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9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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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甘肅的一個周，林曦和趙子昱先在草原上露營、騎馬、燒烤，然後再去鳴沙山、莫高窟遊玩，趙子昱都被曬黑了一圈，但林曦卻有她驕傲的不易黑的體質，居然還是白嫩嫩的。因為林曦前世活到二十大幾，也沒有買車，當然也沒有點亮開車這個技能，要是趙子昱一個人開車，肯定會很累，所以一路上都沒再讓趙子昱這個未成年人無照駕駛，而是兩個人一起坐大巴之類的。

    在這一路上，林曦再次發現，趙小少年真的是太厲害了，以前還覺得他雖然厲害，能跑能抗能打能讀書能炒股，但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有點嬌氣，這一路上兩人一起坐公交的時候，有時擠得跟魚乾似的，車裡還有抽菸的吃小吃的，很大一股的異味彌散在空氣里，身邊還有個抱小孩的婦女，手裡抱著的小孩把口水都塗在了趙子昱肩膀上，趙子昱也眉都沒皺一下。

    對於進步應該大力表揚，而不是漠視，於是林曦就誇他：「趙子昱，你比以前要不講究一些了。」

    這句話咋一聽不像句好話，但趙子昱卻知道林曦是什麼意思，趙子昱嘴裡沒說什麼，但是心裡覺得很快慰。

    從甘肅回來，中考成績就出來了，林曦只有語文、政治不是滿分，因為有全國大賽特等獎的十分加分，總分直接超過了滿分6分，一下子就又成為新聞人物了，不但上了本地的各種報紙，還在中央新聞台的晚間新聞中露了幾分鐘的臉，一時間天才少女的名聲走出了小小的青山鎮。中途有人質疑林曦的成績，結果州教育局直接開了特例，把林曦的試卷都展示出來了，一下子把質疑者的嘴全堵住了。

    不止林曦一個人成績好，撫橋初中的整體成績也是突飛猛進，上一中、五中的人數，都幾乎是往年的兩倍，像牟蜜、唐盈盈等經常和林曦一起學習的，更是成績優異，牟蜜和唐盈盈原來成績挺差，現在卻是都一個公費。一個自費，都上了一中。

    家長們在一起，最喜歡比的就是孩子的成績，林爸爸在這方面從來沒被比下去過，每天都是紅光滿面的，林媽媽也是驕傲得不行，夫妻倆還特地在非年非節的時節，帶著林曦去爺爺和外公的墳頭都祭拜了，感謝他們保佑林曦出息了。

    林曦重生後，對鬼神很有些敬畏，也是很虔誠地在過世長輩的墳前磕了頭。

    林曦過去的同學老師，一個個都電話來恭喜她，還是班主任王老師的話最叫林曦感動，「林曦啊，人人都只看到你成績這麼好，老師卻是看在眼裡的，你的成績，都是你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才得來的……老師只希望，你以後可以一直這樣優秀下去，到老師頭髮全白了、牙齒掉光了，還能從報紙新聞上看到，我的學生林曦啊，她是多麼的優秀。」

    王老師任教多年，講道理和煽情都是一把好手，在電話里一番長談，引起了林曦的感慨，聽得林曦都快哭出來了。

    但是等林曦帶禮物回母校謝師的時候，看到校門旁邊那張超大的自己的照片，上面那前所未有的顯得端莊嚴肅的女孩子，簡直都有點不像她了，旁邊寫著「林曦：01年中考狀元、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特等獎獲得者」云云，林曦又覺得囧囧有神的。

    倒是趙子昱和她有點共同語言，因為他的中考成績也很好，所以他的照片也被掛在他們學校宣傳欄了，趙子昱一貫清冷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我真的很不喜歡那樣。我也不喜歡你的照片被貼在校門口。」

    林曦反過來安慰他：「沒事沒事，你還挺帥的，被看看也沒啥。」

    這些都還好，最無語的是，甚至有一家學生口服液的廠家，要找她代言，這個口服液牌子林曦是聞所未聞，各種功效講得特別神，簡直就是吃了就能當狀元的節奏，林曦當然不敢隨便代言，婉言謝絕了，後來聽說人家找了另一個省的一位高考狀元了。

