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造輝煌 第三十四章：不歸路

    有時候，偉大的不是人類，是愛情。

    在李雯答應鄭濤的求婚後，幾天後，李雯一臉笑容地和鄭濤回了天津，準備去戒毒所為新生活努力。

    值得一說的是，有鄭濤在的時候，李雯犯毒癮的時候，沒有再出現像原先那樣完全失去意識的情況。人，只要看到希望，就會有奮鬥的力量。

    至於瑪麗，不知道賀鵬和杜凱用了什麼辦法，我只知道轉天上班的時候，賀鵬親自去了天鳳，笑呵呵地對我說道:「瑪麗是自己人了。」我呆在了當場。

    顧斐爾和我依然保持著若有若無的曖昧關係，誰都沒有去捅破那層窗戶紙。有一次我幾乎已經要說出口對她表白了，可是她及時捂住了我的嘴。她眼神淒涼地看著我，告訴我不要說出口。有些事，清楚了反而要顧慮更多，她喜歡現在這樣的關係，我識趣地沒有說話。

    而宋岩交給我的任務也有所進展，通過我的不懈努力，終於和天虎有了些許友誼。那天我們幾個人沒事幹，就一塊鬥地主。天虎呼擼著大腦袋非得要湊進來一起玩幾把。

    讓我驚奇的是，天虎這傢伙一來玩，居然有好多人搶著過來跟他玩，最後，我跟一個叫小璇的小姐跟天虎玩上了。

    「我跟你說，小子。我在天鳳有個外號，叫鬥戰聖虎。」天虎叼著個煙一邊摸牌一邊對我說道「一會輸光了可別賴賬。」

    「那是，那是。虎哥這鬥戰聖虎的名字可不是吹的，一會虎哥可得手下留情啊。」小璇笑咪咪地看著天虎，只是，這眼睛裡怎麼閃爍著看見財神爺的光芒？

    「四帶二。管麼？」天虎一臉牛逼地問著地主小璇。

    我看著天虎的四個4帶兩k傻在了當場。

    這把打到最後，天虎和小璇各剩一張牌，天虎坐我下家，輪到我出牌。

    我一臉賤笑地看著小璇:「璇璇，拿錢吧。」說完我打了個3給天虎。

    天虎看著我這張3皺了皺眉頭，pass了！小璇笑著把5扔進了牌堆:「浪哥，虎哥，掏錢吧！」

    天虎「啪」地拍了下我腦袋:「小子你會不會打牌，他就一張你還出單？」我看著天虎手裡的黑桃3，沒敢說話。

    幾輪打下來，小璇那疊起一厚沓子錢，我和天虎桌面基本就光了。

    「媽的，不打了。今天這小子在太邪乎，一直輸。」天虎把牌一扔，一臉兇狠地看著我。

    「虎哥，你就是今天點子背。跟浪哥沒嘛關係的，大不了咱明天再贏過來嘛。」小璇一邊數著錢一邊跟天虎說道。

    一聽小璇這麼說，天虎立刻來了精神:「對，今天點背。明天咱三繼續，小子，明天你繼續坐這，我鬥戰聖虎能怕你這小子？」

    我看著面前牛逼的一塌糊塗的鬥戰聖虎，一點脾氣都沒有。打完牌，小璇請客夜宵，吃飯期間，我故意拍了幾個天虎的馬屁，吃完飯，我和天虎算建立起了一個初步的友誼。

    就這樣，平靜地渡過了一個月。這天，我接到了宋岩的電話。

    「喂，浪子。」電話里宋岩的聲音略顯疲憊「聽說你最近和天虎掛上鉤了？」

    「嗯，打牌認識的。現在算是有點情意。」

    聽到我這麼說，宋岩很是欣慰地笑了，接著，他用極為嚴肅地語氣對我說道:「聽著，浪子。既然你現在跟他有了一定友誼，那就要趁熱把它發展起來。今天晚上，我會叫賀鵬去天鳳門口的燒烤攤暗殺天虎，當然不是真的殺他。而你，要在關鍵時刻救下天虎，以贏得他的信任。」他頓了下，接著說道「賀鵬會沖天虎開兩槍，第一槍會打偏給你個反應時間，第二槍，我要你去幫天虎擋下來。賀鵬第二槍會衝著天虎的心臟打，他的槍法是沒問題的。所以你要在救他的同時保證自己可以避開關鍵部位，王浪，這事，你敢嗎！」

    電話這頭的我沉默了，宋岩也沒有再說話。我默默地點燃了一支x嬌，煙霧在身體裡走了一圈被我吐了出來，看著煙霧升起。我渴望出人頭地，而我出人頭地的方法很快，卻也很危險，我沒得選擇。想到這，我咬著牙對電話那邊的宋岩說了句:「好。」

    整個一天，我都躺在我的房間裡睜著眼睛，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呵呵，救下天虎的同時避開要害？宋岩，你說的真輕鬆，恐怕這種事交給一個士兵去做都不能做到百分百安全吧。更何況，我他媽只有二十歲，剛他媽從學校里出來。問我敢嗎，我敢不敢嗎？恐怕只要我說出不敢，你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和顏悅色的對我說話了吧。這一刻，我對宋岩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抗拒。

    人在彷徨的時候總是會想家，我也不例外。來杭州一個多月，我第一次主動給家裡打了次電話。

    「喂，奶奶。」

    「諾諾（我小名）啊，你終於捨得給奶奶打個電話了。」電話那頭的奶奶聲音竟然哽咽起來「你說你高考完一聲不響的去了杭州，你大了，有自己主意了，奶奶管不了你。可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去了就不給家裡來電話啊。你爹媽混蛋，打小沒管你，可你是奶奶從小在被窩裡一點一點看大的啊。現在你一走一個月沒有音訊，奶奶心裡想你想的厲害啊......」

    電話那頭的奶奶一直在不停的說，從小時候說到長大，又從長大問起我在杭州的生活，叮囑我要注意身體，早點睡覺。這些我從前認為嘮叨無比的話，現在聽起來竟是如此的溫馨，百聽不厭。最後，爺爺從旁邊搶過了電話，爺爺是一個退伍的軍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記憶里對他最多的印象是拿著根棍子追著我滿院子跑，每次我都可以成功地從他手下逃脫，然後吃飯的時候回家爺爺看著我一臉懼怕的樣子總是會笑罵道:小兔崽子，這次便宜你了，下次不許這麼做了。就這樣，便宜了我二十年。電話那頭的爺爺沉默了許久，然後用一種明顯帶著哭腔的語氣對我說道:「小兔崽子，在外面照顧好自己，不准違法亂紀，否則回來打折你腿。什麼時候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跟爺爺說，爺爺還不算太老，還養的起你。沒錢了也跟家裡說，別苦了自己。閒下來就回家看看，從你走後，你奶奶笑容少了好多。」

    我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的，只記得，掛電話的一瞬間，我淚如泉湧。

    不違法亂紀？哈哈，爺爺奶奶，我王浪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根本無法回頭，如果我還有命回頭，爺爺你就打折我的腿好了。

    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凡是走過的人都後悔，十個人走，十一個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