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大跌眼鏡
見高掌柜說一萬兩銀子還是太少,閃清舞怒了,道:「你這黑心的店家,休要坐地起價!」
「小姐說笑了,本店並未坐地起價。」高掌柜從容不迫的說道。
閃清舞冷冷一笑,道:「不過是一個三百兩銀子的衣裙罷了,你一萬兩銀子還不賣,這不是坐地起價是什麼!」
「小姐錯了,這衣服原本的確是只值三百兩銀子,可因為您的介入,這身衣服,便是無價之寶。」
「你強詞奪理!」閃清舞怒道。
那高掌柜並不慌張,只從容應道:「閣下是大蒙人,眼下雖是來和親的,但仍算不得我們大渝的人,我若因你出的價錢高,就將這衣服從我們大渝人的手中奪走,轉而交給你,我才是里外不是人呢。如今,這衣服所代表的,便是我們大渝的尊嚴,這尊嚴,是無價之寶,千金不賣!」
這高掌柜的話,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趙夫人一聽,當即撫掌大笑,道:「若我大渝百姓皆如先生這般高義,又何愁不能強盛於天下?」
那高掌柜一笑,道:「夫人謬讚了。」
閃清舞氣急,揚手想要打那高掌柜,卻被他攥住了手臂,動彈不得。
她想要掙脫,可這高掌柜的力氣極大,她卻是半點兒辦法也沒有。
突然,高掌柜一鬆手,放開了她。
閃清舞正用著力氣,她始料未及,倒在了地上,兩手拍著地,咒罵不已。
高掌柜看向身後的夥計,道:「將她丟出去,以後不許她再上門。另外,通告京都各個成衣鋪子,日後若是這大蒙來的清舞公主去挑衣服,一律不准進門。」
「是,掌柜的。」那夥計應聲,轉身便招呼過另一個夥計,將踢騰不已的閃清舞抬著,扔了出去。
赫雲舒上前,看了看那高掌柜,道:「掌柜的,你就不怕這閃清舞日後來找事?」
那高掌柜淡然一笑,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此而已。」
赫雲舒微微詫異,若非尋常人,必沒有勇氣說出這番話。她一細看,竟然發現這高掌柜只有一隻手。
意識到赫雲舒的目光,那高掌柜抬起那隻手臂,淡然一笑,道:「這隻手,是在對陣大蒙的時候丟的。算起來,已有許多年了。主家見我不能做別的,便將我分到了這裡來。」
原來,這高掌柜曾是為軍之人,怪不得,能有這樣凜然的氣度。
隨即,赫雲舒想到一個人,便開口問道:「你的主家,可是銘王殿下?」
聽到銘王二字,那高掌柜燦然一笑,道:「正是。」
原是如此。
赫雲舒微微一笑,燕凌寒這個人,還真是高瞻遠矚。對陣大蒙時,她方才知道他思慮長遠,竟派人訓練當地的百姓,農時務農,閒時訓練,戰時便可拿起武器,上陣殺敵。如今,她又知道他安置了這些戰時的傷兵,讓他們人盡其用。這個人,還真是思慮周全。
感慨之下,赫雲舒眉眼含笑,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意味。
果然,她看上的人,是不同的。
如此想著,赫雲舒嘴角微揚,挽著趙夫人的手臂繼續在店裡轉悠,二人又挑了幾件衣服,去付錢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那高掌柜一笑,道:「今日我若是收了二位的銀子,只怕明日王爺就該怪罪了。」
趙夫人打趣道:「這是為何?」
那高掌柜笑而不語,一臉的高深莫測。
赫雲舒並不扭捏,道:「好,那我也不為難你。但是有一件事,你要告訴我。」
「好。」那高掌柜爽快地應道。
「為何你有底氣說讓所有的成衣鋪子都不許閃清舞進門?」
「因為,這京城所有成衣鋪子所用的料子,都由王府名下的綢緞莊來提供。」
原來如此。
赫雲舒笑笑,然後和趙夫人一起離開。
之後,二人回到了定國公府,歇了一會兒之後一家人出發去吃火鍋。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火鍋店裡的食材豐富了許多,醬料也多了很多,幾人吃得很開心,最後滿意而歸。
赫雲舒回到自己的院子,推開屋門,便看到裡面坐了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凌寒。
見了他,赫雲舒故意板起了臉,道:「原來,你是防著我的。」
燕凌寒起身,神色迷茫,道:「這話從何說起?」
「進王府的時候,你丟給我一堆爛攤子,我還真當銘王府一窮二白呢。你可倒好,原來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燕凌寒一笑,牽著赫雲舒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你這話可就冤枉死我了,我那時候要隱藏實力,總不能王府敗落,生意卻很紅火吧?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說著,燕凌寒湊近了赫雲舒,在她的耳邊說道:「放心,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的。」
赫雲舒推開他,道:「誰稀罕!」
