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yebaoyin、芳芳、輝煌的天地、風生水起1976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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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大軍南下,夜宿汝州魯山,再有數十里就到魯陽關,即將進入鄧州地界。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昨日還是暴雨如注,今日就已是艷陽高照,大地如烤爐。到了晚上,又熱又悶,易風躺在草蓆上,不到一刻,草蓆上就已經是汗水洇的人形印跡。不時還有蚊子嗡嗡作響,拿起團扇,扇出來的也全是熱風,一夜輾轉,痛苦不已。天還未亮,易風來到城外滍水江邊,只見江邊坐滿了乘涼的人,甚至有不少人早就泡在江水裡了。有幾個體胖怕熱的參贊,更加聰明,直接找了一段繩子,連頭套住自己的脖子,然後整個人坐進江水裡,只露出頭在水面上呼吸,居然就這樣在水裡打盹睡覺。
早上的軍事會議,易風乾脆也不在軍帳里進行了,直接就在江邊進行,易風與諸將全都顧不得體統禮儀了,都只穿了條犢鼻短褲就那麼赤著身體坐在江水裡,看著鋪在岸邊的地圖。韓僧壽、劉文靜、李密、翟讓、黃君漢、竇建德等一群將領坐在水裡看地圖提意見,倒也一切如常。不斷有侍衛和參謀們過來,悄聲匯報和領命。
易風精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很不錯的肌肉,手裡拿著根竹杖,在地圖上點畫。
「楊秀號稱五十萬來奪襄陽,但實際情況是只有蕃兵步騎五萬,漢軍步騎十三萬,其餘二十萬是民夫、工匠。他還有幾支兵馬,在東面的潼關、蒲津關兩關大約有十萬人。不過這十萬人也很有水份,其中府兵約有五萬,剩下的都是新徵召的新兵,頂多就是普通青壯鄉兵的戰力。另外還在關中西北的蕭關有大約兩萬守軍,關外河西有史萬歲的三萬餘兵。不過這邊,有太傅楊素牽制,雖然楊素兵不多,可史萬歲和蕭關的兵卻調不開。楊秀還曾派人去與諸蕃聯絡,請他們出兵相助。眼下高句麗被我們擋在遼西,鐵勒已經上表內附朝廷,都藍還縮在草原舔傷口,吐蕃遙遠且自己也還處於戰亂之中,唯有達頭和吐谷渾以及西南夷極有可能出兵。因此,這一次我們必須速戰速決,若讓楊秀開門揖盜,放諸胡夷入關隴,那關隴百姓又得遭遇一番劫難。」
「是得速戰速決,天氣已經越發的炎熱,越往南越熱,我們北衙禁軍多是北人,加之有大量突厥騎兵,他們都不耐炎熱,如此高溫之下,將士戰鬥力大降,且有不少人有水土不服的症狀。」劉文靜道。
易風對劉鷹道,「上次你們特務司成功的策反了荊襄諸部,功勞臣大,戰後朝廷定會為你們論功重賞。現在,我希望你們能夠再發揮一次你們的本領,想辦法聯絡楊秀的元帥、將軍,還有各地的官員們,若能策反他們,將大大幫助我們提早結束戰事。」
「對於那些冥頑不靈者,若有機會,也可以執行刺殺行動,將他們除掉,我會讓旗衛特戰營、特種後勤營、飛虎特戰營三營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
「明白。」劉鷹應聲道。
當天,易風下令,大軍每天晝伏夜行,避過白天的太陽高溫行軍。
魯陽關。
入夜後依然人聲鼎沸,關上關下,篝火多如天上繁星,前來搶奪魯陽關的關中大軍,眼下正兵駐於此。
關中五千騎兵前來搶關,結果突襲未果,反被趕來的洛陽精騎盡殲,如今元衡臨危受命,統領五萬兵馬前來再奪魯陽關。雖然手下有五萬兵馬,另外還有同樣數量的民夫,加起來足有十萬之眾,可人雖眾,又有什麼用。不說那五萬湊數的民夫,單是這五萬兵馬,其實就有大部份都是新近徵召的青壯,雖然也依靠著關中的武藏,裝備上了刀槍弓箭鎧甲,看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樣子,但真正的情況元衡心裡十分清楚。
不是有弓就是箭手,也不是拿著把長矛就是戰士。
元衡此時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了,楊秀失敗已經註定,甚至連割據關中,以待將來的機會都沒有。他,也得為自己和家族考慮退路了。
在他的面前,一個普通親衛裝束的男子此時卻悠然的坐在他面前喝著茶,根本不似親衛該有的行為。
「元將軍怎麼說?」
「殿下真能保證將來不會過河拆橋,事後清算,能保存我元家?」元衡問。
