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啊,你可回來了,他們說你綁架香港人,到底怎麼回事啊?」秦衛東一進大門,正在餵豬的郭玉蓮便焦急地看著他,問道。
「那都是造謠,公安已經查清楚了。」秦衛東道。
這時候,父親秦大年、大哥秦衛平和老姐秦衛霞也都從屋裡走了出來,秦大年看上去倒不怎麼著急,對妻子郭玉蓮說道:「我就說,這事肯定是造謠,我兒子,我還不了解啊?叫你不要急,你就不聽。」
「咱村里,是不是很多人都議論這件事啦?」秦衛東問。
「那什麼綁架的事情,真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郭玉蓮不放心地看著二兒子。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純粹是造謠誣陷。」秦衛東道。
「都是劉臭嘴這張破嘴,還有大喇叭,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到處瞎咧咧!」郭玉蓮道。
「虧你還給她油和帶魚呢,給狗吃都比給她吃強!」秦衛霞氣憤地說道,「在衛東和小寧的事情上,他就老說衛東這不好,那不好的,也沒少造謠。」
「玉波娘說了,她是想要咱家的羊肉、牛肉和海鮮呢,沒給她,他就眼紅了。」郭玉蓮道。
「憑什麼誰家有好吃的,都得分給她一份呢?」秦衛霞道,「她吃了你的,嘴巴一抹,轉過頭去就說你壞話。
現在村里人看到咱們家的人,都跟做賊一樣,繞道走呢。你走過去以後,他們又在背後嘀嘀咕咕,那眼神,好像我們家的人,犯了多大罪一樣。」
「那舉報信的事情,劉臭嘴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呢?」秦衛東問。
「誰知道啊。」秦衛霞道,「要不,我跟你去劉臭嘴家,咱們問問她?」
「要去也是我去問,你們倆別去。」郭玉蓮道。
「對,還是讓你娘去吧。」秦大年道,「畢竟是你們長輩,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咱也不能失了禮道。」
「還長輩,我們家沒這樣的長輩!」秦衛霞冷哼道。
「娘,還是我陪您去吧,您去了,也不知道問什麼。」秦衛東道。
「你那個脾氣,我是怕」郭玉蓮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從來不跟女人動手。」秦衛東道,「就是去問問她,他這消息是哪裡來的。」
「那你得答應我,劉臭嘴脾氣再差,你也不能發火。」郭玉蓮道。
「放心吧,娘,我不會沖她發火的。」
「要不,明天白天去吧。」秦大年道,「方江還癱在炕上呢,大晚上的,去他家不太好。」
「爹,您是怕劉臭嘴賴咱們吧?」秦衛霞問。
「不管怎麼說,晚上去都不大妥當,還是明天白天去吧。」秦大年道。
「那白天,衛東還要去圖門鎮上班呢。」郭玉蓮道。
「沒關係,去劉臭嘴家也耽誤不了多大工夫,沒事。」秦衛東道。
第二天早上8點鐘,吃過早飯後,秦衛東和母親郭玉蓮去劉臭嘴家。
一路上,見打招呼的和不打招呼的村民,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姿態表情,秦衛東就禁不住苦笑。
「虧你還笑得出來。」郭玉蓮白了二兒子一眼。
「娘啊,您放心就是,這都是謠言,會不攻自破的。」秦衛東道。
「還不攻自破?你怎麼個破法?」初中畢業的郭玉蓮問兒子。
「我自然有辦法,您就不要勞心了。」
「你」
「放心吧,我肯定會合法合理的解決這件事情,不會亂來的,更不會動手的。」秦衛東知道母親擔心什麼,便索性說道。
「這還差不多。」郭玉蓮終於放下心來。
很快,母子二人來到劉臭嘴家籬笆牆外,見柴門虛掩著,院子裡沒人,秦衛東便將柴門推開,一步跨了進去。
突然,秦衛東覺得腳下一軟,一滑,立馬停步,這才發現,自己第一腳就踩上了一坨雞屎。
定睛一看,院子地上竟然密布著一坨坨的雞屎,五六隻公雞母雞正在雞窩前或趴或站,或耳鬢廝磨。
