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無怪赫雲舒如此訝異,眼前的燕凌寒,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他皮膚黝黑,就連那張臉都大了一號,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又穿著捕快的衣服,儼然是一個壯碩的捕快。若非看向她的那雙眼睛依舊璀璨奪目,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赫雲舒啞然失笑,這百里姝,還真是什麼都會。
說話間,燕凌寒已經走到了跟前,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赫雲舒笑著點頭,道:「可以了。」
王鐵虎看著燕凌寒,有些犯嘀咕,問道:「妹子,這人是誰?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
赫雲舒笑笑,道:「他啊,是新招來的捕快。鐵虎哥,你在前面帶路,押送好閃清舞的屍體,這輪椅,他推著就好。」
「好。」既是赫雲舒所言,王鐵虎沒有任何的猶疑,向前走去。
燕凌寒推著赫雲舒,往驛館的方向而去。
到了驛館,赫雲舒命人上前去敲門。
很快,守在門口的人走了出來,赫雲舒說明來意,那人看了看「閃清舞」的屍體,爾後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閃驚雷就出來了,只不過,是被人扶著走出來的。他雙眼微紅,擺明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看到閃清舞的屍體,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壓抑地哭泣著。
赫雲舒皺皺眉,看著一個八尺大漢悲傷成這個樣子,還真是有些玄幻。可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過了一會兒,閃驚雷終於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不悅地看向赫雲舒,道:「赫捕頭,本殿下的皇妹絕對不可以就這樣死了!你們大理寺,不,你們大渝,一定要給本殿下一個說法!」
赫雲舒面露狐疑,指著「閃清舞」的屍體,道:「這是清舞公主?」
閃驚雷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赫雲舒笑笑,道:「大殿下說話可真是風趣,你不會是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認得了吧?」
閃驚雷深感狐疑,他又看了一眼那屍體,正是閃清舞,不會有錯。
這時,在赫雲舒的授意下,王鐵虎拿著一把短劍上前,挑開了那麵皮。
閃驚雷先是一驚,爾後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赫雲舒看著驚詫不已的閃驚雷,道:「大皇子,這張臉,您應該認識吧?」
閃驚雷握緊了自己的雙拳,一時間各種念頭在心中奔突衝撞,拿不定主意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算計好了這一切,卻沒有料到會有這一遭。
此時,周遭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他們親眼見到了這變臉的過程,低聲議論著。
赫雲舒抱臂道:「大皇子,清舞公主呢?她的婢女死了,她總該出來見一見吧。」
閃驚雷面色鐵青,沉聲道:「皇妹金枝玉葉,豈是你說見就見的?來人,將這婢女的屍體抬進驛館中去。」
說話間,有侍從上前,抬起了那屍體,朝著驛館內走去。
爾後,赫雲舒朗聲道:「大殿下,對於清舞公主的婢女被殺一事,我會追查到底的。」
聞言,閃驚雷的身子震了一下,爾後又恢復如常。
眼見著閃驚雷等人進了驛館,赫雲舒等人也轉過身,準備回大理寺。
赫雲舒知道,閃清舞很快就會出現了。
畢竟,閃清舞之所以讓自己的婢女假扮自己,就是為了躲過閃驚雷的陰謀詭計。如今的她躲過了這一劫,卻也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躲在暗處。她一定是在等著一個結果,如果那婢女的真面目不會被人察覺,閃清舞一定會即刻返回大蒙,以求得庇護。
可是,那樣的話,時間太久了,若是假的閃清舞被殺的消息傳回大渝,大蒙可汗一定會震怒,影響兩國之間的邦交。所以,赫雲舒便設了此計,敲山震虎,意圖將閃清舞逼出來。
眼下,她大張旗鼓的把這婢女的屍體送回驛館,一路上有不少的百姓圍觀。這些百姓散布在城中各處,再加上口耳相傳,這樣大的事情,不出半天就可以傳遍整個京城。
如此,藏在暗處的閃清舞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
而出了這樣的事情,最著急找到閃清舞的,就是閃驚雷。因為,若是閃清舞活著去見了大蒙可汗,他就什麼都完了。
這其中的利害,閃驚雷很明白,而閃清舞也不是愚笨之輩,也深知這一點。
她很清楚,閃驚雷的身邊除了有他自己的隨從,還有大蒙皇族的黑影衛隨行,要想在這京城之中找到她的落腳之處,很容易。
所以,她一定會找人求救。而她所能求救的人,就是赫雲舒。
因為,如今最不想讓閃清舞死的,就是她了。
