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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南方向。」鬼和尚很快就說:「東南一公里, 有一個被迷障隔絕的陰氣眼。」
十二娘讓昭樂回義莊裡去, 不要出門, 自己則和鬼和尚趕往探查到的地方。
路上, 十二娘見鬼和尚臉色不好, 便奇道:「你的氣息怎麼這麼混亂?雖然血術厲害了些, 但以你的能力,也不該施展了一個血術就如此不濟吧?」
鬼和尚說:「一個血術是不會讓我如此,但是我來到此地之前就接連遇上禍事, 消耗極大, 舊傷在身還未好,不然我也不會尋你幫忙。所以, 我現在是只能倚仗十二娘你了。」
十二娘:「你的意思就是說, 之後救人打架都靠我了?」
鬼和尚:「一點小忙我還是能幫的。」
十二娘怒罵道:「屁!這事不是你搞出來的,怎麼就變成我的事了!老娘管你傷不傷,等找到人了, 你就是自爆都得把那幕後之人解決了!」
鬼和尚還是很淡定, 「我要是真自爆了,昭樂小友怎麼辦,我還得給她解封。」
十二娘:「……」
十二娘真想一腳踢在這不要臉的光頭臉上,她先前沒現不對, 還以為這事就是個簡單的活計, 現在才知道, 這他娘的就是上了賊船了。什麼叫倚仗她?這鬼和尚自己身上有傷, 用個血術都費勁,那之後遇上那幕後黑手,她就得往前頂上?
她要是能隨心所欲想用靈力就用,那也就罷了,可她身上也有一個命咒,一動用靈力之後就會疼得厲害。不然她先前為何用咒決,不就是為了節省一些靈力嗎?現在可好了,她得正面對上那該死的邪修,她已經能想到這事結束之後,自己會有多痛了。
要不是想到昭樂,按十二娘的脾氣,在找到那個搞事的邪修之前,她就要先把這光頭按在地上打死。
偏生這死光頭還在這說:「若十二娘真是和尚猜的那位,這事應付起來應當是毫不費勁。」
十二娘給了他一聲冷笑,決定等這事完了無論如何都得打他一頓。兩人說歸說,到了地方之後,還是謹慎的走在了一起。
「就是此處?我沒有察覺絲毫的陰氣。」十二娘道。
鬼和尚手腕翻轉,將一滴鮮血往前一彈,瞬間,十二娘面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線。這血線扭曲著,包裹住了面前的一片虛無空地,顯然,那無形之物被血術羅網封起來了。
十二娘見狀,也沒拖拖拉拉遮遮掩掩,並指往雙目前一拂,霎時間她一雙尋常黑眸就仿佛拭去了塵埃一般,無端變得瀲灩多情,光看這一雙眼睛,都能叫人不小心迷了進去。她雙目直視前方,其中微光一閃,就有一道流光從她雙目中一躍而出,化作一柄劍身縹緲的細刃長劍浮在空中。
站在一邊的鬼和尚早有預料的道:「果然是傳聞中已死去多年的兮微上仙。劍身如水,出鞘玉粹,一劍含露,晨光熹微。兮微上仙的熹微劍,當真名不虛傳。」
「你話太多了,留點力氣待會兒幹活吧。」十二娘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翻了個白眼,伸手抓住那精緻無匹的熹微劍,側身執劍指著被血線包裹的空地,尋尋常常揮下一劍。
熹微劍是兮微上仙蘊養的本命靈劍,此劍與她的主人一般,都被稱作修界第一美人。熹微出鞘,並不見驚天動地,但威力極大,如水的脈脈光華撲向前方結界,只是眨眼時間,就有結界的破碎聲響起。
