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厲質問之後,只聽「啪」的一聲,書架上方的日光燈被柳書涯給打開了。
原本幽暗的書庫角落,一下子變得通明透亮。
馬反同那飯桶一樣滿是贅肉的臃腫身體完全暴露在了秦曉月眼前,後者哪裡見過這等醜態,驚恐羞怯的急忙用手蒙住了雙眼,伴之以一聲高分貝的持續驚呼。
其實若是身材好點,養眼一些,也不至於讓人叫的如此悽厲。這滿身肥肉算是怎麼回事?
柳書涯跟打量怪物一樣看著赤條條扭過頭來的馬反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馬反同畢竟不是「同志」,即便是臉皮再厚,或者說渾身都皮厚得不行的厚皮人物,被一個男人死死盯著光溜溜的身子,也會覺得奇怪無比。
他條件反射的迅速穿上了自己那條居然還帶著米奇老鼠頭像的可笑內褲,動作比剛才脫褲的時候還要迅捷一分。
「看什麼看?沒看過老爺們?你這娘炮!」馬反同衝著柳書涯吼道,同時伸手拔出了手邊的瑞士軍刀。
但是當馬反同看清柳書涯的模樣的時候,卻愣了一愣。因為柳書涯除了一眼能看出是個男人以外,單輪長相,居然不比秦曉月差,各有千秋。
如果柳書涯的身材小一號,然後變身成女人,馬反同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馬反同下意識的問了句:「你他娘的是男是女。」
柳書涯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漠然說道:「圖書館是看書的地方,你不看書,就請出去,在這裡胡搞什麼?難不成要我找保安來麼?」
馬反同聽了這話,猖狂的笑了。晃著手中的瑞士軍刀,嚇唬柳書涯,「你叫一個保安試試。老子連你帶保安一起收拾了。今兒個誰也別插手,老子就要辦了她。壞了老子的好事,小心你丫的狗命。」
柳書涯聽了這話,又是一聲嗤笑,往前走了一步,「收起你的刀,滾出去,不然我真叫保安了。」
「你叫一個試試。」馬反同拿刀指著柳書涯,也往前跨了一步。針鋒相對。
兩人之間只差五步的距離。
「真的不走?」柳書涯再上前一步。
「該走他娘的是你這個娘娘腔。」馬反同依舊拿刀指著柳書涯,同樣往前再跨一步,步步進逼。
三步。
「那就算了,我不叫保安,省的麻煩。」柳書涯笑笑,進第三步。
「那還不滾?」馬反同也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同時晃了晃手。
一步之遙。
馬反同的手依舊指著柳書涯。
但是,但可是,他突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情:
刀沒了!
馬反同晃手的意思是「你丫快滾蛋,別壞了老子的好事!」拿著刀的手這麼晃著。顯得相當牛逼。
但是手晃著,刀不見了!
氣勢頓時消失無蹤。
但是馬反同的手還是握刀的姿勢。
原本這一步的距離之下,那刀尖該頂著柳書涯的喉頭。但刀沒了,馬反同空做了個握刀的姿勢,顯得那麼的可笑。
「刀呢?」馬反同心裡琢磨。
一邊琢磨,一邊就覺著自己的褲襠里涼颼颼的。
低頭一看,「米老鼠」的鼻子不知什麼時候被閹割了,露出了裡頭不該露出來的東西,褲子開了天窗,自然很涼快。
更要命的是,那把帶著冷颼颼鋒刃的刀。正懸在米老鼠的嘴巴邊上,隨時都可以把那惹禍的命根子給「斬草除根」!
此時的馬反同很想罵人。
但是又不敢。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攥手裡的刀,什麼時候到了對方手裡。
而且。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連最喜歡的米老鼠也被割掉了「鼻子」
更要緊的,他可不想成為一個太監,做公公不是個好差事。要是就這麼絕了後,回去可怎麼跟老爹交代?
