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武俠賦 259 戰（上）

    山澗中，百曉生周身內力運轉，體表冰霜緩緩融化，蒸發而消。他中了雄霸一拳，傷勢不重，可天霜拳附帶的寒屬性卻非常驚人，凍結了他體表血液，加上半夜奔跑，寒氣入體，加重了傷勢。

    這天霜拳卻是名不虛傳！

    「天霜拳是三絕中最強的武功，那秦霜也可憐，只是學到了八式，不然恐怕真的不比聶風、步驚雲差了。」搖搖頭，百曉生緩步走出山澗。他立在樹梢，往遠處眺望，遠遠的，竟是看到一些宅院，心頭暗自納悶，這大山中怎麼會有院子？

    心頭一動，暗道：難道是什麼隱世門派在此不成？

    腳下輕點，百曉生在樹梢間飛躍，很快便來到宅院外。這裡，似是山中的一個村子，外圍被院牆圍住，形成一個大的宅院形狀。

    他走到大門外，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眉頭輕皺，又豁然一笑，道：「想不到，竟是跑到了快意門的地盤。也好，那快意老祖也是一方高手，正好挑戰一番。」

    百曉生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形，他一站定，大門就開了，幾個快意門弟子走了出來，把百曉生圍住，一年輕弟子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快意門？」

    百曉生認真的看了此人幾眼，暗道莫非這是以後的龍袖？「請小兄弟稟報快意老祖，就說江湖散人百曉生求見。」

    年輕弟子眉頭一皺，仔細打量了百曉生一番，道：「好。你等著。」他快步返回，不多時便又走了回來。對百曉生道：「我師父請你進去！」

    百曉生點頭，跟著年輕弟子往門內走去。他問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

    「我叫龍袖！」果然是龍袖。暗道了一聲，百曉生道：「看小兄弟神情，以後必定非凡人啊。」

    「前輩過獎了！」龍袖領百曉生來到廳堂外，道：「師父就在裡面，前輩請吧！」

    不用他說，百曉生已經看到了坐在裡面的快意老祖。他並沒有看到快意老祖，可一看到這人，就肯定他是快意老祖。

    看這人，似乎是一個和尚。可眉宇間卻帶著濃濃的戾氣，顯然不是什麼善茬。也對，風雲中快意五子雖不是壞人，卻也殺人無算，教導他們的快意老祖自然也不會是什麼佛門大師，即便他是一個和尚，恐怕也是殺人極重的金剛和尚。

    往前走了兩步，百曉生遙遙一禮，道：「江湖散人百曉生見過老祖！」

    快意老祖眯著眼睛打量百曉生。雙目湛湛放光，從上到下來來回回打量了三四遍，才開口道：「好一個江湖散人！」他起身做請道：「請坐吧！」

    「多謝！」百曉生一抱拳，走到一旁木椅上坐下。正色道：「不敢期滿老祖，小子是無意間走到此處，才發現來到了快意門範圍。想到快意老祖。小子也生了心思，想要與老祖談武論道。不知老祖是否賞臉？」

    「哦……」快意老祖拿眼看著百曉生，眼中利光閃爍。緩緩道：「你想要與我比試一番……」他說的很慢，似乎是在思考，「也好，那我們就比試一番吧！」

    百曉生微微詫異，卻也覺得符合自己心意，道：「多謝老祖！」

    「你跟我來吧！」快意老祖帶著百曉生過了前堂，穿過後庭，來到後院之中。這裡是大山中開闢的一處空曠之地，四周擺了不少的練武器材，想來是快意老祖調教弟子的地方。

    二人走到空地中央，快意老祖回身，眼睛睜大，道：「老祖一身武學就在一個快字上。俗話說，天下武功無堅不破，為快不破。不知小兄弟的武學如何？」

    「哈哈……」百曉生大笑，道：「小子的一身武學都在劍上，我便用我的劍法領教一下老祖的快功。」他並沒有出劍，而是抬起了手，並成劍指，遙遙的指向快意老祖。老祖微微一愣，氣急而笑，道：「好，好，好。年輕人，真是利害啊！」

    他氣百曉生太托大，竟然不動兵器。他自己不用兵器，是因為自認老前輩，要讓著百曉生三分，可百曉生也不動，卻是打他的臉了。

    空地中，二人凝視，快意門弟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緊緊的看著，幾人又小聲的嘀咕著，猜著誰會贏。風起了，吹起兩人的衣擺，百曉生目光一動，閃出一點熒光，雙指間閃過銳利的氣息，虛空直刺——無二劍法之流水行雲！