十二娘提劍往裡走,果然這裡又是一片惡鬼林,不過這一片惡鬼林並不是人為供養出來,而是天然形成。若是像鬼和尚說的那樣,這裡有一口陰氣泉眼,那自然能滋生出這種更高等級的惡鬼林。
兩人走進林中,這些鬼面樹密密麻麻的生長,堅硬的樹枝如同鬼手一般朝她們襲來。十二娘冷著臉,提著熹微劍一路往前,對那些能困死人的鬼手看也不看,劍光過處,大棵大棵的鬼面樹轟然倒塌,落在地上碎成黑灰。
鬼和尚背著手跟在十二娘身後,瞧見她這樣行事,說:「這樣那邪修輕易就能現我們了。」
十二娘:「閉嘴,我就看不上你那小心眼的做法。再慢慢來,金寶那小混球都要被人生吞了。」
鬼和尚對這位上仙的一貫做法也有所耳聞,於是只能真心實意的拍拍掌道:「兮微上仙術法無邊勇銳過人,令人嚮往。」
十二娘感覺自己被微妙的諷刺了。她正想堵回去,忽然聽見腦袋上響起一聲怒喝:「誰敢毀道爺法壇!」
這聲音細啞,既有男子的啞,也有女子的細,真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不過細細一聽,這聲音中自帶一股惑人意味,頗有些悅耳。十二娘幾步飛身上前,劍光灑下一個圈,周圍一片鬼面樹全都倒下,眨眼面前就空了。
鬼面樹中間是一座祭壇,十二娘往上面一掃,一眼就瞧見了金寶,他和四十多個男女老少一起,暈倒在祭壇上,血紅摻雜著黑色的氣將她們和祭壇中央那個平靜的泉眼連接。很明顯,那祭壇中的陰氣泉是在掠奪他們的生氣。
四十九人,按照特定生辰,還有陰氣泉,再看那祭壇上畫的法陣,十二娘微微一驚,這邪修竟然是在開小鬼門。
這鬼門自然不是那麼容易開的,再厲害的邪修都少有成功,但面前這個運氣似乎不錯,天時地利都有了,看樣子小鬼門確實被他用四十九道特殊生魂打開了,等這小鬼門一開,萬千厲鬼從這裡出來,就能被這邪道抓獲,一旦用上那些被黃泉淬鍊過的厲鬼修煉,他自然會法力大增。
鬼和尚見到那祭壇上站起一個黑衣道人,便上前揚聲道:「玄衣道,許久不見。」
那玄衣道身量頗高,面目姣好,膚白唇黑,正是個長得像個女子樣的陰柔男子。他剛睜開眼,一眼瞧見鬼和尚,面上便帶了怒氣,「果然又是你這光頭,幾次三番壞我好事,這次定要將你殺了,將你魂魄煉入道爺的魂鈴之中!」
鬼和尚還是那張好似不會生氣的臉,「何必如此生氣,你先前幾次殺不了我,這次肯定也殺不了。」
玄衣道笑的陰森森:「本道之前特地請了些蠢貨陪你玩玩,現在你消耗的差不多了吧,等道爺抓住你,看你還如何嘴硬!」
鬼和尚:「你當我是一個人來的?」
十二娘見這兩人就這麼聊起來了,不由罵道:「廢話什麼,趕緊搞定這傢伙,你再聊下去,祭壇上那些人真的就得一命嗚呼了!到時候還救個屁!我對付他,你去救人。」她說完,飛身沖向祭壇。
原本玄衣道根本沒注意到她,滿腔仇恨都在幾次破壞自己好事的鬼和尚身上,突然被她這麼一吼,便紆尊降貴的往她那瞧了一眼。
這麼一瞧,玄衣道那惱怒憤恨的表情就有點愣。
「熹微劍?兮微上仙的熹微劍怎麼在你手中?」玄衣道驚聲道。
十二娘沒想到這人認識自己的劍,不過轉念一想,認識自己也不足為奇,所以她冷笑一聲,「不如去地府問問兮微上仙。」
玄衣道一聽就怒了,望著十二娘的目光中滿是冷意:「竟敢用這樣一把贗品熹微劍來侮辱兮微上仙,你也該死!」他說完,雙手一招,一隻銅鏽青鈴落在他手中。
十二娘:「……」侮辱兮微上仙?這玄衣道莫不是煉鬼煉的神智不清了?
