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匆匆流過,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朵兒站在我身後,用手紙幫我捂著後腦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一捲紙。
我的意識隨著血流的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但是一想到我如果不留神讓周宇從我手底下逃了的嚴重後果,我就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靠意志來抵抗的,強烈的眩暈感終於讓我的手鬆了一下。就那麼一瞬間,周宇動了。他整個人極為靈巧的往下一滑,右手直接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劇痛下我鬆開了手中的碎片,周宇脫離了我的控制!
脫困後的周宇異常憤怒,拿起我掉的碎片直接插向了我的眼睛。我無力躲避,只能用手互助了眼睛。
碎片狠狠插進了我的手心,鑽心的疼痛。周宇沒有再進行下一步,而是站在一旁點燃了一根煙,然後看著我。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沒有理他,只是靠在朵兒的懷裡看著他笑。
「你笑什麼?」周宇竟然平靜了下來,抽著煙問我。
「我在笑傻比。」事到如今,我是完全放開了。什麼l市大哥,也不就這樣麼。人,如果真的放開一切,就會無所畏懼。而朵兒,此時也是一臉平靜,顯然,她也看開了。
我坐直了身體,從桌子上拿了根煙點燃了。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糾結的周宇,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今天弄死我,要不以後,我必用你的血去洗刷今天恥辱。」我的臉上全是鮮血,表情猙獰的一塌糊塗。
「本來我還有所顧忌,不過你這麼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的,處理掉你以後,我要玩死她。」周宇舔了舔嘴唇說道。
「就你那牙籤,夠老娘玩的?」朵兒一臉的不屑,「別回來我還沒盡興,你就死了。」
「虎子,把刀給我。我先廢了這小子的手,我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旁邊的幾個小弟粗暴地把我的手摁在了桌子上,然後一個人遞給了周宇一把短刀。
看著周宇拿著刀一點一點靠近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段時間失去沈欣,每天在技佳賣笑取悅客人,種種事情讓我真的心灰意冷,也許就此解脫也是件好事。這一刻,我想到了年邁的爺爺奶奶,想到了沈欣,想到了張文靜,金銘,田璐,甚至還有顧斐爾。心裡有太多不舍,最後化為了一聲苦笑。
我紅著眼睛,看著周宇,嘴唇被我生生咬破。
一個人影,擋在了我的面前,是朵兒。
「周宇,你的目標不就是我麼。放了他,他還只是個孩子,我隨便你處置。」說完,朵兒不等周宇回答,開始解自己旗袍的扣子,很快,一個渾身**的女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周宇玩味的笑了,他用手摸了下朵兒的胸部,接著對我說道:「小子,艷福不淺啊。這個娘們居然肯為你這樣。這樣吧,我周宇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你跪下沖我磕三個頭,認個錯,我也就原諒你這孩子了。」
「這個主意不錯,浪子,你就給他磕頭認個錯吧。哈哈哈哈。」猖狂的大笑聲從門外傳來,接著,五個男子推門進了包廂。為首的那個男子高高瘦瘦,留了一個小平頭,穿著一件t恤,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縱橫交錯著無數的傷疤。他此時就站在門口,一臉笑容地看著我。
「沒來晚吧,弟弟。」
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我真恨不得上去親他幾口。杜凱,終於是到了。
「你再晚來會我就被廢了。」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哎呦,我這不是給個美女救英雄的機會麼?」杜凱沖我擠了擠眼,然後徑直走到周宇身邊,拍了拍已經傻在原地的周宇,「把衣服給我,沒看人家光著呢。一點眼力價沒有呢。」說完,大手衝著周宇的腦袋就呼了下去。
「啪。」周宇居然連抵抗都沒抵抗,真的被呼上了。
「你他媽是誰啊?在這跟我們裝蛋呢?」周宇的一個小弟指著杜凱罵到。
「你在問我是誰?」杜凱笑著說道。
「那我告你,我是你爹。」說到最後幾個字,杜凱臉色一狠,極為迅速的從周宇手中搶過短刀,然後直接插進了那個男人的大腿。動作流暢至極,沒有一點的猶豫。
「啊...」那個男的痛嚎出聲,然後就捂著腿跌倒在了一旁,眼神躲閃,不敢再看杜凱。
「你看看,周宇。」杜凱指著倒在地上的男的,「你這小弟真是不懂事,不教育教育他永遠不知道誰是他爹。」