燕凌寒上前一步,從後面抱住了她:「你不稀罕要,是我稀罕要給你。」
赫雲舒笑笑,這個人,還真是無賴。不過,卻是無賴到她剛好喜歡的地步,恰到好處。
想起後天的殿試,赫雲舒湊近了燕凌寒,說了一個在自己心中斟酌了許久的主意。
聽罷,燕凌寒詫異道:「這是為何?」
赫雲舒神秘的一笑,道:「總之,我有我的理由,你照著我說的話去做也就是了。」
如此,燕凌寒便不再問什麼。
第三日一大早,便是殿試的日子。這一日,赫雲舒和雲輕鴻早早地用過飯,然後坐著定國公府的馬車前往皇宮。
今日的殿試,在金鑾殿舉行。
二人到了宮門,將手中的名帖交由侍衛核驗,侍衛核驗完畢之後,准許二人進去。
到了金鑾殿,多半科舉的優勝者已經齊聚於此,等候燕皇的到來。
「陛下駕到!」
隨著內侍的一聲高呼,燕皇出現,坐在了高高的龍椅之上。
他俯視跪拜的眾人,朗聲道:「平身。」
這時,他側身,對劉福全說道:「茶。」
很快,便有一杯茶遞了過來。
燕皇正要接過,卻發現那遞茶的手不像劉福全的,不禁狐疑的看了過去,這一看,驚得他差點兒沒從龍椅上掉下去。
原來,給他遞茶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皇弟,燕凌寒。
此刻,他穿著侍衛的衣服,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並未戴著面具。
燕皇抓緊了龍椅的扶手,道:「你來做什麼?」
「監督。」燕凌寒言簡意賅的說道。
監督?燕皇的目光掃過人群中的赫雲舒,明白了個大概。這所謂的監督,是怕他會對赫雲舒不利吧。
燕皇白了燕凌寒一眼,心道,不是不近女色嘛,如今怎麼還成了一個痴情種了?
片刻後,殿試正式開始。
所謂的殿試,便是燕皇提出一個由頭,然後各人發表自己的看法。
經過一番角逐,並結合之前的情況,總算是決出了前三甲。狀元是雲輕鴻,榜眼是一個青州的才子,而赫雲舒,位居第三,是探花。
確定了這些之後,便是分封官職。雲輕鴻被封為兵部侍郎,去兵部任職。
就在燕皇準備給赫雲舒分封官職的時候,身側的燕凌寒開口道:「讓她去大理寺,任三等捕頭。」
聽罷,燕皇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當真?」
燕凌寒點了點頭。
燕皇面露疑惑,原本,燕凌寒在這裡,他以為他這皇弟是想讓他給赫雲舒分封一個好的官職,卻沒想到,居然要求做三等捕頭。
這大理寺的捕頭是要在京城各處跑的苦差事,有些男子都做不下來,更別提赫雲舒一個女人了。
看燕凌寒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燕皇也不深究,直接按照燕凌寒所說,吩咐了下去。
眾人聽聞赫雲舒這位居第三名的探花,居然被派去大理寺做三等捕頭,皆是大跌眼鏡。
雲輕鴻聽了,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正準備上前一步,想上稟燕皇,問個究竟,被赫雲舒拉住了袖子。見赫雲舒一臉正色,沖他搖了搖頭,這才作罷。
爾後,燕皇漸次分封,即便是位居第十的人,分封的官職也比赫雲舒的要好。
眾人都有些訝異,幸災樂禍的看著赫雲舒。
而赫雲舒卻是一臉淡然,仿佛是聽之任之。
終於,分封結束,眾人走出金鑾殿。
周圍有不少人在議論著,雲輕鴻拉著赫雲舒的袖子,躲到了一旁,不解道:「表妹,怎麼會這樣?」
赫雲舒一笑,道:「表哥,這樣不好嗎?大理寺的三等捕頭,手下可以管十幾個衙差呢。」
雲輕鴻神色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麼,道:「表妹,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赫雲舒搖搖頭,道:「表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赫雲舒如此說,雲輕鴻不再去問,可他心裡篤定,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回了定國公府,得知赫雲舒要去大理寺做三等捕頭,雲松毅和雲錦弦都很意外,然而,片刻後,雲松毅卻是笑了,他拍了拍赫雲舒的肩膀,道:「無妨,咱們雲家的人,無論是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的。」
赫雲舒笑笑,道:「那就借外公的吉言了。」
吃罷飯,赫雲舒回了自己的院子,燕凌寒已經等在了那裡。
見了赫雲舒,他苦笑道:「因為這,皇兄拉著我問了好半天,還以為你我二人之間鬧彆扭了呢。」
赫雲舒的神色淡淡的,道:「不用管他。」
爾後,赫雲舒看向外面陰沉的天色,她知道,這一場角逐,將在這一刻,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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