鬼和尚已經動手想要打斷那祭壇了,忽然聽見玄衣道這話,不知為何搖頭笑出了聲。十二娘和玄衣道都沒管他,那玄衣道執著魂鈴大喝一聲:「魂來!」
鋪天蓋地看不清面容的鬼魂朝十二娘撲來。若是被這些餓魂沾身,馬上就會被啃噬的骨頭架子都不剩。十二娘瞧見這些麻煩的鬼魂,忽然對這玄衣道有了些印象,似乎從前曾經打過他一回,可惜沒打死被他逃了。一般而言,只要不是曾經得罪過她,像這種只是交過手的人,十二娘都記不太清。
沒空多想,十二娘將熹微劍一振,原本一體的熹微劍就破碎成萬千碎片,圍在十二娘身側,每一道晦暗劍光過處,都有被斬殺的餓魂。
「這……暗光千流!為何與真的熹微劍一模一樣,除了兮微上仙,還有誰能駕馭熹微?!」玄衣道見自己好不容易練出來的餓鬼一個個被斬殺,沒去心疼,反倒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站在兮微劍光中的纖細身影。這麼仔細一瞧,玄衣道慢慢睜大了眼睛,他失聲道:「難道,難道你是兮微上仙?你沒死?!」
餓鬼盡數被斬殺,熹微劍重新凝聚,漂浮在十二娘身邊。十二娘漠然的望著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玄衣道看她這樣,忽然激動起來,他有點癲狂的道:「對,你一定是兮微上仙,她那時候也是這樣,用這種看螻蟻一樣的目光看著我,你和她一模一樣,這個眼神我記得,我不會記錯的,哈哈哈你沒死!」
「不僅沒死,還撞到道爺手上了!」那玄衣道蒼白的面孔興奮的通紅,緊緊盯著十二娘,滿眼的垂涎之色,甚至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十二娘見他這樣,有點醒過神來,這玄衣道莫不是她從前的追求者吧?
作為第一美人,還是瀛洲仙山的山主,愛慕她的人自然很多,除了正道仙門,自然也有許多邪道,越是喜歡她的,就越是愛來找打,他們都覺得打贏了她就能抱得美人歸。可現實是,兮微上仙從未敗過。
「哦,手下敗將,誰給你的信心讓你覺得你能贏過我。」十二娘握住熹微劍,熹微劍出一聲輕唳。
鬼和尚嘆了一口氣,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模糊鏡子,往前一拋,雙手結印往前一指。
上了銅鏽的鏡子一落在鬼門之上,就靈光暴漲,變大了無數倍,磨盤似的重重壓在門上,出嘎吱一聲令人耳朵酸的聲音。那門好歹沒有再繼續擴大了,還稍微關上了一些,只留下一線縫隙。
十二娘嘶了一聲,揉揉耳朵,躍身退回鬼和尚身側,她指指那小鬼門,「光頭,現在這個怎麼辦?」
鬼和尚擦了擦唇邊被小鬼門震出來的一抹血色,解釋道:「鎮方鏡大約能抵擋一段時間,只要熬過今夜,小鬼門應當會自行消失。」他說著,低頭看向腳邊躺了一大排的人,「現在最大的問題,恐怕不是鬼門,而是這些人。」
十二娘一聽,皺起眉頭幾步走到金寶身邊,她將金寶小小的身子抱起來檢查一番,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至極。
「魂呢?」
「他們的魂魄,這會兒應當在鬼門裡。看樣子是在我們來之前,他們的生魂就被陣法拽出來,變成了開鬼門的一把鑰匙。鬼門已開,就說明他們已經進了冥府,只是不知有沒有過奈何橋。」鬼和尚嘆道:「這回真是失策了。」
難怪那玄衣道死前說殺了他這些人也救不回來呢。十二娘擰著眉看著懷裡金寶冷冰冰的小臉,不知想了些什麼,神色凝重。半晌,她把金寶軟綿綿的身子放下,站起來望向鬼和尚說:「我要進鬼門裡去,把他們帶回來。他們本來就不是死人,而是被人用法術拖出體外的,只要把他們的魂帶回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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