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蘇傲宸的臉色便恢復如常。故而赫雲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並未發現任何的端倪。
赫雲舒將那牌子收好,然後讓翠竹端來早飯。
她正準備餵蘇傲宸吃飯的時候,看了看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後知後覺地道:「對啊,你的手又沒受傷,我幹嘛要餵你吃飯啊,你可以自己吃的啊。」
著,她將手中的碗放進蘇傲宸的手裡,道:「好了,你自己吃吧,我也要去吃飯了。」
蘇傲宸端著那碗飯,恨不得抽自己的手兩下,他幹嘛要把自己的手放在外面啊,唉!
吃完飯,百里姝熬的藥也好了,她把那藥放在蘇傲宸的手裡,道:「把藥喝了。」
蘇傲宸苦著臉看向赫雲舒,道:「苦,你餵我。」
像是第一次見到蘇傲宸那般,百里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道:「喲,我沒聽錯吧,你苦,這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之前不是一口悶嘛,今天還知道苦了?」
蘇傲宸瞪了百里姝一眼,他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碰到這麼多豬隊友呢?
百里姝回瞪著他,毫不示弱。
赫雲舒走近,端起那碗藥,用湯匙一一吹涼,餵給了蘇傲宸。
喝完之後,蘇傲宸的臉微微前傾,用食指了自己嘴角的藥漬,示意赫雲舒給他擦掉。
見狀,百里姝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道:「真是辣眼睛啊,蘇傲宸你丫的是殘廢了嗎?又讓餵藥又讓擦嘴的,待會兒是不是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你走!」蘇傲宸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碰上百里姝這麼個坑貨。
百里姝做了個鬼臉,走掉了。
赫雲舒將蘇傲宸放平,道:「喝了藥好好睡一會兒,傷口會好得快。」
「好。」蘇傲宸乖乖應聲。
「府里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就不陪你了。你若是睡不著,我叫隨風過來陪你,如何?」
「好。」
赫雲舒起身,向外走去,卻是一步三回頭。饒是赫雲舒自己,也被自己這股子拖拉勁兒給嚇住了。不過是出個門而已,連這府里都不用出,怎麼還生出離愁別緒了呢?
赫雲舒狠狠心,出了門,去了王府正廳。
翠竹緊隨其後,寸步不離。
赫雲舒剛走,隨風后腳就走了進來,慎重的關上了門。
他走到蘇傲宸床邊,恭敬道:「主子。」
「可有魏明道的蹤跡?」
隨風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紅衣男人的蹤跡呢?」
「也沒有。」
完,隨風低下了頭。
那一日,他們得到了魏明道的蹤跡,便追了過去,和魏明道交了手。
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出現了一個紅衣男人,救走了魏明道不,還刺傷了他們二人。
蘇傲宸眉頭緊鎖,掙扎著要起身。
隨風見狀,忙按住了他,道:「主子,使不得。」
不過是稍稍一動,腹部就傳來鑽心的疼痛,蘇傲宸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紅衣男人,當真是不可覷。他可是許久沒有受這麼重的傷了。
蘇傲宸在床上躺好,道:「繼續在京城中暗查這二人,有了這二人的蹤跡,即刻來報。」
「是,主子。」
那一邊,王府的正廳之中,赫雲舒坐在主位之上,秀眉緊鎖。
看著站在一旁的火夏,她問道:「昨晚我讓你注意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火夏搖搖頭,道:「回王妃娘娘的話,並沒發現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
赫雲舒皺皺眉,陷入了苦思之中。赫玉瑤知道蘇傲宸在她的院子裡,那就明這銘王府里有赫玉瑤的人。她昨晚吩咐火夏注意靠近主院的人,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只是,知道蘇傲宸在她這裡的人,確切地見過他的也就只有百里姝、翠竹、隨風、天影和火夏,百里姝等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而火夏和翠竹也不可能。那麼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呢?
沒有直接見過,那麼是間接得知的?
蘇傲宸深夜前來,又受了重傷,行走的時候必然會有血跡滴落,當時她只顧著著急,並未及時除去這些痕跡,難道是那個藏在府里的奸細注意到了這一,才斷定主院中藏著一個受傷的人嗎?
不,不對!
她清楚地記得赫玉瑤所的是這主院裡藏著一個受傷的男人。但從滴落的血跡並不能判斷出這一,那麼,問題出在何處呢?
