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冒煙的地方挖下去看看,有人提議。
其實我也想到過這個主意,之所以沒說,是因為有一定風險。我們在上邊挖洞,下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派重兵守備,我們下去一個就會死一個,傷亡太大。我的基本策略是偷襲。但現在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先挖挖看嘍。
搬開大石,濃煙已經不冒了,估計下邊的人已經知道我們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我們四人一組,輪流挖,速度也挺快。洞越往下挖越寬,漸漸的可以容得下一個人。
二郎道突然道
「別出聲,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眾人鑽入灌木叢。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將要全黑。不一會兒,看到一個躡手躡腳的人,身穿獸皮做的短衫短裙,頭上戴著羽毛做的飾品,他走幾步後再躲到樹後查看一翻,向身後招招手,又上來十幾人;他們邊查看邊走,直到發現了我們挖的坑才停了下來。
二郎向我做個手勢,意思是「該動手啦」。
我喊一聲「殺呀」!眾人沖了出去。
那十幾人先是作勢抵抗,而後看到我們人多——想跑。我方士兵搭弓射箭,射死幾人,二郎喊道「留活口」,士兵停止射箭。戰姬已經殺到,瞬間放倒數人。我方其餘人趕到後,對方一個也沒跑掉。殺掉頑抗者,剩下三人。
經過一番訊問,這三人承認是鬼冢族人,我讓他們帶路去找入口。
鬼冢族人帶我們進了九龍嶺。
走了一段崎嶇的山路,過了一處山澗,又進入密林,一直走到山崖下,撥開灌木,露出了一個洞口。
楊三郎先進去,四郎跟在他後邊。
四郎進去後放出了火焰,洞裡頓時亮起來。。
「通道是斜著向下的,很深。」三郎喊道。
讓鬼冢族人前面帶路,我們隨後魚貫而入。
士兵點燃火把,向前行進。剛開始通道窄小,彎腰走了一百多米,隨後慢慢寬敞起來,並且越往前走越寬敞,可以兩三個人並排行走了。前一段路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從這裡開始就是天然形成的溶洞,我看到了鐘乳石、石筍、石柱,就是我們地理課本里學到的「喀斯特地貌」。
「什麼人?」對面有人喊道「是外族人,快放箭!」
領頭的鬼冢族人中箭倒地。我前方的士兵支起盾牌。
我看到最前邊的三郎挺胸站立,羽箭射在他的金盔金甲上發出「嗙嗙……」的聲音。
前方又燃起了熊熊大火,肯定是四郎的傑作,接著傳來鬼冢族人的慘叫聲。
戰姬與楊氏弟兄等沖向前去,一陣混戰。
幾分鐘後,三郎喊道「危險解除,走吧!」
空氣里瀰漫著烤肉的味道,確切的說是烤人肉的味道;地上躺著幾十具鬼冢族人的屍體,有的鮮血直流,有的被燒的一團黑。這古人真是拿殺人不當會事,不像我,殺只雞都下不了手。
又走了幾十米,前方傳來幾聲慘呼,接著聽到楊氏弟兄們喊「兄弟,兄弟……」
「怎麼了?」我問道。
「地面突然塌陷,走最前邊的三郎、四郎、五郎掉下去了。」戰姬說道。
楊氏弟兄失聲痛哭。我們只能安慰他們一番,也沒好辦法。我看了一眼他們掉下去的洞,不但深不見底,洞壁還異常光滑。
我們繞過塌陷區繼續前進。道路繼續傾斜向下,有些地方落差很大,有幾十米,我們只能放下繩子,攀岩而下。
慢慢的坡度開始變緩,後來就成平路了。
「如果咱們是在向南走的話,現在應該是在九龍嶺的下邊了。」戰姬道
「這裡會不會通向九龍嶺南邊?若是那樣的話,蚩尤為什麼還要攻擊九龍嶺隘口?走這下邊豈不是更省事兒?」
「若你的猜測是對的,那蚩尤一定是有更大的野心,也許他在下一盤大棋;或許,就是我之前的猜測的他還沒準備好。」
「啊……」後隊傳來慘叫「好大的蜘蛛!」
借著火光,我看到了一隻兩米多長的大的蜘蛛。
「放箭!放箭!」
士兵射出弓箭,蜘蛛並不是刀槍不入的,中箭後,從洞頂上掉了下來,肚子摔破了,流出綠色的液體,一股腥臭味傳來。
「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我看到從上方的一個洞口裡陸續的爬出大蜘蛛。
「好多的蜘蛛呀!」
「撐起盾牌,擺陣!」
蜘蛛噴出粘稠的蛛絲,蛛絲雖不能完全禁錮人的行動,卻極大的減緩了人的行動速度,僅僅稍一遲緩,蜘蛛就已衝到了一名士兵身邊,鋒利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胸膛。
慘叫聲連連。
我躲在一個盾牌陣中心,每有蜘蛛靠近盾牌陣,士兵以長就槍迎擊,連連得手。戰姬、汪菲孤軍奮戰,憑著手中利刃,也殺死不少蜘蛛。
「想活命就往前沖。」楊二郎的頭盔好像有夜視功能,估計是他看到前方是安全的。
