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宇哲很聽話的如搗蒜般的點了點頭,可過了幾秒,他就耐不住了,「夏姨,隔得這麼遠,根本聽不到好不好?」
葉初夏也很為難的撇著嘴,確實這距離隔得太遠了些,加上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大,想聽清他們說的話,除非有順風耳。
可是,她怕走近了,那兩個人會發現他們,正當葉初夏無計可施之時,突然看到,連詩雅哭了,沒錯,是哭了,而且,還是拉著鳳驚寒的手哭的。
鳳驚寒面無表情的任連詩雅握著自己的手,目光飄向一邊,似乎一點也沒有打算安慰她。
連詩雅的雙肩輕微顫抖著,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光,一邊擦,還一邊說著什麼。
這畫面看起來,怎麼那麼像負心漢要甩掉自己嬌妻的戲碼啊。
葉初夏為了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貓著腰不斷的朝他們的方向靠近,因為心裡太過於迫切,竟忘了考慮自己夠不夠隱蔽這個問題。
鳳驚寒收回看向遠方目光時,眼角瞥到了一個在蠕動的東西,定睛一看,就見葉初夏正蹲在桌邊,兩隻腳在地上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移動,她的身後還拉著鳳宇哲。
餐廳里好些人已經注意到她了,而她還全然無覺的這樣走著。
鳳驚寒有些無語的看著葉初夏,「你在那裡幹什麼?」
驚覺自己被發現了,此時連詩雅的目光也轉向了她,葉初夏尷尬的立馬起身,由於她起的太快,忘了自己身後還有個鳳宇哲,導致鳳宇哲一個底盤不穩,就坐到了地上。
面對眾多目光洗禮,葉初夏此時尷尬得恨不得找個洞先鑽進去,訥訥的將鳳宇哲從地上扶起來,眼神飄乎的找藉口解釋道:「我東西掉了,我讓宇哲幫我找找。」
「你掉了什麼東西?」鳳驚寒凝眉問道。
「掉,掉了,掉了耳環,對,我耳環掉了。」葉初夏強裝鎮定的撒著謊。
可她這謊言,卻被鳳驚寒一語拆穿,「可是你沒有戴耳環啊。」
啊?我沒帶嗎?這是葉初夏心裡的第一反應。
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上面空空如也,她雖然打了耳洞,但平時確實沒有戴耳環的習慣,鳳驚寒是怎麼發現的。
她剛剛只是想隨便找個藉口矇混過去,而找耳環這種藉口不是通常都很適用麼,只可惜,她忘了自己不戴耳環的習慣。
可現在謊都撒了,為了彌補,她只好再撒一個謊,「是,是啊,我是沒戴啊,我是放在身上的嘛,本來是打算出來戴的,結果忘記了,我剛想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耳環不在了,所以就找找。」
「那找到了嗎?」鳳驚寒這次沒有再拆穿她,心平氣和的問道。
「還沒有,算了,不找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東西可找,現在被發現了,還是老實待著吧。
鳳驚寒點了點頭,看了看葉初夏,再朝四周看了看,問道:「我二哥呢?」
被他這突然一問,葉初夏身體一滯,乾澀的笑了笑,扭頭朝衛生間的方向看去,發現鳳嘯天正從那邊走了過來。
只見他背微微馱著,雙腿夾得緊緊的,導致走路的姿勢格外奇怪,明明不遠的距離,他卻走了很久才走過來。
「嘯天,你怎麼了?」見鳳嘯天臉色很奇怪,連詩雅立即起身去扶他,但卻被鳳嘯天拒絕了,「我沒事。」
這三個字,他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說的時候,還不忘朝『罪魁禍首』瞪了一眼。
葉初夏把臉別到一臉,一副『不關我事』的態度。
「二哥是不是在廁所摔倒了?褲子都髒了。」鳳驚寒勾唇淺笑。
鳳嘯天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褲腿上有個明顯的腳印,目光憤怒的再次射向葉初夏,該死的女人,踢了他的命根子不說,還在他倒地的時候,在他腿上踩了一腳。
鳳嘯天恨恨的拍打著那個鞋印,咬牙道:「回去了。」
說完,便邁著奇怪的姿勢,自顧自的走了。
連詩雅奇怪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也跟了上去。
見連詩雅走了,鳳宇哲立即護主般的跑到鳳驚寒的身邊,擔心道:「三叔,你沒事吧?二嫂他沒有欺負你吧?」
鳳驚寒斂了斂眉,倏地抬眸看向葉初夏,笑道:「剛才宇哲是去找你了?」
「沒,沒有啊,我們只是恰好碰到。」葉初夏趕緊辯解。
「哦,是嗎?」鳳驚寒抿唇。
出了餐廳,天色已經暗下來,本是打算坐車回去了,但是因為鳳宇哲沒有吃飽,恰好又在對面看到了一家麥當勞,所以他硬吵著要去,沒辦法,鳳驚寒只好讓黑翼先在路邊等著,他和葉初夏帶著鳳宇哲去吃東西。
葉初夏給鳳宇哲買了漢堡和薯條,給自己和鳳驚寒一人買了一杯可樂。