    這一劍，是靈動、迅捷的一劍，劍一處，便如流水、行雲一般，快而靈，連綿不絕。

    「好劍法！」快意老祖贊了一聲，可劍快，人更快，百曉生的劍一到，他人已經翻飛而出，身在半空，卻陡然停滯，雙腳下踢。百曉生心頭一訝，暗贊不愧是一門之祖，果然不凡！他腳下一動，身子憑空橫移半米，右手劍指直刺，劍氣瞬間爆發飛射。

    快意老祖人在半空，速度卻絲毫不慢，百曉生劍氣一爆，他騰空挪移，身子旋轉，帶起一轉旋風，整個人擦著劍氣橫移了出去，躲的非常漂亮。老祖雙腳剛一落地，輕輕一點，整個人發出啪的一聲爆響，身影已經在百曉生眼中消失不見。

    好快的速度！

    百曉生頭後仰，身子後傾，一條腿已經自側面踹了過來，擦著他的髮絲飛踹而過。

    提速的快意老祖是很可怕的，他一擊不成，瞬間又完成第二擊，快速的連環踢幾乎沒有縫隙，如狂風暴雨一般，籠罩百曉生周身各處大穴。

    密密麻麻的腿影讓那些快意門的弟子大開眼界，一人高呼道：「師父太利害了！我就說那人不是師父的對手……」

    聽著砰砰砰的聲音，龍袖沒有說話，而是眯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密密麻麻的腿影。終於，隨著一聲轟然巨響，腿影消散，快意老祖縱身而躍，一連三個跟頭，穩穩的落在地上，而百曉生也滑縱而出，退後三米左右。他雙手護在身前，遠遠一看，還帶著一絲煙氣，卻是剛才掌與腿的交擊，引起的氣焰。

    快意老祖的連環攻擊雖快，卻也沒有快到讓百曉生防守不了的境地，他把那十幾腿的攻擊一一擋了下來，根本就不曾落入下風。

    「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快意老祖贊了一聲，手掌平伸而出，「小子，接下來，我看你怎麼接我的大悲掌！」

    大悲掌是佛家絕學，可快意老祖的大悲掌不同，就如他的武學理念一樣，他的大悲掌是自原版大悲掌中總結而出，快速絕倫，威力無匹。

    但見快意老祖雙手交錯、縱橫，輕輕一擺，密密麻麻的掌影便已橫列身前。這是大悲掌？不是千手如來？

    百曉生頗為無語，可心中卻是不喜不悲，他手掌一番，劍指翻轉，雙手交合一起，一式人劍空空豁然而出。洶湧的內力自他劍指並射而出，化為密密麻麻的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圓。他雙腳跺地，劍指推圓而行，電光火石劍，劍氣組成的圓便與快意老祖密密麻麻的劍影撞擊到了一起，發出噗噗的悶響之聲。

    銳利的劍氣、奔涌的掌力，在二人四周肆虐，空曠的大地上憑空颳起一陣颶風，力道發泄在地上，便是一聲轟然大響，帶起道道坑痕。

    「六絕劍陣！」百曉生率先變招，他雙手刺入虛空，六脈飛射劍氣，化作六道光彩之劍，交織一起，互相圓轉交融，自四面八方殺向快意老祖。

    這一招，是他自六脈神劍轉化而來，乃一式殺招！

    快意老祖瞪大了眼睛看著四周交織的六道劍影，這六道劍影不停的互相撞擊，摩擦出驚人的能量，颳起旋風，把其卷在中央。

    無堅不摧的氣勢讓快意老祖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他雙手拍地，發出碰碰的轟然巨響，生生把大地掀起了一層，形成一個大地盾牌，橫在自己上空。

    「快意五絕！」快意老祖歷喝一聲，刀光劍影自他周身閃爍，壓抑的內力瞬間爆發開來，轟入上空的土牆之中。一瞬間，土牆炸裂，飛射的土石似刀槍劍戟，轟入六絕劍陣之中。兩方能量的碰撞，發出劇烈的轟鳴之聲，遠處快意門弟子眼中，旋風之內似亮起了閃電，咔咔作響。

    刺目的光華瞬間爆發開來，讓眾人不自覺的雙目一閉，他們只覺心口一門，呼吸不暢，似乎空氣都被蒸發了。待不適過去，眾人睜開眼睛，死死的望向煙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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