這一點,閃清舞不會不知道。
明白了這一點,赫雲舒的心安定了許多。
眼下,她只需等著閃清舞找上門來就好了。
只不過,即便如此,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她已經和燕凌寒商量過,如今,燕凌寒的人已經守在驛館周圍,只要驛館之內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燕凌寒就會知曉。
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大魏的奸細只怕也急著找到閃清舞。畢竟,若是大渝和大蒙有了爭鬥,大魏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如今只需要找到閃清舞就可以促成大渝和大蒙的反目,大魏的人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找到閃清舞。
所以,在閃清舞現身之前,他們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要小心戒備任何可能出現的情況。
眾人到了大理寺門口,發現那裡停著一輛定國公府的馬車。
見到赫雲舒,馬車上很快走下一個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舅母,趙夫人。
見赫雲舒坐在輪椅上,趙夫人的眼神里滿是痛惜,她抓住赫雲舒的手,疼惜道:「這是怎麼了?」
赫雲舒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讓舅母費心了,不礙事的。」
趙夫人衝著身後招招手,婢女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提了上來,道:「這裡有一道府里的廚子燉的人參烏雞湯,是補氣血的,你一定要多喝一些。」
赫雲舒含笑點點頭,道:「謝謝舅母。」
爾後,趙夫人猶猶豫豫的轉過身。
「舅母!」赫雲舒叫住了她。
趙夫人回頭,看著赫雲舒。
赫雲舒笑笑,道:「舅母,進去看看表哥吧。」
「不不了。」趙夫人擺擺手,道。
「舅母,不看一眼,你真能放心?」
趙夫人面露難色。
身為母親,自己的孩子遭了罪,最為揪心的,莫過於母親。她忍了許久,可終究還是忍不住,滿臉期待地問道:「舒兒,會給你找麻煩嗎?」
赫雲舒搖搖頭,道:「舅母放心,不會的。」
如此,趙夫人才算是放了心,隨著赫雲舒一道走了進去。
到了雲輕鴻所在的那間牢房,百里姝正在給他餵藥。
見雲輕鴻已經醒來,趙夫人心裡百感交集,她忙衝著百里姝躬身施禮,連聲道謝。
百里姝笑笑,忙著回禮。
爾後,趙夫人坐在雲輕鴻的床前,道:「輕鴻,你沒事吧?」
「沒事了,母親。多虧百里大夫妙手回春,孩兒已然無礙。」雲輕鴻含笑說道。
如此,趙夫人才算是放了心。
只是,牢房裡終歸是陰暗一些,不宜住人,而雲輕鴻已然好轉,可以移動。再加上百里姝開了一些清餘毒的藥,只需按時服用七天,之後便無大礙。
之後,趙夫人便將雲輕鴻帶回定國公府。
臨走之前,她想讓赫雲舒也一道回去,被赫雲舒以還有事要做為由,拒絕了。
送走二人,赫雲舒看向燕凌寒,道:「今日你一直在這裡,沒有事情要做嗎?」
燕凌寒搖搖頭,道:「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旁的,都不甚要緊。」
「那好吧。不過,外公之前送來的飯菜只怕都已經涼了,這樣吧,咱們去附近找個酒樓,把飯菜熱一熱,如何?」
「好,不過,我派人去熱吧,你好好休息休息。」
赫雲舒一笑,道:「糊塗了不是?你忘了,我要出去多露面,好讓閃清舞有找我的機會啊。若不然,老是待在大理寺內,閃清舞怎麼找我啊。」
燕凌寒微微頷首,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只是看著她受了傷還要勞碌奔波,心裡終歸有些不忍。
之後,二人去了附近的酒樓,命人將那飯菜熱一熱。
赫雲舒則先喝著那人參烏雞湯,飯菜熱好之後,又大吃一頓。
這頓飯一吃,就足足吃了一個時辰。
之後,二人並未回大理寺,而是在街上轉悠起來。首飾鋪子、成衣鋪子、點心鋪子,把大大小小的鋪子逛了個遍。
眼見著日已西斜,可是還未見到閃清舞的蹤跡。
赫雲舒的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難道說,閃清舞已經被抓了?
眼下,閃驚雷那裡還沒有傳來消息,莫不是大魏的人抓了她?
若是如此,那可就不妙了。
看著赫雲舒的臉色有些不好,燕凌寒寬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即便如此,赫雲舒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慢慢地,太陽隱在西山之後,夜幕降臨。
赫雲舒和燕凌寒一道用過晚飯,便坐著馬車往回走。
赫雲舒與燕凌寒隨意地說這話,妄圖減少心中的不安。可是,無論說什麼,心裡還是有一根弦緊繃著,怎麼也無法放鬆。
就在這時,馬車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車身劇烈顛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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