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雯雯,錢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錢不重要嗎!」李雯轉過頭,像個受傷的野獸般惡狠狠地盯住了張文靜「就因為沒錢,我的父母被上門要債的人活生生的逼死了!自己雙親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感受你們能知道嗎!就因為沒錢,我他媽變成一個孤兒了知道嗎!哪個女人不希望一段美好的愛情,可他媽我配嗎!」
聽完李雯的這席話,我們都呆在了當場。誰也不知道李雯居然發生了這麼大變故。
接著,李雯仿佛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然後我去了菲麟買醉,第一次去酒吧。我什麼都不懂,好在在那碰到了王凌。呵呵,好在碰到了他。他請我喝酒,聽我傾訴。你知道嗎,最真心的話永遠不會和對象說的,只會說給陌生人聽。然後他幫我擦淚,順理成章的,我喝醉了,他給我上了。三年啊,鄭濤對我好了三年,我都沒給他,結果就這麼隨便的被一個陌生人拿走了。」說道鄭濤,李雯的雙眼流下了淚水,接著她擦了擦眼淚,笑著對我們說道「然後醒來他就安慰我,又問我住哪,我說我沒有家,無父無母。」她頓了下,然後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氣說出了她墮落的原因。
「當我說完這句話,王凌笑了。他拽著我直接出了房間,外面早就等著兩個男人。三個人給我從賓館拉上了一輛車,接著給我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裡。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哈哈,發生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完事,他們給我注射了毒品。有煙嗎?給我來一支。」
顧斐爾扔給她一支,幫李雯點著了。李雯猛抽了口煙,繼續笑呵呵地跟我們講她的故事。
「之後的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男人進來。知道嗎,我想過死!可我捨不得,我捨不得每天的那一點毒品。我成為了那些人的發泄工具,變得比妓女還廉價,因為玩我一天的價格只是一支毒品。漸漸的,我的毒癮越來越大,也就是這時候,他們連每天的毒品也不給我了,我快瘋了。這時候,王凌出現了,他問我想不想要毒品。我像條狗一樣求他給我一點,他給了我一些,然後把我賣給了周宇,連同一起的,還有六個女的。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對了,王浪,你把我弄回來了,那周宇呢?」
「他吸毒吸死了。」我臉色複雜地說道。
張文靜在旁邊早就哭成了淚人,她用手捧住了李雯的臉,注視著她的雙眼。
「雯雯,都過去了。那些都過去了知道嗎?你現在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我們一起重新來過,好嗎?」
聽到張文靜這話,李雯笑了,笑的很大聲:「重新來過?靜靜,你看看我現在這樣,你告我怎麼重新來過!」
李雯說著,把胳膊放到了張文靜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針孔。
「會有辦法的,會有的。雯雯,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雯沒有說話,只是眼裡除了麻木,多了一絲別的情感。
過了一會,張文靜扶著李雯回到了我的房間,此時大廳里剩下我和顧斐爾。
我反覆思考了下李雯剛才說的經歷,菲麟,在裡面起了一個橋樑的作用。而李雯所說的王凌,必然是一個假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王凌是菲麟里的人。而理清這件事的關鍵,就在於菲麟。
我掏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誰啊?」田璐慵懶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王浪。」我的語氣很不好,李雯的遭遇讓我極為的憤怒。
對面的田璐也聽出來了我的不對勁,所以並沒有調侃我。
.「突然找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璐姐,你現在還在菲麟幹麼?」
「早不在了。那天咱倆跳完舞我就辭職了。」
說起跳舞,我不自禁的又想起那天纏綿的情景。趕緊晃了晃頭,繼續說道:「那你知道菲麟里一個叫王凌的男人嗎?」
「王凌?沒有啊,菲麟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
