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剛坐下,正準備給乖乖兒擦一下頭髮,吳媽就走了進來。她垂下手,恭敬地說道,「夫人,我已經給王醫生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會趕過來了。」
「恩,你再去打一盆熱水,我們先給大小姐擦擦身子,再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雪姨一邊給乖乖兒擦頭髮,一邊吩咐吳媽,這頭髮可真夠濕的。不行,得用干毛巾擦一下,再用吹風機好好吹一下。「吳媽,你再拿一下吹風機和一塊干毛巾,這濕氣入了腦可不好。」
「好」吳媽看著躲在床上滿臉蒼白的大小姐,不禁嘆了口氣。她轉身進了洗手間,打開了熱水,開始在面盆里接水。這個大小姐也真夠可憐的。剛回來,就又病倒了。她還聽人說起過大小姐的事,她是被老爺厭棄了才丟到國外去了,大小姐出國後。宅里的僕人都重新換過了,只留了一二個從小跟著老爺的心腹手下。大小姐的事也是那個手下在一次醉酒當中無意吐露出來的,原來老爺占了弟妻,大小姐並不是老爺真正的女兒,大小姐真是可憐啊。
所幸的事,夫人和永青少爺對大小姐疼愛有加,不然大小姐在這家裡可還怎麼活啊。
呸呸呸,自己真是沒事瞎操心,大小姐這樣在天邊的人兒哪還用得著她這個小小僕人來擔心嘛。吳媽從抽屈里拿出吹風機,等面盆里蓄滿了熱水,再試試了水溫。又拿了塊干毛巾,立馬端了熱水出去。
等吳媽和雪姨兩個人合力給大小姐擦完頭髮和身子、換完衣服後。王醫生就過來了,這個王醫生是鄭宅的家庭醫生,在鄭宅服務已經有5年了,他大概50來歲年紀,醫術精湛,深得鄭元海信任。家裡有人有一點小毛小病或者幫里兄弟受了點傷,都會叫王醫生過來。
「王醫生,怎麼樣?我家乖乖兒,沒事嗎?」雪姨擔憂地問道。
王醫生用手掀了掀鄭安琪的臉皮,仔細檢查了一翻。」抬頭對雪姨說道:「夫人,放心。大小姐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體質太弱了點,再加上受了風寒。邪氣入體,所以才會暈倒。不過這體質以後要好好調養了,不然要傷了根本。還有情緒最好不要太波動,這樣對她的病情也會有很大影響。」
「我給她吊了點葡萄糖,這幾天務必讓她好好休息。」
「好的,謝謝王醫生。」雪姨感激地道。見王醫生吊完點滴,收拾好藥箱。忙叫吳媽送客。
……………………
鄭永青,脫了衣服,去洗手間沖了個熱水澡出來,就見到了坐在床邊的陸小曼。
他一邊套毛衣,一邊冷冷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陸小曼見他出來,欣喜地迎了上去。看著他的腳一扭一扭的,心痛地道,「永青,我聽說你的腳受傷了,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你快坐下,我幫你的腳上點藥膏,你看藥膏我都拿來了。」她拿出藥膏,擰藥蓋子,對他討好的說道。
鄭永青一把推開她的手,厭惡地說道:「我的傷無須你管,你只要管你好自己,在法國的事大哥教訓了你,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饒了你。以後,你若是對安琪有一絲不敬,或者還要繼續對付安琪的話,我絕饒不了你?聽懂了嗎?」
鄭永青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澆在了陸小曼的心頭,她陸小曼雖然只是鄭老大的一個小小的手下,可她也有她的尊嚴,她都已經拉下面子,放下屬於女人的驕傲,來討好他了,為什麼他要這麼無情地對待她?為什麼他的心中還是只有鄭安琪一個。
她實在想不通。鄭安琪到底哪一點比她好,她再也抑制不了自己,衝動地問道:「為什麼你受了傷關心的人還是她?她哪一點比我好?我陸小曼哪一點不如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哪一點不如她?就憑她是鄭安琪,就憑鄭安琪這三個字,你也不配和她比較。」鄭永青輕蔑地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以為就憑她妖嬈的身段,就憑她上了一次他的床,就想爬到安琪頭上去。安琪也是她能比的,真是不自量力。說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隨了拿了塊干毛巾,擦了擦還在滴水的濕頭髮。
就憑這三個字嗎?原來我陸小曼在他心中,竟然連她的名字也不如。她後悔剛才那麼衝動地問他,如果沒有問出口,她還可以在心中欺騙自己。可現在呢?她連欺騙自己也不行了。她陸小曼何時變得如此卑微了。
陸小曼跌坐在床上,看著那個擦著頭髮,一臉冷漠的男人,她在心中狂笑著。既然你對我的愛如此不屑一顧,既然註定不會得到你的愛,好吧,那麼恨我吧,我陸小曼得不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恨也好。
陸小曼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扯下他擦著頭的毛巾,譏笑道:「我不配嗎?哈哈,我是不配,那你呢?我能向全世界宣告對你的愛,你能嗎?親叔叔居然愛上了自己的親侄女你能嗎?你配嗎?你有勇氣向世界宣告對她的嗎?」她一步步地逼近他,譏諷道,「我親愛的少爺,你告訴我,你能嗎?」
她看著他在他的逼問下,一步步地向後退去,看著他驚慌失摸的眼神,她笑了。慌了吧,怕了吧,痛了吧。不夠,這遠遠不夠,比起我的痛,你這一點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她繼續嘲笑道:「你為了你親愛的寶貝鞍前馬後的,可她呢?她眼裡心裡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一個林辰?你就一點也不嫉妒?請問,親愛的少爺,你比得過他嗎?你比得過林辰嗎?你比得過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嗎?親愛的少爺,你倒是回答我啊?」
陸小曼內心的小惡魔被他徹底地勾了出來,看著他被她擊得差點崩潰,她真的感覺好爽,這下他該嘗到她所嘗過的滋味了吧。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那麼痛,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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