    經常有人說名氣聲望不能當飯吃，沒什麼實際作用，但這個觀點還真不對，比如那些大明星們，每個人都是靠名聲吃飯的，林曦這點小小的名氣，還真給她們家帶來了點實際的好處。省里的一個常務副書記下來視察，朝陽地產的紫金城就是視察目標之一，雖然工程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就衝著朝陽地產不可能局限於州內，林爸爸年紀還輕，膽量實力都不缺，公司總要到全省甚至全國發展的，林爸爸就想和副書記打好關係，但還沒打聽好人家喜歡什麼呢，禮都還沒送呢，副書記居然就提前來了，還待林爸爸異常親切。

    林爸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總結為，大概是看工程質量好的關係吧。

    後來還是向副書記的秘書主動透露，向副書記自己的兒子下學期就要讀初三，成績不錯，就是總是進不了優等生的行列，想找林老闆的天才女兒取取經。林曦於是就將自己初中三年極為系統的筆記送給了向副書記的公子，其實之前已經有很多親戚朋友拐彎抹角地來要了，林曦本著不患無患不均的原則，乾脆都沒給，也幸好留著了，沒想到在這兒起了作用。

    然後那位向副書記還給林爸爸留了私人電話，向副書記回了省城就打了電話回來，說他家兒子覺得林曦這套私人資料很管用，還特意點名要「天才少女」林曦聽電話，這時候林曦也顧不上澄清自己不是什麼天才了，趁熱打鐵地提出：「如果向書記不介意，我高中到省城讀書，周末沒課的時候，可以和向同學互相學習、共同進步一下，相信向同學成績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向副書記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大概覺得林曦以後有可能會有些出息，倒沒因為她是個學生娃就擺什麼架子，居然甚為親和的樣子：「那太好了，我替他先謝謝林曦同學了，他就是需要向你這樣優秀的學生學習。以後你到向伯伯家來玩，伯伯叫伯母做她的拿手菜給你吃。」

    就這樣，林爸爸和向書記通過「孩子外交」，建立了初步的友好關係。

    然後就是親戚間的一些事兒，林曦和林爸爸商量之後，決定在這個夏天就要解決好。

    首先是林小叔，在林曦在撫橋初中讀初中期間，林小叔對林曦可謂關心非常、盡心盡力。林曦都看得出林小叔是個講信義的人，林爸爸當然了解自己的親兄弟，暑假剛開始的時候，林爸爸就瞞著林大伯悄悄先借了4萬元給林小叔，林小叔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不肯再多借，在他們的鼓勵下又自己向銀行貸款2萬，加上林小叔家自家的存款，直接在l市未來的步行街那兒買下了面街的一處四開間兩層房子。當然在這個時候，步行街還只是l市很一般的街道，林小嬸自己有一手很好理髮的手藝，也不需要特別好的門面，就直接在那兒開了一家理髮店。

    而前世，因為在市里買不起地段好點的房子，林小嬸是沒能繼續開店的，只在市里一家服裝店找了事做，之後就一直給人做事，到中年時候，才自己開了一家小超市。

    現在在大家看來，這房子只是靠近l市市中心一點，地段不錯而已。不過只要過兩三年，步行街修起來，然後慢慢變得越來越繁華，林小叔家的房子，就是l市中心火熱的四大間門面了，就算只收房租就絕對夠一戶小康家庭的花用。

    因為林爸爸之前已經說好，他會通過幫兩位侄子做點小生意之類的，來幫助林大伯家。所以林曦大伯家的兩位堂哥就都回來了，林爸爸直接跳過了林大伯這一環，直接和他們談，只讓林大伯夫婦在一邊旁聽。

    應他們各自的要求，林爸爸決定分別借款2萬元和贈送2千元給兩位侄子，讓林曦的大堂哥和大嫂一起開服裝店，和給二堂哥買貨車跑運輸。

    大哥二哥是高興得不得了，能不在外面打工，而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情，誰不樂意啊？

