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和尚被人打臉,胖打一頓,或許會有一點點的疼痛,但是他往往選擇了無視,因為他是億中無一的霉運之體,生來就承受天地賦於的各種禍難和折騰。不僅是如此,他接受這樣的命運,而且還可以從中獲得一點小小的「成就」——間接把自己的各種禍難和折騰被動或主動地「傳染」給他人,他的霉運間接「被承擔」給了別人。
雖然,十多個人的拳頭和腳,像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反而鎮定了,沒有繼續大叫鬼叫。此前他不叫,便顯得一切太假了。
其實,被人胖揍的經歷,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多到他已經麻木了,就算無痛無傷他也得配合一下,呻吟幾下,「抱頭求饒」。
「啊呀!我的手臂怎麼這麼痛,是不是哪個混蛋偷襲了我?」
有人開始覺得異常,自己的手臂似乎快斷了似的。
明明是自己淋濕盡致地出手打人,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呢?
他便是巨胖,同樣是凶戾之徒,在這個團伙里有著一個特別的尊稱「七殺」,在整個團隊之中算是「軍師」一類的角色,排行老三。
「你們有沒有覺得身體有異常,有沒有痛疼之類的?」
他越是出手越狠,發現自己的手臂和腰越是吃不銷。所以,這時,他亦不想繼續藏著掖著。
反正,在這裡的,都是兄弟們。
「有。腳快受不了。」
一個頗頗用腳打人的小個子一下子抬頭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鼻子在發熱,肯定在流鼻血。
「石磨你是特麼怎麼了,臉上流了好多的血?」
七殺馬上發現,那個叫石磨的兄弟滿臉血水,頭破血流,讓人幾乎怪不忍睹。
「天呀,你們怎麼啦,不是流血,便是臉腫眼青的?」
大家這下子才發現自己的臉被打腫了,眼睛也青了,挺嚴重的,而情形更為詭異。
「干他娘的,吵什麼吵嚷什麼嚷,還不是這個臭禿驢搞的鬼。」
人群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修士,臉色冷冷,左眼帶著一隻黑色的眼罩,右眼倒是射著凶光。他亦是參與打人,此時,臉上亦有好幾個紅紅的包包,主要是腮幫和左右眼處。
「鏢飆彪,不,破軍,你亦受傷不輕。」
七殺到底是眼尖眼利,瞬間便注意了這個平時與自己並不對付的人,亦是「中招」了。
「是,痛死我了。」
破軍這時也不忍著了,用手摸著腮幫和左右眼的腫痛處,小聲地呻吟了起來。
他不由解開了身上的皮甲,眾人這才發現,不僅僅是臉部,身上都有挨打的痕跡,大部分都是淤青的一大片。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不是撞邪?!」
七殺和石磨等人覺得匪夷所思,簡單是懵呆了:那個用手護著臉的和尚似乎什麼大礙,僅是嘴邊流一點點的血,身上沾了不少灰土及衣裳有點破之外,但是自己這些人卻是慘了,個個臉青鼻腫,有人的胸前、腰、腿部處還流了一些血,內傷肯定少不了。
明明是十多人圍毆一個,結果,似乎變成了一個人狠虐十多人了。
站在旁邊安靜地抽著雪茄的濃眉漢子聽不「啪啪」的揍人聲音,而是大家的驚訝一片,便悠悠地行至人群前,推開個別人,看到了吃驚的一幕。
「特麼的一回事,你們快說?從來只有我們野狼雇兵團欺負別人的,沒有別人欺負我們野狼雇兵團!」
他雙眼一眯,臉色一冷,似乎是吃人似的。
一盞茶前,他的這些手人還是完好如初,轉眼便是被人虐打一輪,讓人頓感打臉,而且是狠狠地打臉。
「破軍,你這個傢伙明明煉就一身『血氣之術』,按理說,就算與人對抗一兩個時辰亦未必能打得你如此殘敗,受傷連連。」眼前望著那個排行第二的副手,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而且,他明明就是跟前,亦沒發現什麼高手的出現,甚至是像樣的襲擊。那麼,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呢?
「貪狼老大,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這些人出手胖揍這個臭禿驢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應該是他搞的鬼,報復我們、詛咒我們。」
被自己的老大暴喝,破軍異常不悅,掩著半邊臉,低聲匯報。
「什麼!這特麼扯蛋,你打他一拳他便還你十拳?可能嗎?!」
濃眉漢子貪狼老大一萬個不相信,突然俯身,手起手落,狠狠給霉和尚兩巴掌,為了證明他的猜疑,足足使出五成的靈力,「啪啪」,清脆響亮。
不知是回聲,還是其他,馬上便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響起。
眾人抬頭一看,不得了!
自己的貪狼老大原本白皙的臉龐,變成了一個「豬頭」,又腫又漲,又紅又青。可以想像,他被某種力量虐了至少十多二十個拳頭,全中!
此前,他們一大幫人下手不要命,沒有注意這個細節,以為下手越狠越好,誰知,這一切被「反彈了」,自己怎麼打那個和尚的,不僅是原原本本地「還回」了自己,而且還是「加倍」「奉還」!
「啊呀!我的頭……」
貪狼這時才知道自己被人襲擊了,而且受傷不少。
那倒也是,畢竟,他還沒嘗試過被人連接如此虐打頭部,而且力度不輕,雖然沒有昏倒的地步,但是絕對不好受,整個頭似乎要爆炸開來。
「老大!」
「老大!」
「老大!」
眾人連忙挽扶著自己的老大,讓他坐在一塊石頭之上,暫時憩息。
「我都說了,我們是斯文人,叫你們別動手打人的啦。」
沒有人動手,干躺在地上的霉和尚亦不繼續扮演「受傷的路人」,稍作整理凌亂不堪的衣裳。
類似這樣的時刻,似乎快到了尾聲。
到了以他為主。
「你這個妖人,我們要殺你為我們老大報仇!」
石磨可是記恨霉和尚,剛剛他亦是受傷不輕,他的兵器是一根鐵棍,現在他想也不想,手起手落,揮棍直擊對方的頭部。
「別打我的頭,你死了我可不負責的……」
霉和尚邊說邊用手擋,希望對方改變主意。
但是氣在心頭的石磨,眼熱心急,哪裡聽進惡人的話,「鐺鐺」,直直擊他的額頭。
沒有想像中白花花腦醬橫飛的畫面,亦沒有人鬼叫痛哭,似乎石磨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塊石頭。
「喲,真是混蛋一枚,我都說了,咱們斯文人不要動手打人。」
不知是不是有點痛,霉和尚還是揉了一下把額頭,應該是一點點的痛感。
「鐺鐺鐺鐺鐺鐺!」
一連串響聲,那個石磨腦破血流不止,頭一歪,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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