她驀然想起蘇傲宸身上被自己剪掉的衣物,她看向翠竹,道:「從蘇傲宸身上剪下來的衣服,你放到哪裡去了?」
翠竹回想了一下,道:「扔了。奴婢見那衣服都爛的不成樣子了,就算是洗了也不能穿了,所以就扔了。」
赫雲舒雙眼微閉,想必事情就出在這裡了,從主院裡出去的一身沾滿了鮮血的男人的衣物,足以明主院裡藏著一個受傷的男人。
可這身衣服府里的每個人都有可能見到,如此一來,懷疑的對象就多了,根本無從查起。只是,任由這樣一雙赫玉瑤的眼睛待在王府里,日後一定會有麻煩。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找出這個人將其除去才是。
眼下,須得想出個法子揪出這個人。
這時,百里姝闊步而進,見赫雲舒眉頭緊鎖,道:「怎麼,在為府中的那個奸細傷神呢?」
赫雲舒頭,道:「你也知道了。」
「對啊,赫玉瑤的話,我也聽到了。不過,你不用著急,我想這個人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何以見得?」
百里姝笑笑,道:「昨天我接近了赫玉瑤,你還記得吧?」
赫雲舒略一回想,了頭,的確是這樣。她原本只交代百里姝,讓她裝作給銘王診病就行了,卻沒料到百里姝給自己加了戲,還斥責了赫玉瑤一通。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加戲這麼簡單?難道
如此想著,赫雲舒眼前一亮,道:「你對她下了毒?」
百里姝頭,爾後卻是又搖了搖頭,道:「也不全對,確切的不是毒,而是一種味道奇特的香料。這種香料的味道很淡,若不是嗅覺特別靈敏或是受過訓練的人根本聞不出來。可這種香料有一個特,會讓人臉上長紅痘痘。這原本是一種美容的良藥,只需沾染上一兒,就能夠激發體內的毒素,毒素一被激發出來,外顯於肌膚便是這紅痘痘。」
赫雲舒微微愣神,不知道百里姝這些有什麼用。
這時,百里姝繼續道:「這種香料的另一個特就是愛發散,但凡是沾染了這種香料的人,都能將這東西傳給離自己十步以內的人。而其他的人染了這香料,臉上也會長紅痘痘。所以,接下來這段日子,只需查看府中之人誰長了這紅痘痘,如此,便可以做出判斷了。」
聞言,赫雲舒笑笑,道:「看來,這百里世家的名號,真是響噹噹啊。」
百里姝大笑出口,道:「謝謝誇獎。」
之後,百里姝離開。
她走後,赫雲舒看向火夏和翠竹,道:「看來,我們得給這奸細一個向赫玉瑤傳遞消息的機會了。」
翠竹有迷糊,道:「姐,眼下府里沒什麼事啊。」
「那就製造出一些事啊。」赫雲舒看向火夏,一個主意在腦海中慢慢成型。
悄聲吩咐了之後,火夏頭,離開了正廳。
一刻鐘後,赫雲舒帶著翠竹趕往銘王此時所居住的西院。
此時,一個侍衛正推著銘王出了西院的門。
見到赫雲舒,銘王歡喜道:「娘子。」
赫雲舒卻是一臉冷色,怒斥道:「娘子?這兩個字是你能叫的嗎?」
銘王頓時低下頭,噤聲不言。
這時,原本在附近忙活的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偷眼瞧向此處。
怎料,見銘王不出聲,赫雲舒反而是愈發的惱怒,她上前,一把推翻了銘王的輪椅,厲喝道:「我讓你不話!我讓你不話!」
銘王倒在了地上,赫雲舒還嫌不解氣,又上前踹了幾腳。
這時,赫雲舒心虛地看了看周圍,爾後看向原本推著銘王的那個侍衛,道:「還不快把他扶起來,等著被別人看到是不是!」
那侍衛見狀,忙扶起銘王,讓他坐在了輪椅上。此時,銘王嚇得身子直抖,一句話也不出來。
赫雲舒卻是愈發生氣,道:「把他推進去。」
侍衛聽令,將銘王推了進去。赫雲舒緊隨其後,哐當一聲關上了院門。
之後,院子裡傳來責打聲和銘王的告饒聲,聽得眾人心裡俱是一顫。
院內,眼見著火候兒差不多了,火夏又慘叫了幾聲,爾後摘掉了臉上的銀色面具,悄聲道:「王妃娘娘,可以了嗎?」
赫雲舒頭,道:「火夏,你裝的還真像。」
火夏難得地笑了笑,爾後將手中的銀色面具給一旁的銘王戴上。r1
銘王眨眨眼睛,看著赫雲舒,狐疑道:「娘子,你這是做什麼?」
赫雲舒走到他身邊,笑了笑,道:「我們在玩一個抓壞人的遊戲。抓到了壞人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銘王開心的拍著手,連聲道好。
這一齣戲做完了,赫雲舒又佯裝生氣的出了西院的門,一路回到了正院。
走進院子,赫雲舒正想推門進屋,便聽到裡面傳來隨風的叫聲:「主子,啊嗯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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