果然,我冷笑了下「哦,那沒別的事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還那樣唄,整天混日子。倒是你,那天跳完舞就沒給我打過電話,打你電話也換號了。咋的,是要跟姐斷片麼?」田璐恨恨地說道。
「哎,我這齣了點變故。沒心情上了,就來杭州討生活了。之前沒安頓好,也沒來得及聯繫你。」
「少整那些沒用的藉口,出嘛事了?跟您那阿姨分手了?」
說起沈欣,我的心裡還是會有些許的難受,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哎,看淡點吧,弟弟。愛情,也就這點事了,真正的愛情就像鬼,誰都聽過,可他媽沒一個見過的。」
之後,我和田璐又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的通訊錄猶豫了幾秒,還是找到了鄭濤的名字摁了下去。
「喂,濤。我王浪,李雯現在在我這。」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啊,雯雯在你那?」鄭濤的聲音滿是驚喜「我找她好久了都沒有找到,家裡也沒人。她怎麼會在你那?你哪呢?」
「她出了點事,一兩句的說不清楚。我現在在杭州呢。」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哎,說了說不清楚呢。給你打電話就是問你來不來看她?」
「去啊,你幫我穩住她。我現在就去訂票,麻煩你了浪子。」說完,鄭濤便匆匆掛了電話。
「但願我的這個決定沒有錯。如果連你都嫌棄這樣的李雯,那她是真完了。」
從剛才的談話中,李雯的眼睛一直如一潭死水一般,只有偶爾談到鄭濤的時候她才會有些許的波動,畢竟她還是愛他的。」
「你這個同學夠可憐的。」顧斐爾點了根煙繼續說道「通常的吸毒者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只是好奇開始吸食毒品,這類人的毒癮不會特別大,相對來說比較好戒。第二階段是身體產生依賴,身體記憶了吸毒的感覺,因此毒癮會大一些,相應的,戒毒過程會有些難度。第三階段,也就是李雯現在的情況,身體和心理同時產生依賴,這基本就不可能戒毒成功。就算成功了,當以後出現一些什麼另她心情波動的事後,還是會復吸。身體上的毒癮好戒,但是心癮難戒。還有,我勸你最好把她送到戒毒所,要不然,她發作時如果咱不給她的話,她大腦由於得不到刺激就會去尋找其他的刺激,比如自殘,甚至自殺。」
「這些有人都很我說過了,可是我們現在不能把她送過去啊。現在送她會以為咱拋棄她了那就更自暴自棄了。」
顧斐爾沉默了,然後嚴肅地對我說道:「浪子,你知道她非常危險嗎?她毒癮發作的樣子你也見過了,六親不認,這麼形容不為過吧。把她留在這裡等於一個定時炸彈,咱倆晚上還得上班,張文靜自己和她在一起,你放心嗎?而且她也不是你特要好的朋友。」顧斐爾說到這便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不希望李雯在這裡待著。
我沉吟了下,然後果斷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可能放棄她的。大不了我把金銘叫過來,她現在變成這樣已經夠可憐了,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做不到。」
顧斐爾看著我篤定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她笑了,笑的很是燦爛。
「你笑什麼?」我詫異地問著她。
顧斐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是溫柔:「你這人真是奇怪,你明明應該冷血無情,卻偏偏帶著一種愚蠢的善良。」
「啊?不是,咱能嘮點我能聽懂的嗎?」
「浪子,你或許會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吸毒的事而且還隨身攜帶著這些,對嗎?」
「這點倒是真的。」
顧斐爾洒然一笑,接著他背衝著我,緩緩褪去了上衣。
「喂,你幹嘛?我跟你說,我這人意志不堅定。雖然咱倆同居了,但是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男人,你這麼誘惑我想鬧哪樣,我跟你說...我靠!」
我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為顧斐爾的後背,如雪般的皮膚上,居然紋了一隻滿背血鳳凰!
鳳凰本是吉祥之物,可是顧斐爾的這隻鳳凰的嘴裡噙著一顆骷髏頭,而且紋身師紋的還是滴血鳳凰,也就是這個鳳凰的周圍全是鮮血。這個鳳凰兩邊翅膀上紋滿了各種梵文,整個紋身看起來邪異無比。最為傳神也是整個紋身的精髓在於鳳凰的眼睛,那雙眼睛充滿了憎惡和仇恨,讓人不寒而慄!
「因為我也曾像李雯一樣,同樣的遭遇,同樣是在菲麟!」顧斐爾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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