眾人聽了二郎的話,且戰且行。
我們又前進了一千多米,前方道路開始變窄,我周圍的盾牌圓陣開始慢慢變成一字長蛇陣,戰鬥力大大削弱。又行一百多米,前方已沒有蜘蛛,但後方的蜘蛛卻甩不掉。戰姬在最後邊掩護眾人。楊大郎擠到了後邊,他掰斷石柱砸向蜘蛛,通道本就窄,大郎這一拋,彈不虛發,雖看不清砸死多少,反正暫時沒有蜘蛛跟上來。
眾人長出一口氣。
「小心,有蠍子!」
火光亮處,我看到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大蠍子,我最怕這個,頓時毛骨悚然。
有的士兵被蟄到。我看到被蟄士兵的手整個都變黑了,腫得有原來的三倍大,不一會兒,這個士兵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蠍子有劇毒,小心。」
楊七郎發動了他的裝備,黑蠍子隨著「嗚嗚……」的聲音被吸進了箱子裡。
「蠍子太多了,我的箱子滿了!」七郎喊道。
我看到牆上的小孔里不斷鑽出黑蠍子,小孔數量不少,蠍子越來越密。
「脫褂子,抽打它!」楊二郎揮舞著褂子靠到我身邊「快走!」
「這玩意兒怕火!」一個士兵喊道。
士兵揮舞著火把驅趕蠍子,有的士兵將褂子點燃,揮舞著前進。即便這樣,還是有士兵被蟄死。
「有岔路,走哪條?」沖在前邊的士兵問。我看到路的前方有兩個洞口,一大一小,大的洞口能容兩個人並行通過,小的一次只容一個人通過。
「快做決定,毒物越來越多。」後邊的人喊道。
通道里擁擠了一兩百人,有些膽小的士兵不等命令,就任選了一條通道逃了進去。有人帶頭,其餘士兵也跟著向里逃去。通道狹窄,我被人群帶著進入了小洞口。
「別等命令了,自由戰鬥吧!」我喊了一聲。
過了洞口,通道更窄了,一個人正著身子行走都有些困難。道路是傾斜向下的,並且越來越陡,一不小心就會滑到。慶幸的是,沒再聽見人的慘叫聲,那些毒物應該是沒有跟來。
「路好滑,都慢點呀!」我聽到了汪菲的聲音。後邊跟了多少人,暫不清楚。
又走了幾十米,道路傾斜的快接近九十度了,必須使勁撐著牆壁,慢慢滑著走。因為道路狹窄,只能容得下人的身子,火把都丟掉了,眼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菲菲,你在嗎?」我想說說話消除一下恐懼。
「嗯!」
「戰妹有沒有跟來?」
「沒有,應該是走另一條道了。」
「戰姑娘沒在這兒?」是雷天的聲音「快回去救她!」
「切!先管好你自己吧,」汪菲嘲笑道「你有事戰妹也不會有事。」
「這條道馬上就要到頭了。」二郎喊道。我確定他的頭盔是有夜視功能的。
走在最前邊的士兵突然驚呼一聲
「我的腳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我前邊的士兵突然抓住了我的腿
「都統大人,前邊的兄弟在拉我的腿,我也只能拉您的,也是沒辦法呀。」
前邊的士兵拽著我腿,我下意識的拽住了後邊人的腿,估計我後邊的人和我做了同樣的事。
「這樣的話,大家都得被拽下去,快鬆手。」雷天道。
「還有沒有人性啊?要死一起死。」有人罵道。
「通道盡頭有東西,大家撐住牆壁,下去有危險。」二郎喊道。聽了二郎的話,我的一隻腳和一隻手使勁撐住洞壁,估計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我們停止了下滑。
通道的盡頭突然出現了一隻藍色大眼睛,有臉盆那麼大,眾人驚呼了起來。
「纏住咱們的是怪物的舌頭。」二郎喊道。
「是什麼怪物啊?」我問道。
「看不全,不知道。」二郎喊道「兄弟們,撐住啊!下去就沒命了。」
就這樣與怪物相持了十幾分鐘,我的手腳都麻了。
下墜的力量陡然消失。
「讓咱們嚇跑了?」
「呵——咱們什麼時候嚇過他。」
「啊!」叫聲從前邊傳來。隨後聽到「咯嘣、咯嘣……」的聲音。
「怎麼了?」我問道。
「是——是——是那怪物好像噴出了什麼東西,隨後我前邊的兄弟就鬆開了我的腿。」前方的士兵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是被怪物吃掉了,你們聽到的聲音,是怪物在嚼人的骨頭呢。」二郎輕描淡寫的說道。
原來是嚼人骨頭的聲音,驚的我腿都軟了。
「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呀,」雷天喊道,「衝下去跟它拼了!」
「我同意!」汪菲道,「就怕會被摔死。」
「不會被摔死的,」二郎道「我們既然能看的到怪物的眼睛,那麼說明通道外邊應該不會很高。你們想想,如果是懸崖,那麼,怪物站在哪裡呢?」
「對呀!那咱們數到三,一起鬆手。」我道。
「一、二、三!」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72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