因為恰逢吃晚飯的時間,所以麥當勞里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父母帶著孩子來的。
鳳宇哲安靜的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就跑去和小朋友們玩在了一起。
葉初夏和鳳驚寒面對面坐著,兩人都不說話。
葉初夏只是抱著自己的可樂,盯著窗外發呆。
「剛剛你和二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鳳驚寒突然開口問道。
葉初夏停止了吸吮的動作,想了想,才說道:「也沒什麼,我只是踩了他一腳罷了。」
她說的如此風輕雲淡,就好像在說她剛在路邊踩死了一隻蟑螂一樣的態度。
她踩的可是鳳家的二少爺鳳嘯天啊,在這S市里,怕是除了她,就沒人敢這麼做了吧,而且剛才看鳳嘯天的情況,恐怕不只是踩了他一腳這麼簡單吧。
「真的只是踩了一腳?」鳳驚寒目光銳利的盯著葉初夏,葉初夏心裡發虛,撇了撇嘴,「大概不小心還踩了一腳吧,反正,都是他自己找的,他想找踩,我有什麼辦法。」
打了人還能這麼理直氣壯,那鳳驚寒還能說什麼。
見鳳驚寒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對面,喝著可樂,目光時有時無的看向外面,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美得不像話。
「那個……你剛才和連詩雅說什麼了?害得人家都哭了?」葉初夏還是耐不住心裡的疑問,試探性的問道。
鳳驚寒臉上無波無瀾,淡淡的瞥了一眼,沉吟了幾秒後,勾唇道:「你不是都聽到了麼。」
「我沒有啊,你們說了什麼話,我怎麼知道。」葉初夏嘴硬,不肯說實話,黑色的眼珠在眼框裡直打轉,一看就是心虛。
鳳驚寒輕笑,「那剛才帶著宇哲在一邊蹲了那麼久,卻什麼也沒有聽到,還真是難為你了。」
他這酸溜溜的話,明顯是在挖苦自己,葉初夏瞪了瞪眼,哼道:「切,愛說不說,誰愛知道似的,我蹲那裡,還不是因為你侄子關心你啊,怕你被你二嫂欺負了,你以為是我喜歡蹲在那裡麼。」
「是宇哲?」鳳驚寒臉上掠過一絲驚訝。
葉初夏咬著吸管,點了點頭,猛吸了兩口後,抬眸說道:「他說以前看到你被連詩雅欺負了,所以怕你這次也被欺負,就找我來救你唄,不過我看啊,倒像是在你欺負別人,而不是別人在欺負你啊。」像鳳驚寒這種人,哪怕是看起來處於弱勢,也不像是會被人欺負的主,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聽了葉初夏的話,鳳驚寒繃著的臉,忽的展顏一笑,嘴角的弧度炫目到令人痴迷。
「你覺得是我欺負了她?」
葉初夏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當然了,任誰看也是這樣啊,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鳳驚寒也不打算解釋,任葉初夏怎麼想。
見他不解釋,葉初夏有些鬱悶,套了半天話,也沒有套出一星半點,這讓她心裡很不快,這比剛才鳳嘯天激她,還要另她不舒服。
「你能不能不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啊,宇哲那麼關心你,你難道都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葉初夏的質問,讓鳳驚寒的眉尖挑了挑,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反問道:「這到底是宇哲想要我的解釋,還是你想要我的解釋?我怎麼聽著,好像是你比較想知道。」
被拆穿想法的葉初夏臉色一頓,訕笑道:「我怎麼會想要你的解釋呢,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只是,只是幫宇哲問下而已啦,你不跟我說也沒關係,沒關係的。」
她明明就很想知道,還要死鴨子嘴硬,看她眼神不停的到處飄乎,欺霜賽雪的肌膚,透出如紅霞般的光暈,煞是可愛。
套不出話,反倒被對方給圈住了,看來想從鳳驚寒這裡套出話,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葉初夏也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她既然被卷進了這件事中,那她總有一點知情權吧,她可不想跟傻子似的被耍得團團轉。
下午連詩雅拿相冊給她看,總不能真的這麼巧合,讓她看到了那張照片,她總覺得,連詩雅有故意讓她看的嫌疑。
葉初夏咬著吸管,直到吸管與杯子發出『噗噗』的聲音,才鬆開吸管,將杯子放到旁邊,正色道:「你知道嗎?今天下午連詩雅拿了本相冊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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