離她最近的一隻老母雞見秦衛東進來,愣愣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撲棱了幾下翅膀,屁股抖了幾抖,噗的拉出一泡雞屎,然後躲到了一隻大公雞身後。
見地上到處都是雞屎,看樣子有個三五天沒打掃了,秦衛東便咧嘴看著母親。
「咱繞開雞屎進去,不就行啦?」郭玉蓮好笑地看著二兒子。
「要不,我進去拿把杴清理一下,您再進去?」秦衛東問。
「清理什麼啊,你以為是你家啊?」郭玉蓮道,「小心點走就行了。」
沒辦法,母子倆只能展開九宮八卦步,繞開雞屎,往屋門口接近。
幾隻公雞似乎感受到了兩母子身上的氣場不弱,都立起了大紅雞冠,豎起了頸部靚麗的羽毛,瞪著眼睛看他們,卻就是不敢上前阻止。
終於到達門口,見油漆剝落嚴重,老化開裂的木門同樣虛掩著,秦衛東砰的一聲推開了木門。
劉臭嘴家的兩間房子,跟秦大年家一樣,也是麥秸充當瓦片的沙灰房,屋裡比起秦大年家,還要寒酸得多,而且雜亂骯髒,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推門進入屋子時,一股臭氣迎面襲來,熏得兩母子差點暈倒。
正在給丈夫秦方江餵藥的劉臭嘴,看到兩母子進來,嚇得藥碗差點掉在地上,恐懼地看著二人。
她怕的不是郭玉蓮,而是秦衛東。
秦衛東本就有著動不動把人骨頭打斷的惡名,現在又聽說,他竟然綁架了香港人,做出了謀財害命的勾當。
自己這兩天把這事宣揚得,全村和周四圍莊都知道了,秦衛東肯定是來報仇的。
「衛東啊,你,你,你來幹什麼啊?」劉臭嘴強壯鎮定,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衛東。
「嬸子,咱們能不能去外面說話?」秦衛東實在受不了屋裡的臭氣,沖炕上神情緊張的秦方江點點頭,問劉臭嘴。
當然了,秦衛東也是不想影響到這個癱在炕上已經四五年的可憐人。
「外面冷,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唄。」劉臭嘴看了一眼炕上的丈夫,說道。
「今天也不冷啊,去外面說,方便點。」秦衛東皺皺鼻子,說道。
「你大小伙子當然不怕冷,我怕冷,我不出去。我還要餵你叔吃藥呢。」劉臭嘴道,「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唄。」
「我來找你,因為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嗎?」秦衛東冷冷地看著劉臭嘴。
「我,我怎麼知道啊?」劉臭嘴飛快地眨巴著眼睛。
「你說我綁架了香港人?還到處說?」
「啊,衛東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啊,你,你可不要怪罪你嬸子。」劉臭嘴眼神閃爍不定。
「現在公安已經查清楚了,你這就是造謠!」秦衛東依舊冷冷地看著劉臭嘴,「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不知道嗎?」
這時候,癱瘓在炕上的秦方江表情痛苦地扭動起來,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可憐巴巴地看著秦衛東。
秦方江雖然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但耳朵還靈,腦子也沒壞,知道自己老婆那張臭嘴,肯定是說了秦衛東和郭玉蓮的壞話,人家這是找上門來算賬了。
這兩三個月來,他老婆跟幾個長舌婦在籬笆門口嘰嘰咕咕的說秦衛東的事情,他已經聽了不少,知道秦衛東越來越能闖禍了,動不動打斷人的骨頭,現在秦衛東來家裡跟他們算賬,他不怕就奇怪了。
見秦方江扭曲著臉,發出嗚咽般的聲音,秦衛東知道他的擔心,卻不能就此作罷,他必須搞清楚,有關自己綁架香港人和自己父親貪污的謠言,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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