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淑芝說不過,一氣之下隨手便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並且決定以後都儘量不理林陽,越理他他還越是翻天了。
往後的日子,詹淑芝不理她,林陽倒也識趣,乾脆選擇偃旗息鼓,將全部精力和時間投入到學習以及《全能家丁》的創作中去,他也逐漸意識到,之前自己對詹老師展開的進攻,就跟撓痒痒一樣,這裡撓一下,又往那裡撓一下,可謂是毫無章法,自然也沒起到什麼實質作用。
沒有了林陽這塊心病,詹淑芝的生活過得分外和平,她也不再聽梁秋茹的一會兒去見見這個一會兒又去見見那個。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梁秋茹的新房子都在搞裝修,也沒有空來多管閒事,只喜歡拉了詹淑芝陪著出去挑家具裝飾之類。
思緒一少,時間就像飛一樣的過去,轉眼又到了9月,詹淑芝和梁秋茹在辦公室里整理高三第一次月考用的材料。
梁秋茹的房子已經裝修差不多了,再晾上幾個月就可以搬進去住。這時候天氣熱得厲害,時常還能聽到窗戶外面有知了在叫。不過,梁秋茹特別害怕知了飛進來,梁秋茹說:「光聽聲音嘛還行,不覺得有什麼。可一看到真傢伙我就怕,你說那麼大一坨啊它是怎麼飛起來的。」
詹淑芝好奇地說:「難道你小時候沒抓過知了和金蚌蚌銀蚌蚌?」
梁秋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道:「我就上小學養過蠶,還是小蠶,長大的蠶我都怕,看著就覺得屁股癢。」
詹淑芝忍不住笑道:「屁股癢那表示欠揍。」
詹淑芝剛說完,門口來了郭俊傑,旁邊還帶著吳學興,郭俊傑跟詹淑芝說:「詹老師,你班上的學生不得了啊,這回全國物理競賽,他拿了三等獎。」說完又很得意:「這大概就叫做名師出高徒。」
吳學興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詹淑芝,只見,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半透明的絲質襯衫,雖然外面套著一件淺藍色的套裝,但仍掩飾不了她那碩大的呼之欲出的乳峰,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絲質短裙,裙子下擺在膝蓋以上,而且一側開叉至大腿根部,腿上裹著長至大腿根部的肉色透明絲襪,還有那雙漂亮的黑色高跟鞋……
一看到這裡,吳學興褲襠就有些蠢蠢欲動,臉上卻一本正經地笑道:「詹老師,物理老師讓我找你要糖吃。」
自己班上的學生如此爭氣,詹淑芝身為班主任,自然感到欣慰,還當眾開口表揚了他,心道,郭俊傑知道她抽屜里放著一袋子巧克力,就在這兒賣順水人情。詹淑芝伸手到抽屜里扒了兩下,三根指頭從袋子裡抓出七八顆,往桌上一扔,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喏,拿去吧,多大人了還要吃糖。」
吳學興靦腆地笑了笑,把糖攢褲兜里扭頭就要走,梁秋茹卻突然問了一句:「對了,你那個同桌林陽呢?他以前不是經常來辦公室的麼。」
吳學興回過頭,笑著打趣說:「他啊,基因突變了,沒事兒就坐在教室發呆,球也不打了。」
詹淑芝聽了吳學興的話,心裡莫名有些難過,不想過了這些時日,林陽還是沒精打采,或許,他對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真心的……
於是,詹淑芝語重心長地對吳學興說:「同學之間要互相照顧一下啊,要是你也不理他,那他不是更孤僻?」
吳學興一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道:「詹老師,林陽還沒到孤僻的份兒上吧,你幹嘛說得這麼嚴重。」
詹淑芝意識到自己對林陽有些關心過頭,裝作不在意地回道:「得,算我好心管閒事,你們愛怎樣怎樣,走走走。」
吳學興於是笑了笑,吊兒郎當走出辦公室。
回到自己班上,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了,可林陽還是坐在座位上苦思冥想,雙手撐著下巴,兩眼緊閉,眉宇深鎖,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
吳學興往他旁邊的位置上一坐,「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林陽回過神來,悶悶地問:「上課了?」
吳學興說:「還沒。」
「噢。」
吳學興從褲兜里掏出來幾顆巧克力丟到他的桌上,「吃不吃?」
林陽沒理,每當他寫小說卡文的時候,總是會很糾結地和自己過不去,作出一副茶不思飯不想的模樣。
吳學興思索片刻,又說:「這是從詹老師那兒要的。」
林陽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忍不住低下頭,望著桌子上的巧克力,望了半天,上課鈴響了,他把它們一顆顆收起來,放進了自己口袋裡。
放學以後,吳學興叫林陽一起去吃飯。因為拿了個全國物理三等獎,父母獎勵了不少錢,吳學興的心情也相當不錯,想要請客吃飯慶祝一下,除了李躍要陪秦雪,309其他室友全部當場,他還順帶請了幾個自己以前要好的高一女同學,林陽說自己不想去,吳學興卻非拖他一起,理由是男孩子不夠用,湊個人數。
