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說到底還是想訛銀子?」張夫人滿臉通紅的質問道。
「既然有了訛的名聲,幹嘛掖著藏著。」蘇老夫人也是寸步不讓。
張將軍強咽心中怒氣,掏出錢袋子扔到了地上。
蘇老夫人看了眼噗通掉在地上的錢袋子,並沒有挑剔,而是對柱子說道:「把張凱這些年賺的銀子結了,以後兩不相欠,各奔東西。」
柱子驚訝的看著蘇老夫人,李浩志拉了拉他,柱子這才回了屋中。
「兩不相欠?你什麼意思?」張將軍這才反應過來,惱怒道。
「讀書少就是不好,到底是乞丐出身沒啥見識,全家沒一個能聽明白話的,二丫的話你們聽不懂,我這老太婆的話難道你們也聽不懂?」蘇老夫人滿臉的鄙視,「讀書少不可怕,怕就怕骨子裡甩不掉的自卑,自卑過多呀,伴隨而來的就是虛榮,自大,好臉面,瞧,一個不差,都跟著你們來了。」
「你別倚老賣老,別以為你年紀大,我就不敢打你嗎?」張將軍氣急,聲音中帶著冰冷,這個老太婆五次三番羞辱他,太可恨了。
「張將軍,這個老太太你可不能打。」田翠花怕這個莽撞武夫真的掄起拳頭,就要介紹蘇老夫人是他師母的身份,沒想到蘇老夫人擺著手對田翠花說:「他不敢打,我們這裡各個好功夫,別看他是將軍,徒有其名,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打過哪個?再者他是將軍也要講理不是?即使不講理,也要臉面不是?要是鬧起來傳出去,哪個認識我們這些泥腿子莊戶人,反而他這個大將軍在這大相國沒幾個不認識的,唉,那才叫丟臉丟大了。」
田翠花心中暗笑,都說自己牙尖嘴利的,和蘇老夫人一比,當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自愧不如呀,這老太太羞臊人的功夫,堪稱一流,看來對這張將軍一家,是失望透頂。
看著被氣的青筋暴起,正在醞釀著拳頭,準備要出手的張將軍,大柱和李浩志一左一右站到了蘇老太太身邊。柱子很快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遞給張將軍:「這是我們的銀票,以後在我們的錢莊都可以提取。」
張將軍被老太太左右三番的羞辱,想要修理,見兩個大小伙子杵在那,領教了張凱的功夫,想必這裡沒一個弱的,自是不敢輕舉妄動,借著柱子給銀票的時機,趕緊借坡下驢,他一刻不想耽擱,就想趕緊離開這裡。還說凱兒賺了很多的銀子,最終不過是一張破紙,他看也沒看,又扔回給柱子,臉色不善的說:「既然說兩不相欠,這些一併算是凱兒吃喝的費用,他和這裡的一切,一筆勾銷,從此了斷。」
聽到從此了斷,院中的眾人心情複雜,很是傷感,幾年的相處萌生的感情,哪能說了斷就能了斷的,各個送出了院門,張凱站的極遠,發狂入魔的他跑出院門就心生後悔,只是太好臉面,氣話已經罵出,覆水難收,哪還有臉再踏入那個家門。
大家遠遠的望著他,大丫,三丫,六月早已泣不成聲,柱子和浩志牽著兩輛馬車,浩志對張凱一家人極其反感,停下馬車就遠遠站開了,柱子沒有離開,而是如之前般喚道:「張凱哥,時辰不早了,我讓人收拾了造夢小鎮你那套院子,你們去那裡休息咋樣?」
張凱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當他聽到柱子一如既往的喊他哥,他的眼淚瞬間又涌到眼眶,不是強忍著,隨時就要流下來。
眾人看著他們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久久沒有離去。
到了造夢小鎮,進到屋裡溫暖無比,燭火通明,凍了一晚上的將軍夫婦見炭火很旺,飯菜擺滿了一桌。等候在那裡的狗蛋媳婦,看到張凱極其熱情,大大咧咧的和將軍夫婦打著招呼,她一直等在這裡,不知道鍾家大宅里發生的事情,只是看到張凱眼睛紅紅,張凱爹娘臉色不善,她愛嘮嗑的性子生生被壓了下去,拉著走在後面的柱子悄悄打聽:「張凱這是咋啦,挨他爹娘訓斥啦,這孩子多乖,他爹娘也是的,幾年不見,見了面就訓孩子做啥?」
「哦,沒事的。」柱子哪敢告訴她,張凱及他爹娘對二丫出言不遜的事,就狗蛋媳婦這性子,要是知道誰欺負了她家的恩人二丫,還不得叫上一堆老娘們來罵個天翻地覆。
「沒事咋眼睛紅紅的?」狗蛋媳婦不放心的刨根問底。
「嬸子,真沒事。」柱子強擠出笑容:「這麼晚了,我看你也別回村里了,不是在造夢小鎮你也有房子?乾脆就在這休息得了,明早在幫著這裡準備下早飯。」
「行,俺這造夢小鎮的院子漂亮的很呢,等哪天你帶二丫和奶奶們也過來看看,還有大柱閒下來,俺也要做套沙發,還要做套葉楠那樣的茶具,還要,」狗蛋媳婦聊起她的房子,話不絕口。
柱子此時哪有心情聊這個,忙打著呵呵說:「行,等他們閒下來,就讓人給你一併做去,時辰不早了,張凱爹娘還要休息呢。」
見柱子趕她走,狗蛋媳婦這才覺得是打擾了人家休息,忙熱情的介紹了起來:「這房子是張凱的,他一直沒來住過,這裡的東西啥都是新的,你們放心用,飯菜還熱著呢,你們趁熱吃,對了,洗澡水也備好了,手巾呀肥皂啥的,也都是新的,那被子褥子的都是新的。」
狗蛋媳婦嗦嗦道個仔細,將軍夫婦從進了房裡,眼睛一亮,嘴巴就沒合攏過,他們太驚訝了,不僅房間布局漂亮雅致,還給人耳目一新的視覺,即簡單大方又不失高貴典雅,這哪裡有絲毫農戶的感覺,就是在京城,這麼精巧別致的房子也沒見過。
聽到這房子是張凱的,剛才狗蛋媳婦的大嗓門,張夫人是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到就連這鄉下女人,也有一套同樣的房子,還沙發,還茶具,沙發是啥?她堂堂見多識廣的將軍夫人,聽也沒聽過,問?她當然不好意思,只有心裡暗暗思忖。
一聽說這裡的東西都是新的,她不由口渴的要命,問道:「有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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