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霞神功的暈陶下,譚陰陽疲軟的身子仿佛連呼吸都困難,但仍然覺察到了丁保的意圖,咬牙喘道:「你……做甚麼!你敢這麼對我,本……本王定要……將你碎……你……你做甚麼?」
喉音一緊,終於繃出了一絲驚惶。
「這樣,舒不舒坦?」
丁保冷笑著,抵在她腹部的雙手微微一抖,碧霞真氣打著旋兒繚繞在那團胎氣周圍,「小嫣兒?」
譚陰陽身子一顫,原本碧霞真氣帶給她的熨帖、刺激似是陡然間又翻了一倍,如雪般的肌膚表面,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層戰戰慄栗的細微顆粒,原本的咬牙苦忍卻成了失控的大叫:「不……不許你這麼叫……叫我!你、你……啊、啊……你這下……下賤的小賊道士!」
丁保惱極了她方才的驟下殺機,所以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下定決心要狠狠給她些苦頭吃吃,所以「碧霞真氣」一轉,朝她腹中那團感覺非常奇怪而危險的胎氣逼去,方一直接接觸,「轟」地一下——
他還沒使出汲字訣,譚陰陽渾身巨震,繼而,她的護身氣門就像被刺破了一個極細極細的針孔,內力源源不絕地逸失,頓時陷入昏迷,忽地喉頭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鮮血來。
「這絕對不是胎兒!這團類似胎兒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丁保大驚,不禁暗道:若是狐狸姐姐在旁邊,估計應該就知道了。
不過他能確定的一點是,這團胎氣是跟譚陰陽的生命相關聯。如果他再用碧霞真氣強行直接觸碰這團胎氣。就算不用「汲」字訣。也無法阻止譚陰陽功力的逸失。按照這樣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內美麗的「法王姑娘」將油盡燈枯,大羅金仙也無救。
他雖看不慣陰兵流的殘毒作風,但暫時卻從沒想過要她的命。
至少不是在床第之間,還是以這種的姿勢。
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再加上狐狸姐姐的囑咐,所以事不宜遲,丁保定了定神。忙運起「汲」字訣吸納元功,一邊轉化成更精純的碧霞真氣,一邊將拇指壓她胸前的「膻中穴」,將運化後的功力,由「少商穴」重新注入譚陰陽體內。
神奇的「碧霞神功」一經注入,頓時發揮固本培元之效,譚陰陽的元功不再流失,隱隱有凝聚之勢。
只是方才觸碰那奇怪胎氣僅僅一下,譚陰陽竟然又折了一成元功,眼下僅剩下之前六成的功力。不過總算檢回了一條命。
丁保察覺她體內的變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內息推動、活絡她體內的氣血,脈象漸趨穩定,內息雖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卻更緻密精純,小腹丹田中隱約有股躍動之力,白皙的混血女郎終於「啊」的一聲甦醒過來,心臟重新怦怦有聲,仿佛一瞬間從靜止冰封的狀態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湧上嬌靨、濃息噴出鼻端,自唇瓣處迸出帶著些微血味的蘭麝香唾。
「唔……」
丁保壓緊她,低喝道:「不許動!」
譚陰陽卻仿佛重新注滿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掙扎。
她這番醒來,感覺到自己小腹丹田處火辣辣的,酸疼酸疼,因為丹田位於臍下三分,臨近會陰,頓時腦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咬碎銀牙,破口大罵道:「下……下賤的臭賊道士!瞧……瞧本王收拾你……唔,好酸好疼……你、你竟敢真的插本王……本王……還沒被人插過呢……本王……本王……一定要弄死你……狠狠地弄死你!」
丁保一怔,臉色頓時有些古怪,尼瑪,鬧了半天原來還是個雛兒!
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喂!麻煩你低頭看看,勞資插你哪裡了?」
「羅……羅唆!」
美麗的混血女郎正被腹中純粹的碧霞神功滋養得渾身亂顫,偶一回神,兀自倔強不肯鬆口:「你敢偷偷干本王,幹得還這麼狠,這麼疼……瞧本王……把你這賊道士剁碎了餵狗……」
「小嫣兒,主人好心好意救你,可你不老實啊!」
知道身下女子還是個冰清玉潔的雛兒後,丁保心中的惡感稍減,而他此時也略感疲憊,笑嘻嘻地隨手摸過紅繩,老實不客氣地捆起她的雙腕。然後「啪」地一下,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大腿上,湊近她耳畔,戲謔笑道:「……是不是喜歡主人這樣對你,啊,小嫣兒?」
譚陰陽又疼又刺激,眼角迸淚:「別……別叫我小嫣兒!不……不許你叫!」
「你讓我喊你小嫣兒……我便放了你,好不?」
「不……不要!不准……」
「那你讓我喊你小嫣兒,我便幫你把你肚子裡的胎兒保住,好不?」
「不准碰我……我的功胎!賊小道士!」
功胎?
