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宇也察覺到燕凌寒是有意留下,想要和他一起,於是疑惑地看向了燕凌寒。
燕凌寒也看向了百里星宇,開門見山道:「有件事,你須得答應我。」
「我已經答應了呀。」百里星宇一頭霧水道。
「不是那件,是另一件。」
「好,你先說是什麼事。」
「你先答應。」燕凌寒強硬道。
百里星宇哭笑不得:「姐夫,你就算是讓我答應,也得讓我知道是什麼事啊。」
燕凌寒握了握拳,道:「教我醫術。」百里星宇微愣,繼而瞭然於心,明白了燕凌寒這樣做的原因,卻又不免擔憂道:「王爺姐夫,你這個時候才開始學,不覺得太晚了嗎?你看你現在已經二十多歲了,醫術博
大精深,至少要學個七八年。到那時候,你都三十多了。」燕凌寒白了百里星宇一眼,道:「有什麼晚的?這醫術,我學與不學,七八年後不都是三十多嗎?難不成,還能小几歲?再者說,我不須學那麼多,只學把脈以及和心脈有
關的醫術,想必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王爺姐夫,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你有所不知,醫術博大精深,卻又融會貫通,不是說只學一樣就可以的。其實,這醫術頗像是中庸之道,假若心脈有損,卻又不能只專注
於心脈而不顧其他,要各有兼顧,這樣身體才不會出問題。所以,是不可能只學一樣的。」
「那就都學。你可以告訴我,先學什麼。」
百里星宇想了想,知道燕凌寒是真心想學,就說道:「這樣吧,我先給你幾本醫書,你先入入門,如何?」
「好,書呢?」說著,燕凌寒伸出手來。百里星宇兩手一攤,道:「姐夫,我學醫多年,自然不需要時常看這些入門的書,也就無需時刻隨身帶著。我百里世家的書又不外傳,所以,須得讓人從家裡帶。大概,要
三五日的時間。」
燕凌寒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學醫多年,這入門的內容,想必是爛熟於心吧?」
「自、自然。」百里星宇猶豫著應道。他怎麼就覺得,這話音不對呢。
果然,下一刻,燕凌寒嘴角輕揚,道:「星宇,你如今還算是年輕,且年富力強吧?」
百里星宇略感不安,卻又如實道:「自然是年輕,且年富力強的。」
「既然如此,想必熬一熬夜也是可以的。」燕凌寒隨口道。
「還……還算是可以吧。」百里星宇支支吾吾道。
說完,百里星宇忙補充道:「不過,王爺姐夫,我現在沒有必須要熬夜的理由。你也知道,這熬夜傷身。」燕凌寒燦然一笑,道:「怎麼沒有?這些入門的醫書,我現在是很需要看的。你又說自己對那入門醫書的內容爛熟於心,且年富力強,既然如此,今晚就熬夜默寫出來吧。
」
百里星宇正要反駁,然而,燕凌寒已經轉身走了,連回絕的機會都沒有給百里星宇。
不過,百里星宇心道,你這也太專制了?你讓我寫我就寫?
就這樣,百里星宇心裡泛著嘀咕,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間。
然而,回去的時候,他就瞧見有王府的下人在自己的房間裡進進出出。
百里星宇暗覺納悶兒,還以為是燕凌寒命人送來的拜師禮。
於是,他快走幾步,想要看個究竟。
幾乎是他走進房間的同時,屋子裡的下人都走了出去。
百里星宇急著看禮物,就在屋子裡四處查看著,可找來找去,也沒發現有什麼禮物。
他有些懊惱,再加上有些累了,就想躺在床上歇一歇。
不曾想,這一躺下去,就硌得他全身疼。
他順手一摸,就摸到了堅硬的床板。
百里星宇暗覺奇怪,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要看個究竟,然後就發現他床上的被子全沒了,只餘一個光禿禿的床板。
百里星宇暗暗咬了咬牙,知道這是燕凌寒的手筆。
這是成心不讓他睡覺了啊!
再一瞧那邊的書桌上,厚厚的一沓紙,筆墨紙硯俱全,就連那燈油都添的慢慢的。這一刻,百里星宇很是懊惱,他實在是沒想到,燕凌寒居然是這樣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前腳才說讓他熬夜默寫醫書的內容,後腳就把他的被子抱走,又拿了這麼多的紙來
,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行動倒真是迅速。
不過……
百里星宇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既然如此,他何不……溜之大吉!
於是,百里星宇三步並作兩步往門邊奔去,這裡待不住,他還可以去百里世家名下的任意一家醫鋪。再怎麼說,還是能睡一個好覺的。
然而,當他走到門邊,拽了拽門,紋絲不動。再拽,依舊是紋絲不動。
不用說,門從外面鎖上了。
百里星宇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這腹黑的銘王啊,果然不是徒有虛名!
緊接著,百里星宇的視線落在了窗戶上,他倒是不相信,燕凌寒能連這窗戶都算計上。
於是,他又急忙奔向窗戶,然而最終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這窗戶,從外面釘死了。
於是乎,百里星宇徹底無計可施了,只能待在這房間裡。
另一邊,燕凌寒正陪著赫雲舒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在這窗外,種了一棵銀杏樹,現在,正是銀杏樹葉變黃的時候,看起來極美。那一片片黃色的銀杏樹葉,像是一隻只黃色的蝴蝶,棲息在高高的樹幹之上,一陣風來,像
是無數隻蝴蝶在舞動翅膀,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美景如斯,燕凌寒的心情格外好。
他撫摸著赫雲舒的手,道:「最近閒來無事,我準備學一樣新本領。」
「好啊,你要學什麼?」
「我要學醫。」燕凌寒鄭重道。
一聽這話,赫雲舒頓時就笑了,她捂住嘴,笑得前仰後合。
燕凌寒緊抱著她,道:「你若是再笑我,我就要撓你痒痒了。」
赫雲舒連忙止住笑,道:「你這一大把年紀要開始學醫,聽起來的確是奇怪。」
「奇怪麼?反正閒來無事,多學一樣是一樣。」
「嗯。」赫雲舒輕聲應著,沒再說什麼。但是,她心裡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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