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佳,故地重遊。在出租車上回想起周宇對我和朵兒所做的事,我的眼神漸漸變冷。
「浪子,這邊。」剛下車,就看見杜凱一臉笑容地沖我招手。
跟杜凱一起來的只有一個人,我過去跟杜凱打了個招呼。當我走到另外那個人面前的時候,我愣住了。
這個人長的非常的文氣,但是可惜的是,他的左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破壞了他整個人的氣質。
「王浪是吧,聽小凱提過你。」他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到。
「來,我給你介紹下。」杜凱伸手指了指這個人「他叫賀鵬,跟我一樣,是岩哥手下的打手。但是他可比我牛b多了,咱這頂多是跟國人打,人家前幾年在邊境和越南的政府軍干。」說到這,杜凱嘿嘿一笑「聽說你在那邊還有個花名是什麼來著?」
「死神。」賀鵬咧嘴一笑,緩慢而又清楚地說道。接著,他用手指了下旁邊的一輛出租車「浪子,你出來後面跟尾巴了,那輛車已經停在那裡十分鐘了。」
說完,他便迅速地沖了過去,如同豹子一般。那輛車居然一直沒有熄火,看到賀鵬衝過來直接發動了車準備逃跑。
只見賀鵬居直接站到那輛已經啟動的出租車前面堵住了它的去路,我站在一旁看到賀鵬這種找死的衝動,嚇傻了。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出租車幾乎是貼著賀鵬的身子停了下來。賀鵬若無其事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煙,然後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接著他一拳將出租車的擋風玻璃搗碎,從副駕駛位拽出了一個長發女子。
「瑪...瑪麗?你不是喝醉了麼?」我詫異地問道。
被抓了個現行,瑪麗並沒有做什麼辯解,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你認識這個人,浪子?」
我點了點頭「嗯,我手下的一個紅牌小妹。」
「霍,紅牌啊。」杜凱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她用手挑起了瑪麗的下巴「嘖嘖,這麼標緻的小妹,老子怎麼就沒碰到過。你是陳斌的人,殺了不就等於把浪子暴露了,而且...」杜凱一臉的糾結「這麼俊的小妹我也捨不得下手啊。」
「他媽的,你個色坯。」賀鵬笑罵道。
「好吧。」杜凱無奈地搖了搖頭「瑪麗是吧,別緊張,我們不會殺你的,相反,一會我們還要親切地談談。不過在此之前,跟我們進去看場戲吧。」杜凱率先推開了技佳的門「哦,對了!親愛的瑪麗,不要試圖逃跑。在這位死神的面前,就算你是上帝,恐怕也很難躲開他的視線。」
還是原來那個包廂,不過我們被堵在了門口。
「該死,門被他從裡面鎖上了。我們不能驚動這場子裡的人,要不處理完他收尾工作會很麻煩。」杜凱一臉懊惱地說道。
賀鵬用手拍了拍杜凱的肩膀示意他躲到一邊,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細鐵絲,一臉輕鬆地把鐵絲插到鎖孔里撥弄了幾下。大概2分鐘後,賀鵬把鐵絲收了起來,在我們的目瞪口呆下,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里有五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桌子上凌亂地擺放著一些注射器和酒瓶,周宇和一個男子此時正一臉陶醉地在那個女人身上運動,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而其他的人也面色呆滯,一臉傻笑地躺在地上或者沙發上,嘴裡咿呀咿呀地胡亂**著。
「我周哥這是玩大了啊。這下省事了,都不用想怎麼收尾了,直接一會給弄個注射過量就完事了。」杜凱一臉的歡喜。
「最後一次辦事了,讓人家辦完吧。」賀鵬掏出了根煙,找個地方抽了起來。
「行,看在他這麼配合的份上,就讓他再爽一次。」
我面色複雜地看著面前的一切,點了根x嬌。哎,這麼多年的習慣,果然不是說改就可以改的。
這場現場直播僅僅持續了5分鐘,周宇便渾身顫抖了幾下,離開了女人的身體。而另外那個男子依然在女人的身上辛勤勞作,那個女人顯然也磕了不少藥,只是胡亂地扭動著身體,嘴裡若有若無地**著。
此時,周宇終於是發現了我們幾個,他晃了晃頭,渙散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焦距。
杜凱笑呵呵地對著周宇說道:「我周哥,您完事了?這也不行啊,磕了藥才5分鐘,不磕您不也就幾秒的事?」
「你們來幹什麼?」儘管周宇努力把聲音變的平靜,但是我還是可以從中聽出他內心的恐懼。
「沒什麼別的事。只是周哥你知道了太多關於我和浪子的事,所以為了浪子的安全,只有讓你消失了。」
聽到杜凱這麼說,周宇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然後他艱難地對杜凱說道:「凱哥,我明天就從杭州消失,以後也再也不回這邊了。都是道上混的,求您高抬貴手,給條活路行嗎?」
周宇甚至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直接向我們求饒。
「周哥,其實就我本人來說。我並不想把事情做那麼絕,畢竟咱倆很早就認識了而且你還叫過我一聲爺呢。」杜凱一臉的惋惜「可惜。混社會這麼多年,你和我都清楚,這世上承諾就是狗屁。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說道後半句,杜凱的聲音變的冷漠無情。