丁保心中一驚,倒是想起了先前在黑頭山弓鶴雲書房裡看到一則卷宗。
那上面便提到所謂的「功胎」,其實就是一種類似佛教灌頂傳功的法子,是老一輩的高手,將自己畢生的內力修為以一種極其特殊成功率萬中無一的法子貯存到受功人的體內,而且這個受功人必須是女性傳人。然後就像孕育胎兒一樣地在體內孕育著,結合自己的修行,慢慢消化汲取老一輩高手留下來的全部內力。
是為「功胎」。
怪不得這譚陰陽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居然內力如此深厚,可以跟木滄海這種成名數十年的人物硬拼,原來是成功種下了「功胎」!
而據那捲宗上所述,「功胎」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大大提升孕育幾率,而這也是陰兵流所亟需的。
怪不得這位法王姑娘對之珍若生命,這東西基本上已經是她目前以及今後想要一統十宗所能依仗的一切了!
一念及此,丁保「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趁著她這會兒迷瞪瞪的,神智不太清醒,湊在耳邊洗腦道:「小嫣兒,你的功胎幾乎被木滄海毀了,是主人我幫你救回來的,可要記住哦。」
「功胎……主人救的。呸……才不是,臭賊小道士才不是主人……」
丁保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小嫣兒,乖,好好說,不要淘氣!」
「嗚嗚嗚嗚……」女郎不知為何突然哭了起來,邊哭邊罵:「主人……本王……這輩子還沒幹過人……卻反被人給幹了……」
丁保被女郎混亂的邏輯給弄得額頭黑煙繚繞,便索性解開了她腕間的紅繩,不再說話了。
過了半刻種,美麗的陰兵流之主終於徹底吸收了體內的那縷救命的「碧霞真氣」,清醒了過來,偏偏身體還是全無力氣,無力地仰躺在榻上,仰頭顫抖吐氣,咬牙低道:「你……殺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裡,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丁保蠻不在乎地笑了笑:「小嫣兒,主人替你保住了功胎,你居然還這樣責怪主人?」
「小嫣兒」三個字讓女郎渾身顫抖,面上酡霞再飛,纏著睫毛,閉上了眼睛。
似是嘗試過後,知道丁保所言不虛,自己先前的那種虛弱腹痛、功胎不穩的情況居然消失了,但面對這位「強行奪取她貞潔的男子」,當然不肯認輸服軟,昂著頸子微微顫抖,口中兀自逞強:「你叫甚名字……你是誰派來的?是木滄海的同夥麼?你……他讓你來救他的?你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
叨叨絮絮問了一陣,漸漸深濃的疲憊攫取了她,玉人輕鼾悠細,竟沉沉睡去。
丁保苦笑搖頭,你妹的,這算什麼事兒啊!沒吃到魚還惹了一身腥!白白的讓這位糊塗透頂的陰兵流之主把自己當成了天字第一號流氓!
最關鍵的是,他突然想到了那個「禽獸和禽獸不如」故事,頓時心情更加鬱悶,起身把譚陰陽塞進被子用繩索縛好,然後將那柄脫鞘的貼身軟刃插在圓桌的中央,待她恢復力氣醒來,能挪動身子取劍,便可重獲自由。
窗外,隱約浮露魚肚白。
丁保也不知道自己這糾結的一夜,到底有沒有達成狐狸姐姐交予的戰略目的。
「不管了,先離此地,再去找狐狸姐姐。」
一躍上了房頂,推開壁板無聲竄出,掠至大樹椏間,回見房中美人擁被翻了個身,暗紅色的粗濃捲髮自雪白的肩頭滑落。
美麗的混血女郎好夢正酣,微噘的櫻唇,輕輕闔動,夢裡不知正喚著誰。
他一路飛檐走壁,徑直朝往老藏經樓奔去。只隔了短短兩日,丁保的內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奔跑的速度更快,聲息卻如風過林搖一般。
幾個打掃的小道士偶一抬頭,連影子也沒瞧見,只以為是大雁飛過,又或蒼鷹般旋,繼續倚著竹掃帚,低頭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丁保小心摸近了老藏經樓。
四周環繞的那片林里東倒西歪橫著巡邏戍衛的陰兵小卒,均是一指斃命,血都沒多流半點,完完全全是澹臺王圖的作風。
她侵入這片林里只怕像風一樣,殺人、救人皆是轉眼來回,不費吹灰之力。
但……為何都到了這時,狐狸姐姐還遲遲沒去精舍接應自己?
丁保心中掠過一絲不祥,悄悄摸上階台,推開閣門。(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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