周宇看著囂張跋扈的杜凱,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驚呆了。
「野狼,給個活路。」
聽到這句話,杜凱楞了一下,然後用手捏了捏周宇的臉。
「我說我們宇哥什麼時候這麼沒骨氣了,以前不挺能混的麼?」
「野狼,你居然被放出來了。殺了那麼多人你居然被放出來了。」周宇連續重複了兩遍,眼睛裡充斥著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周宇,我告你為什麼。因為我岩哥鴻福齊天,我大夜醉無所不能!」說道這,杜凱的眼神中充斥著狂熱,猶如一個極端的宗教分子。
現在的杜凱跟我之前拘留所里看到的簡直沒辦法聯繫在一起,我實在難以把這個不可一世的人和之前那個低調冷漠的男人放在一起。不過有一點他們相同,就是嗜血成性。
「野狼,今天這事我認栽了。我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這小子,你說吧,怎麼解決。」周宇一再地退讓,顯然並不想和杜凱發生衝突。
「嗯,我想想啊。你這麼低姿態我都不好難為你了。」杜凱歪頭想了想,目光看向了已經穿好衣服的朵兒,然後猛的一拍手,「有了!周宇,我這輩子還沒看過男人跳脫衣舞呢,你給我跳一段吧,弄不好我心情一好這事就算了。」
聽到杜凱的這個要求,我一陣無語。大哥,惡搞也要有個限度吧。一旁的朵兒直接笑抽了。
周宇臉色鐵青的看著杜凱,咬牙說道:「野狼,做人別太猖狂,要留有餘地。」
聽到這話,杜凱衝著旁邊的地上唾了一口。
「不猖狂?不猖狂你他媽出來混個屁?」
「周宇,很恨我吧,想報仇對吧。好,我給你個機會。」杜凱說著走到了那個被他捅了大腿的人面前,一下就把短刀拔了出來,那個人直接疼昏了過去。
杜凱一手鮮血的把刀遞給了周宇,然後站到了他的面前。
「來,給你刀。沖這捅。」杜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數三個數啊,機會只有一次。」
「你這朋友是他媽瘋子吧,」朵兒小聲跟我說到。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我緊張的看著周宇,生怕他一狠心真殺了杜凱。
周宇握著刀的手不停的在顫抖,額頭上的汗水嘩嘩地順著額頭往下流。
「三。」杜凱一臉輕鬆的開始倒數,反觀周宇,這廝臉色不斷的變換,顯然在抉擇。
「二。」周凱的臉色慢慢變得猙獰。
「一。」在說完一的一瞬間,杜凱直接從周宇手中奪過了短刀,周宇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勇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落魄的坐到了沙發上。
「你不行啊,周宇,你不中用啊。」杜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啪啪的拍著周宇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他媽怎麼這麼不中用呢,周宇,刀都給你了你都成不了事。草,你快別混了,回家守著老婆熱炕頭過日子吧。」
周宇只是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
「裝啞巴?好,不說話就不說話。凡事都講究個相互性。剛才你用刀指我,現在換我。」
杜凱拿刀指著周宇,神情冷漠地看著他。「聽著,我數三個數。你給我弟弟磕頭認錯,要不,我殺了你。」
說完,杜凱直接開始數數,根本沒有給周宇思考的時間。
「三。」
「二。」
「一。」
數到一的時候,杜凱的刀真的迅速捅向了周宇,周宇奮力向旁邊扭了下,短刀扎進了周宇的胳膊。周宇一咬牙,沒吭聲。然後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衝著我跪了下來。接著,他又給我磕了個頭。再抬頭時,我才發現,他的雙眼瞪的極大,但卻仍然大聲對我說道:「爺,今天我錯了,求你放我和手下弟兄們一條活路。」
我愣住了,在我看來,周宇這種飛揚跋扈的人是不可能當著手下還有這麼多人面沖我下跪的。但他確實跪在了我的面前,這個剛才捏死我如捏螞蟻的人此刻居然跪在了我的腳下。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杜凱的出現。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杜凱的拳頭大,所以他可以為所欲為。這件事對於我的人生,起到了深遠的影響,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我看了看腳下的周宇,虛弱的對他說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自己去討回的。今天,算是利息。」
我叫朵兒把桌子上經理拿進來的**遞給我,我將這杯紅色的液體拿到周宇的頭上,到了下去。
倒了一半我停住了,然後把這杯液體放回到了桌上,一臉邪笑地對經理說到:「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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