「看來這事情沒的商量了是嗎?」周宇淒涼的一笑「自從走上這條路的那天,我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前前後後我也享受了5年了,夠本了。只是我周宇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求你答應我。」
「你說吧,我聽聽看。」
「我在外面混了這麼些年,家裡有一個原配妻子和兩個女兒,我一直也沒怎麼關心過她們。現在我就快走了,有些放心不下她們。」說著,他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是我的銀行卡,密碼6個6裡面有100萬,求你回來幫我轉交給她們,替我跟她們說聲對不起。」
杜凱的臉色變了變,接著,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調侃周宇,而是一臉嚴肅地對周宇說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錢私自吞下?」
周宇大笑了幾聲,此時他好像忘記了恐懼,竟然用手指點了點杜凱:「要說別人我可能會有所顧慮,但你野狼不會。我相信,當初為了一句承諾就替宋岩蹲了3年監獄的人不會是個背信棄義的人。」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你小時候就是一個孤兒,我相信你不會連我留給我這幾個孩子的錢都貪的,對嗎?」
周宇說完這一席話,杜凱的臉色瞬間變的很是傷感。良久,他沉重地說道:「罷了罷了,我幫你這個忙。」
「謝謝杜爺成全。」周宇如釋重負地說到。
杜凱心不在焉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注射器走向了周宇,就在杜凱準備把注射器扎進周宇脖子的時候,周宇原本解脫的臉色變了。他一臉猙獰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刀,衝著杜凱的心臟狠狠地扎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我根本來不及阻止,而杜凱被剛剛周宇的幾句話弄的心神不寧也來不及躲閃。就在短刀要扎進杜凱心臟的瞬間,一旁的賀鵬動了。他只是往前大踏了一步,然後用手擋在了杜凱的胸前。
「噗。」
短刀狠狠地扎進了賀鵬的手掌,但是卻再難往前進一步。周宇最後的反擊沒有成功,一臉憤怒地看向了賀鵬。在看到賀鵬臉上那道猙獰地傷疤的時候,他瞪大了雙眼,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惜杜凱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緩過神的杜凱看著面前賀鵬被扎穿的手掌,怒了。他單手拿起注射器,然後狠狠地插進了周宇的頭頂「給我去死!」
如果說我之前並不清楚世界上最痛苦的死亡方式是什麼的話,那麼今天我知道了,是毒品注射過量。
在注射器插進去的瞬間,周宇慘嚎了一聲,然後雙手抱頭倒在了地上。接著,他仿佛休克般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他的面部肌肉極度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在遭受什麼痛苦的折磨,張大嘴想叫出聲音卻只能發出輕微的啊啊聲。慢慢地,他停止了抽搐,但是雙眼卻詭異地凸出了眼眶。他仍然在大張著嘴想呼吸一些空氣,在為生存做著最後的努力。終於,他緊握的雙拳失去了力氣,雙眼的瞳孔開始渙散。突然,他迴光返照般地死死盯住了賀鵬,用盡全身力氣喊道:「葬天,賀鵬!」喊完這句話,周宇一歪頭,沒有了動靜。
「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這個名字,真是懷念。」賀鵬若無其事地把刀從手掌中拔了出來,似乎剛才扎穿的並不是他的手掌「小凱,你剛才不該走神的。他說那些明顯是為了分散你注意力。幾年不見,你現在居然連這種低級的錯誤都犯了。」
「哎,你不懂。」杜凱仍然沉浸在周宇剛才的幾句話中,臉上滿是落寞。
「這倆人怎麼辦?」賀鵬指了指一旁仍然在鏖戰的一男一女「我也是服氣了,這得是吸了多少,這麼忘我。」
「都處理了吧,還有剩下那幾個。」
「剩下那幾個沒必要了。等藥勁過去,這幾個人腦子就廢了。根本記不清今天的事情,還能思考就算不錯了。」
「你怎麼知道?」杜凱詫異地問道。
賀鵬嘿嘿一笑「你別忘了我從什麼地方過來的。越南,呵呵,那地方的特色,除了人妖,大概也就剩下毒品了。」
「好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趕緊處理了這倆人回去了,媽的,鬧心死了。」
賀鵬一臉平靜地又拿起了一支注射器注射進了那個男人的脖子,然後就把他推到了一邊任憑他在一旁痛苦地掙扎。接著,他又準備用同樣的辦法弄死那個女人。
「等一下,鵬哥。」我終究還只是一個20歲的少年,對於殺死周宇這一類人還勉強能接受,但是這個女人是無辜的,我的心裡有些不忍。
「怎麼了,浪子,心軟了?」賀鵬笑呵呵地對我說道,接著她用手扳過了這個女人的臉「你看看這個女人,她已經染上了毒癮。就算我們現在放了她,以後她也只會被毒品害死。沾上這玩意,她一輩子就毀了。留著她,可能還會給我們惹麻煩。與其讓她在餘生被毒品折磨致死,倒不如我現在就幫她解脫。」
解脫嗎?我看了看面前這個女子麻木的神情和略帶稚氣的面容,如同見鬼般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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