結果,林陽去了才知道,原來吳學興是在給羅騰凱搭橋牽線。來的四個女孩,除了一位叫郭可的女生長得還行,其餘三個叫人不忍直視,說來也是好笑,本來吳學興是想介紹郭可給羅騰凱認識的,郭可反而一個勁地想要結識林陽。
林陽卻一副懨懨欲睡的德行,說什麼也不感興趣。
吳學興悄悄跟林陽說:「算拉,給點面子,大家一起出來玩,總不能讓女孩子下不了台,笑一笑拉,一會兒送她們回家就解放了。」
林陽笑了一下,也悄悄回道:「我說你也太壞了吧?明知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把女同學往火坑裡推。」
吳學興笑了笑,又側頭看看坐在林陽邊上的女孩,「喏,其實這個郭可真的很不錯啊,長得又甜,人又安靜,家裡也不錯,她看不上騰凱,你乾脆把她也收了得了。」
林陽狠狠敲他腦袋,「收你個頭。」
林陽回頭,見著這個叫做郭可的女孩坐在一邊,的確非常恬靜少話,微微聽到了他們嚼舌根,大概也覺得好笑,笑時還特意垂下頭,儘量不讓他們感到尷尬,林陽心裡還有些讚許,這女孩還真挺好的。
只不過——
林陽依然我行我素,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顆巧克力,剝掉糖紙,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吃。許盡歡笑話他吃獨食,也不知道拿出來分給大家。林陽也不吭聲,好在桌上的零食多,沒有人在意。
其實,在林陽的眼裡,這些女孩兒都比不少詹老師。她們沒有詹淑芝那種難以琢磨的神秘感,沒有她的隨意和慵懶,沒有她那樣近乎冷酷的溫柔,沒有她的幽默,更沒有像她一樣的嫵媚的眼神。
現在的林陽,就像得了強迫性失憶症,一邊拼命地不讓自己去想,一邊又會輕易地從周圍各種事物上產生聯想。
似乎越克制,越難以克制。
林陽坐在那裡吃巧克力,大家見他不投機,以為他有心事,於是體貼地沒有繼續逗他。
後來,他們一起送了女孩們回家,吳學興悄悄找時機,把郭可的電話遞給林陽。
彼時林陽和吳學興坐在出租車上直接轉道離開,車上沒開空調,車窗降到最低,夜風陣陣,兩人都沒有講話。林陽摸了摸褲兜,從口袋裡翻出來半包煙,湊巧也把那張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帶出來,一路被風吹走了。
吳學興嘆了口氣,說:「你把人家的電話號碼弄掉咯。」
林陽似乎很困,倦倦地回道:「噢!」
沉默間,吳學興望他一眼,也想學著抽支煙,309寢室成員一半會抽菸,一半不會抽菸,他是屬於不會抽,又想抽又不敢抽的那一部分,於是叼了一支在嘴裡,耍酷地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陽一頭霧水:「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吳學興毫不避諱地說:「詹老師啊,你表現得這麼明顯,別人看不出來,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啊。」
聽了吳學興的話,林陽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說:「是嗎,那你之前怎麼不問?」
吳學興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你能當真了想這個。」
聞言,林陽擰起眉毛,十分不耐:「行了老吳,你千萬別跟我說教,大道理我比你都懂」
吳學興卻嗤笑,冷冷回道:「你還毛了?你就這麼喜歡她?」
林陽:「就是這麼喜歡。」
吳學興:「你是不是想死啊,有女朋友了,還想七想八。」
林陽:「我就是想死。」
吳學興欲言又止:「我說,你該不會是迷戀詹老師的……」
林陽靠了一句,揉著太陽穴說:「你可以滾蛋了。」
吳學興終於安靜了一刻,接著又說:「我說,我真寧願你也來攪和羅騰凱和郭可這事兒,就算你們兄弟來個三角關係也好過你這樣兒!」
林陽冷笑一聲,「這什麼餿主意啊,我對你那位郭可同學,可是一點興趣沒有。」
吳學興嘆氣:「我倒寧願你有點什麼,郭可和詹老師比總要好得多吧!」
林陽把嘴裡的菸蒂吐到窗外,閉上眼回道:「不覺得!」
九月十五號,高三開始第一次月考,歷時三天,詹淑芝自然是監考語文的,正好分到林陽他們班上。
詹淑芝監考的時候,林陽的心情是無比快樂,做了一兩道題就要抬頭看一看,反而看得詹淑芝先不好意思,於是才過半小時,她就端個小椅子坐到門口去了。
下面正在考試的學生樂得輕鬆,紛紛拿了小條子出來抄。吳學興在一旁看著,心裡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太妙。他一邊寫題一邊想,詹老師這人是不錯,平時又總是穿著得體的緊身套裝,襯托出飽滿的胸部,不得不叫人浮想聯翩。
物理班有不少男生背地裡都喜歡拿她來打手槍,而吳學興也曾經幻想著從她的後面,用他未經人事的傢伙狠狠的草她的下面,雖然每次發泄過後,心裡都會有一種罪惡感,但他卻仍是欲罷不能。
可無論怎麼說,幻想歸幻想,是做不得數的,吳學興始終覺得,詹淑芝也比他們大上七八歲,還是自己的老師,就算不是阿姨那也是姐姐了,總不可能看得上林陽的。
再說考完高考離開學校,林陽也要去讀大學,也許分開一陣子看不到,他就不會多想,這樣就好了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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