,太過頻繁只怕反倒會出了紕漏,如今就這般吊著,光是惶惶不安,也足夠將人折磨個夠嗆了。到時,瞅准了時機,再來致命一擊,猶如驚弓之鳥的蘭家人,只怕就會成了她手中的棋子,按照她所思所想走完這局棋。不但主動將這婚事退去,還擔了抗旨的罪責,即便皇帝看在故去蘭相的面子上,並不怪罪,心中只怕也難免有疙瘩,若是還會一如既往地對蘭三老爺信重,只怕也是不易了。屆時,說不定她還可因此在賈皇后那裡記上一功,不得不說,這沈氏真是好算計。
起初,秦媽媽還不信,想著那沈氏怕是要趁勝追擊,卻不想,等了兩日也沒有動靜,這才不由警醒了些,一邊暗暗納罕蘭溪竟將沈氏的心思掐得這般准,一邊卻警惕起來,這沈氏,還果真是不好對付。
此番頭一回交手,關乎姑娘的婚事,卻是萬萬不能輸的,而若是贏了,進了靖北侯府,日後只怕還有得鬥了。
連著兩日的相安無事,秦媽媽非但沒有松上一口氣,反而心弦越繃越緊。
蘭溪卻並沒那麼緊張,若她是沈氏,只怕還要等個時機才是。只是,才過了兩日,府里又開始接二連三的意外起來。倒也並不嚴重,不過是今日一個小廝摔斷了腿,明日一個廚娘切了手,後日哪位老爺的馬車驚了馬,險些沒有釀成大禍……蘭溪反倒不若前日輕鬆,眉,狠狠皺了起來。
她本以為沈氏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如今卻怎麼不按牌理出起牌來了?這般反倒讓蘭溪有些摸不透沈氏起來,心中不由有些惴惴。
蘭溪卻是不知,沈氏這會兒也很是惴惴。
&是說暫且停上幾日,待得行過禮後再動麼?如今這般,是怕別人不懷疑這些意外都是人為嗎?」沈氏陰沉著一張臉,狠狠瞪向沈媽媽。
沈媽媽也是一臉疑惑,「老奴不知。此事老奴確實已按夫人的意思交代了下去,不該如此。」
&不是你手底下的人急於立功,所以自作主張吧?」沈氏的表情仍是不好得很。
&奴會仔細查查。」沈媽媽不敢誇口,畢竟這也是可能的。
沈氏冷冷一哼,「是該好好查查!若是誰因此壞了我的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奴這就去辦,夫人放心。」沈媽媽垂手,沉聲應道。
沈氏這才「唔」了一聲。算是將此事暫且揭過不提了,神色也稍稍緩和了兩分,「課有消息傳回來?那孽種急匆匆出京去了何處?」這回問的,卻是邊上另一個五官平淡,如同路人,見過轉眼便能忘了的婦人。
&從那回天目山失手之後,那邊顯然都防得很緊,咱們的人不過剛剛跟出了京,便被甩開了。什麼也未曾探到,還請夫人責罰。」婦人一襲布衣,穿著平淡,長相平淡,就連這語調也是平淡得很。說是請夫人責罰,但卻不過欠了欠身,面上沒有半分卑微之態。
沈氏定定看了她一眼,她卻只是半垂著頭,連眼皮也沒撩上一下。片刻後,沈氏移開目光,笑道,「既是他們防得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無妨,不管他為何出京,如今侯爺既已做主將日子定下了,以那孽種對蘭家這門親事的著緊,這兩日便也該回來了。待得過了納徵,咱們再按計劃行事就是。」
&里的事,夫人看著辦就是,若有需要紅姑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不過,娘娘也說了,這樁婚事成不了自是最好,若是實在成不了事,讓那蘭五嫁了耿四,也沒甚了不得的。」
沈氏神情一動,又驚又疑地往那婦人看去,那人卻已朝著她屈了屈膝,轉身便望外走去了。
沈氏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得邊了幾變,邊上,一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便不由低聲罵道,「這紅姑如今是越發不像樣了,仗著有皇后娘娘撐腰,竟是越來越不將夫人放在眼裡了。她有什麼了不得的?不過就是個下人罷了,夫人可是一品誥命夫人,何需看她臉色?」
&需?便因著她是娘娘的人,我能奈何?」沈氏輕哼一聲,轉而望向沈媽媽,有些神色懨懨道,「還是你親自跑一趟蘭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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