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張文俊,站在地圖前的皇上,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掌聲過後,四個黑衣人迅速從不同的地方冒了出來,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後。
「盯著那燕曼舒,不可錯過任何細節。」
「是!」
幾息之後,黑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空蕩蕩的御書房內,沒留下任何氣息。
皇上盯著面前的地圖,高大消瘦的背影顯得有些疲累,瘦長的手指點著西來鎮一帶,來來回回畫了幾個圈,若有所思。
返身坐到桌前,拿起了摺子,突然抬起頭喊道:「王德成!」
王總管急忙碎步跑了進來,皇上說道:「去查查那木凳子,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
木凳子?不同?皇上忽然來這麼一句,王總管一時沒跟上皇上的思路。
自從燕曼舒給王總管算了一卦後,他的心情始終處在亢奮中,正在想一會派個小太監,看那丫頭去了哪裡,自己好去拜訪,再讓她詳細給算算。
看著低頭又開始批摺子的皇上,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凳子?不正是他要找的人嘛,那醜丫頭扛著凳子出了宮門,一路惹眼的很,想到這,王總管忍不住笑了。
看著退出去的太監,皇上心中懊悔,看來是朕疏忽大意了,那丫頭既然能救災民無數,自然不缺錢財,怎會對一個普通的木凳子,如此上心、愛如至寶?難道那凳子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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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曼舒肩上扛個凳子,一路眉開眼笑得出了皇宮,引來了無數宮女太監的注目禮,身後嗤笑聲不斷。
一個凳子,以她的臂力,完全可以一隻手拎出去的,可是演戲要演全套,既然身上穿的如此邋遢,在皇上面前又是一個江湖騙子的形象,「扛」是最適合不過了。
聽著背後的呵呵聲嘲笑聲,一點也沒影響燕曼舒的好心情,珍寶在手,誰還在乎那些眼光呢?
她心裡哼著曲子,邁著歡快的步子,轉眼就走出了皇宮,衝著守衛揮了揮手,有禮貌的說了聲「再見」,傳來大笑聲一片。
燕曼舒扛著凳子,走到遠處,眺望著皇宮的建築,驚嘆不已,紅牆高聳,朱門紫殿,氣勢磅礴,巍然的立在那裡,那就是相雲天小時候的家?
想到皇上,相雲天的父親,燕曼舒長出一口氣,那個九五之尊的人,敏感狠辣,差點要了她的命。
二首村離京城那麼遠,她那點破事,皇上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如今待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她的一舉一動,哪能離得開皇上的視線?
從出了皇宮,她就發現身後有幾個跟梢的,她悄悄觀察,那些人還不是一撥,以她的輕功,幾個閃躲就能擺脫。
但她偏偏不,你們不是想跟著嗎?那就跟著唄,有他們回去匯報,總比自己被皇上親自叫去問話強。
在皇上的眼裡,她始終是危險分子,在沒有完全的實力抗爭時,我們的燕大小姐只能夾著尾巴,乖乖去做大尾巴貓。
「哪有大尾巴貓,那是大尾巴狼!」頭髮絲里的六兩不幹了,做為貓族的一員,要維護貓的名聲。
「你個小屁孩,難道一輩子要做跳蚤了?」燕曼舒可不想去爭辯什麼貓呀、狼的,頭上爬個蟲子類的小動物,著實讓她不舒服。
「你以為老娘願意嗎?」六兩說起這個就抓狂,從出了皇宮,它一直念著咒語,怎麼念都沒有反應,做一個跳蚤大的蟲子,最不樂意的是它好不好?
「少在我面前裝老大,還自稱老娘呢,你不怕折壽嗎?」燕曼舒扛著凳子慢慢的走著,京城到底是大都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她看什麼都新鮮。
髒有髒的好處,路上的行人見了燕曼舒,都是退避三舍,紛紛捂著鼻子讓出一條道來。
燕曼舒在眾人的注目中,扛著凳子,悠閒的走在鬧市里。
「丟死人了!」六兩雙爪捂著眼,它忘記了,就它那跳蚤的小身板,就是不捂也沒有人看見它。
「丟人好,丟人保命,哪個合算?」燕曼舒撓撓頭說,頭上有個蟲子,老感覺有些癢。
「你個臭二丫,差點撓死老娘了。」六兩跳進燕曼舒的耳朵里,憤怒的喊道。
「你再敢在我面前稱老娘,就拍死你!」
燕曼舒也是憤怒了:「你站在頭上就以為你是老大了嗎?」
見燕曼舒怒了,六兩乖了很多:「從年齡上,我比你娘可大多了。」
「貓的壽命不是最多十幾年嗎?你一年按十年過嗎?」燕曼舒白了天空一眼,這一白讓她眼睛放光,前面是客棧。
六兩也懶得和她磨牙,她頭上那黃黃黏黏的東西實在太讓人噁心了,可是說來奇怪,聞了大半天那味道,絲絲涼涼的很是神清氣爽,疲累全無。
「滾開!小叫花子。」客棧的小夥計上前轟趕著。
燕曼舒知道靠自己這身行頭,走進這家客棧有點難,她也不說話,將肩上扛著的凳子往那一放。
小夥計急了,在客棧的門口放把凳子,難道這個小叫花子還要坐嗎?她坐在這,誰還光顧他家的生意?影響了生意,後果很嚴重!
「滾開!」小夥計更加惱怒,上前一腳就要踢飛那凳子。
喜歡看熱鬧的民眾,呼啦都停住了腳好奇的瞧著。
燕曼舒沒有躲,而是將凳子稍微一挪,小夥計一腳踢空,等收回腳又要再踢時,見凳子上明晃晃放了一錠銀子。
在冬日的陽光下,銀子閃耀著白光,小夥計憤怒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笑臉,挺直的腰背霎時彎了下來,「姑娘,你住店?」
燕曼舒微微點頭,此時是無聲勝有聲,她說千句話不如放一錠銀子管用。
我們的邋遢大小姐,扛著一個木凳,耳朵裡帶著她的小六兩,在眾目睽睽訝異的目光下,晃晃悠悠走進了京城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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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裡洗完了澡,渾身頓覺舒爽無比,瞅著那把凳子,燕曼舒是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這麼好的沉香做成了凳子,真是浪費呀,燕曼舒一邊看一邊感慨著。
「你看它很頂餓嗎?」六兩站在桌上,雙足直立。
「你站著就能裝大個嗎?」燕曼舒看著跳蚤版的六兩回敬道。
「你!」六兩氣的趴在了桌上,這也太打擊貓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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