「別......」馬反同的臉色十分難看,想橫橫不起來,想服軟面子又掛不住。所以他臉上現出一種扭曲的,尷尬的表情,使得他滿臉肥肉的臉又丑了幾分。
他只說出了一個「別」字,就聽見「彭」的一聲響,柳書涯一個窩心腳踹在他的大肚腩上,將他踹得摔了出去。
這一腳踹得異常精準和講究,將馬反同不遠不近的摔在了秦曉月的身前,卻又沒有倒在秦曉月身上,避免了許多尷尬。
好在此刻馬反同是背朝著秦曉月的,不然剛睜開眼睛的秦曉月要再次被羞死。
下腳力道准狠,分寸得宜,馬反同的肚子就好像五臟挪位似得痛,可嘴上偏偏又沒流血。
「穿衣裳,滾蛋!」柳書涯把玩著手裡的瑞士軍刀,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
聲音不大,卻有如皇帝的聖旨,馬反同頭上冒著冷汗,半分也不敢再反抗,三下五除二把衣裳胡亂穿好,皮帶都沒來得及系,就拎著褲子往書庫外跑去。
跑到書庫門口,這傢伙居然還不忘威脅了一句:「你小子別跑,走著瞧,等著,我找人去。」
柳書涯聽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真是太沒創意了。
剛剛被救,依舊縮在角落裡的秦曉月,則看著狼狽逃竄的馬反同,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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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還掛在美麗的眼角邊沒幹,卻沒忍住被馬反同的挫樣逗樂了。
柳書涯轉頭看著秦曉月,柔聲問道:「沒事吧?」
秦曉月這才抬頭看這救命恩人。
一看不要緊,看完立馬低頭,臉紅,心跳,小心思轉到了千里之外。
「這男人長得真好,不輸女人,一身氣息猶如天使下凡。」
秦曉月得出這麼個結論一點也不叫人奇怪。
新晉校草嘛,長得好看,是公認的。只是之前秦曉月潛心學習,沒有注意罷了。這回對方是救命恩人。自然要仔細看看,所以這一看才發現,對方長得實在太好。看過之後忍不住有些砰然心動。
另外剛剛柳書涯拯救了她的清白和性命,自然很容易有天使光環加持。
如此一來。秦曉月怎麼還能心境如水?水面自然是要泛起些漣漪的。
但是就是這麼個人,居然看到了剛才一幕。
想到這些,秦曉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回她不再是像剛才那樣,害怕被羞辱而想著尋死覓活,直接就要被剛剛的場面羞死了。
所以她趕緊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看柳書涯的眼。
柳書涯倒是自始至終都十分淡然,很斯文的伸手將秦曉月拉起,「沒事就好。今天可能書庫要提前關了,明天再來吧。」
相當紳士。
秦曉月覺得這人舉手投足都那麼恰到好處。
她訥訥的點點頭,雙手抱在胸前,依舊帶著幾分羞怯,幾分心神不定,轉身往書庫外走去,快走出書庫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要緊事情,急忙轉身,打算向柳書涯道謝。
誰知道柳書涯也一直跟在她身後往書庫外走。她轉身突然,居然差點撞到柳書涯的身上。好在柳書涯及時的往後退了一步,兩人沒有撞個滿懷。
但是即便如此。二人依舊面對著面,離得太近,不到一步之遙,氣息相聞,十分曖昧。
這下秦曉月的臉頰更加紅潤,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了聲謝謝之後,匆忙的轉身跑到自己的座位旁,慌手慌腳的收拾著被馬反同弄亂了的書籍。
柳書涯則站在一旁,把玩著手裡的瑞士軍刀。含笑看著秦曉月心緒不寧的忙亂著。
就在此時,幾個善於遲到的學校保安終於在接到學生的報案後。來到了書庫門口,他們在門外就看見柳書涯手裡把玩利刃。笑看秦曉月的模樣。
哪怕這微笑里不帶半分淫穢,甚至是充滿了陽光的,但此情此景,依舊叫人容易誤會。
那幾個保安立刻舉起手裡的電棍,衝進了書庫,但卻又不敢走近,在門口圍了一圈,紛紛指著柳書涯,用有些忐忑的聲音警告:「別,別亂來啊,放下手裡的兇器,有話好好說。」
柳書涯聽了這話,再次哭笑不得。怎麼「警」、「匪」雙方都這麼不待見他?
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輕輕把瑞士軍刀放在了身邊的書桌上。
秦曉月見狀急了,正要解釋,就看見從寶安身後伸出兩個腦袋,一男一女,兩人看是柳書涯和秦曉月在那,趕緊對保安說道,「不對,不對,這一對是校花和校草,流氓已經不在了。」
這對學生情侶是第一個去到保衛科報案的見義勇為者。
保安沒聽明白,不解問道:「怎麼回事?」
那女生突然倒吸一口氣「啊!」,做恍然大悟狀,「我明白了,是英雄救美......」
說完,她再次認真看了看站在一塊的柳書涯和秦曉月,就看呆了。這一對璧人往那一站,叫人怎麼看怎麼舒服,四個大字立刻就從她心底冒了出來,不等她說出口,他旁邊的男生就一邊搖著頭,一邊做花痴狀贊道:
「天生一對!」
女生狠狠捶了男生一拳,那意思:「幹嘛搶我台詞?」
柳書涯也看著那對學生情侶,覺得眼熟,突然想起他們也曾經在書庫深處做過那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所以壞壞的對兩人說道:「今天你們,怎麼沒,進去玩?上回沒給我弄乾淨,害我多拖了一回地。」
這話說得那兩學生情侶大囧,通紅著臉頰,齊聲對柳書涯罵道:
「變態!」
罵完,三人居然同時笑了起來。
秦曉月和保安們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也沒有在意,秦曉月趕緊上前對保安做了一番解釋,保安們了解了情況,於是囑咐了柳書涯和秦曉月一番,說若是那人再來鬧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保衛科,之後保衛科的人就陪著秦曉月和報案者離開了。
柳書涯對此事沒太在意,以為事情告一段落,就此過去。所以他關上書庫的門,依舊轉回書庫,接著整理自己的書籍。
但是常言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這壞事情開了頭,就別想輕易了結,麻煩事,還在後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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