    只有大伯母猶不滿意，嘀嘀咕咕的：「老三，你這也太吝嗇了，你都有幾百萬了，只拿侄子給兩萬去做正經事就算了，還……還要用借的，你這可有點過分了。」

    林曦給林爸爸一個眼神，和她一樣想法的林爸爸立刻會意，然後轉向大伯母：「大嫂，既然您覺得我林恩海這麼吝嗇，那好，那麼既然我是這麼吝嗇的人，那送給他們的兩千就取消了，我就再問一次，那借給他們倆的兩萬，您覺得還願意要嗎？不要的話，就當我沒說過，我就拿去給我們陽陽當生活費了。」

    林爸爸聲音雖溫和，臉色卻整個陰沉了下來，看著有點怕人，大伯母馬上蔫了，雖然眼神里還是不滿意，還是馬上應：「沒有沒有，我們滿意的，滿意的。」

    其實林曦根本沒想過要小叔和堂哥他們還錢，只是說給的話，小叔為人有些書生意氣，肯定不會好意思要，兩位堂哥年輕畢竟輕，恐怕也會因為錢來得太容易，做事也不會那麼認真努力，才會和林爸爸商量著先說是借。雖然都是打了欠條的，但是林爸爸準備明年過年就當著他們的面把欠條撕了。

    除去這點小插曲，林曦的生活十分簡單，就繼續著練書法和預習高一課本的規律生活，前世她沒有上過高中，心裡還是有點沒底的。

    陳滿初中畢業也跟著爸媽到州城住了，他看到林曦這個學生公敵放假了還這麼拼命，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也讓他爸媽找了一套書，就跟著預習起來。陳爸陳媽看到自己兒子這麼努力，對林曦那是滿滿的好感啊。

    不過生活總要有點新鮮元素，朝陽公司的辦公樓旁邊剛好開了一家游泳俱樂部，林曦就約了也閒的快發霉了的陳滿，兩個人一起去學游泳。

    林曦前世就一直想學游泳，可惜一直就忙於工作，和要學習更與工作相關的技能，一直沒能實現，現在就趕緊把它進行了。陳滿作為男生，也覺得游泳健身挺好，但是真一穿上泳裝上陣的後時候，林曦這個女生穿著同樣布料不多的連體裙式的泳衣倒是大大方方的，陳滿這個平常大大咧咧的男生，卻裹著浴巾半天不好意思脫下來。

    林曦無奈地勸他：「怕什麼啊，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怕什麼啊？」

    陳滿像個要被那啥的少女一樣，揪著浴巾就是不放，瞥著游泳池周圍或穿著比基尼、或穿著連身泳衣的年輕女生們，臉紅得透透的：「就是有女生，我才不好意思啊！你才是，知道自己是女生，還這麼…..這麼放得開。」林曦年紀不大，但發育還是良好的，談不上什麼看了就讓人噴鼻血的魔鬼身材，也纖細窈窕、腰細腿長，陳滿譴責地看她一眼，臉就更紅了。

    然後林曦才發現，很多女生也和陳滿一樣羞澀得不敢脫下浴巾，這才驚覺，自己這個老芯子的假少女，跟真正的青春少女，那是真的不一樣啊。

    直到俱樂部的老師來教游泳了，陳滿看到其他人都脫了浴巾，才穿著泳褲跟著男生們一起做起準備活動來了，不過還是有那麼點扭捏，看著在女生那邊的意態閒然的林曦，感覺男性自尊很受打擊。

    不過才學幾天，陳滿的自尊就全都找回來了，連帶中考時被林曦的成績所打擊的小黯然，都一下子全消了。

    因為林曦這個在學習上一直碾壓他的女孩子，居然在游泳上，完全沒有任何天賦，暑假裡來學游泳的少男少女很多，林曦居然是其中學得最慢的之一，陳滿都已經基本學會了，林曦還不會換氣，陳滿一邊帶著林曦練習，一邊兒覺得揚眉吐氣得不得了，臉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林曦自己都想不通，她重生後當然不笨，學格鬥很順利也說明她肢體協調度很好，但這個游泳她就是怎麼都學不好。林曦都被打擊的想放棄的時候，陳滿卻自信心高漲，天天喊著催著林曦去俱樂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