「呵呵。」那親衛輕笑,「太子殿下向來一諾千金,既然殿下已經答應你的,那就絕不會食言。元將軍說來也與殿下有親,既是君臣,也是親戚,這個時候機會難得啊,錯過了,可就後悔不迭,也再沒有了。你若現在率部主動歸順朝廷,雖然不可能繼續當兵部尚書,但殿下也不會虧待於你,將軍的家族也必得保全。難不成說,將軍此時還想與楊秀那個逆賊陪葬?」
元衡神色放鬆了一些,「若當真如此,我自當配合。不過我軍中,還有長孫家的人,那可是楊秀的後族。」
「放心,他們自有人處理,只要將軍堅決站在朝廷這一邊,做好你的事情,就足夠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
易風帶大軍終於進入魯陽關,秦瓊、來整諸將與魯陽關原守軍將領一起前來迎接。
「元衡已經同意歸降,關下關中兵馬有不少將領已經被我們策反,現在唯有長孫家諸將態度比較堅決,他們依然站在楊秀那邊,為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正式與他們接觸。」劉鷹向易風報告。
「長孫氏是要螳臂擋車嗎?也好,那我們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大勢不可逆。傳令,吹角擂鼓,我們出關先掂量一下長孫氏的份量。」
北衙禁軍開始整隊列陣,做出戰前準備。
關中軍陣中,楊秀皇后的次兄管國公長孫寬傲然的左右觀望:「楊林新到,兵馬疲憊,居然就敢狂妄出關,這是自尋死路。」
元衡道,「副帥,楊林兵強馬壯,不可輕視。我看,不如先暫且退避。」
長孫寬冷笑道:「大帥莫不是已經嚇破了膽吧,哈哈哈,大帥且為我押陣,某親自前去會會楊林。」
「擂鼓,為管國公助威!」元衡高喝一聲,目送著長孫寬領兵上前,眼中儘是一抹冷意。
洛陽軍出關,長孫寬率關中軍列陣迎戰,元衡退後押陣。
號角鳴響,北衙禁軍擺出了標準的戰陣,以戰軍為前陣,左右輕騎護衛兩翼,步兵緊隨車陣。這個緊密有致的戰陣緩緩向前移動,長孫寬皺起了眉頭,洛陽軍擺的這個軍陣讓他頓時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就在長孫寬考慮著是不是要先沖一下陣的時候,後方突然大亂,只見本來在後押陣的元衡後軍,突然向前猛突,長孫寬臉色劇變,「元衡,我干-你老母!」
關城上,易風在諸將簇擁下憑高觀戰。
「殿下,元衡動手了。」劉鷹笑著向易風稟報,這是他們特務司的手筆,是他們的戰果。
「乾的漂亮,特務司先記大功一件。傳令,吹衝鋒號角,輾碎長孫寬。」
「嗚嗚嗚!」號角長鳴。
關下洛陽軍中,兩翼的騎兵開始加速,向前奔馳,目光瞄準了長孫寬所部的兩面側翼。
長孫寬氣的快要吐血,提起馬槊就要返身先幹掉元衡那個無恥小人再說。這時突然自旁邊射來一支勁弩,正中長孫寬背心。長孫寬口吐鮮血,搖晃著自馬背上摔落。
「長孫寬死了,長孫寬死了!」
「敗了,敗了,快跑啊。」
「逃啊!」
「投降免死,棄械免死,棄械坐地者免死!」
......
一時間各種聲音在陣中響起,前有洛陽大軍輾壓而來,後有元衡部臨陣倒戈,反攻後背,長孫寬所部進退不能,腹背受敵。尤其是這支軍中還有不少將領早已經受到策反,這時四下喊叫,整個部隊都陷入了慌亂與無序之中,指揮系統徹底癱瘓。
那些被策反的將領們,此時不斷的叫喊著敗了,投降免死等話,一面還主動的帶著自己的部下開始扔了刀兵,就那麼一屁股坐在地上,圍成一圈,甚至有人乾脆還雙手抱頭。
榜樣的力量是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此時羊群效應明顯。慌亂的戰爭上,惶恐的關中兵,尤其是其中大量的新兵們早六神無主,見許多人棄械坐地上投降,也紛紛將手上的刀槍扔在一旁,直接坐地上抱頭等降,有的更是直接趴地上,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嘴裡念著各種神佛保佑。
「楊秀的五萬兵馬完了。」易風感嘆的說了一句,軍隊還是得靠精良的裝備,刻苦的訓練,通暢的指揮,明智的將領等綜合起來才有用,如楊秀這樣拉壯丁湊數,又沒有一個優秀的指揮軍官,這樣的軍隊再多又有什麼用,甚至都不夠北衙軍一個衝鋒的。
「是十萬,殿下忘記把後面營地里那五萬民夫算進去了,他們可也是楊秀五十萬大軍中的一部份。」李密在一邊笑著說道。
「傳令下去,投降即可免死,只要他們投降就接受,記得優待俘虜,不要多造殺孽,現在起,他們重又是朝廷子民了。」
當天,易風率軍到達魯陽關,同日,前來攻打魯陽關的五萬關中軍副帥長孫寬率部出陣,元帥元衡陣前反戈,關中軍大敗,長孫寬被殺於陣中,全軍崩潰,繼而紛紛投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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