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玄沉思片刻,又問道:「看二位如此心焦,向來那鏢主絕非尋常之人,不知此人到底是誰?」
「彭俊臣!」方遠山定定答道。@
「彭俊臣?」葉清玄眉頭緊皺,苦思其人來歷,但搜盡記憶,依然對此人毫無了解。
方遠山看向一旁的盛京安,而盛老爺子嘆了口氣,道:「此人如今年過百歲,乃是蜀州武林幾十年前的風雲人物,威名極盛。說起來此人還曾與老夫是故舊,只可惜當年因為一場武林公案,而結下怨仇。」
葉清玄好奇問道:「所為何事?」
盛京安想了想,反問道:「不知葉小友可曾聽過『鬼面如來』這個綽號?」
葉清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知道,知道。那不是數十年前橫行蜀州、殺人劫財無數的巨盜麼?當年家師論及江湖軼事,曾經說過這個臭不要臉的行徑……」
葉清玄罵道:「你個當賊的好意思罵人家偷盜的?」
吱呀一聲,房門被退了開來,孟源筠打頭,聶星邪在後,二人緩步走了進來。
聶星邪與方遠山、盛京安二人見禮之時,孟源筠卻吊了郎當地躍到靠背椅上,坐在了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笑道:「那不一樣。我跟我師父向來只是劫富,偶爾濟貧,是絕不殺人的。而『鬼面如來』這貨不一樣,不但殺人,而且還滅門。更可恨的是他還採花。臨走一把火燒個乾淨……屬於我空空門中的敗類!」
葉清玄恍然大悟。而盛京安點頭道:「孟小友說的極是。若說及『盜聖』先生,就算是被盜之人,不少也是與有榮焉的。」
孟源筠得意地晃蕩著二郎腿,葉清玄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因為他師父很少偷別人家財,就算是偷,大部分也是教訓那些為富不仁的。」
「就是,就是……」孟源筠嘿嘿笑道。「我師父發財主要是靠掘墳……」
那更tmd缺德!
方遠山和盛京安臉色發僵,葉清玄暗罵一聲,解釋道:「『盜聖』前輩是以考古探秘為主,發掘的寶藏都是斷了傳承的古墓……」
「就是這個意思!」孟源筠沖葉清玄翹了翹大拇指。
葉清玄心中大罵,「盜聖」前輩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徒弟啊,毀師不倦,愁死人了!
「那我們再說回『鬼面如來』……」葉清玄調轉話題。
「好。」盛京安答道:「當年『鬼面如來』攪得蜀州武林大亂,老夫有幸參與追剿,蜀州幾大高手出手,終於再一次重創了『鬼面如來』。並在其身上偷偷埋下了魂引香,一路追擊到了彭俊臣的家中……」
「『鬼面如來』是彭俊臣的親人?」孟源筠好奇問道。
「是的。是他的兒子。」盛京安嘆息道:「儘管當時其子極力否認,但從其身上查到的魂引香氣證明了他的身份,彭俊臣二話不說,當場將其子擊殺,並從此退出武林……」
方遠山道:「聽起來這彭俊臣倒是個大義滅親的江湖好漢……」
葉清玄和孟源筠對視一眼,卻都覺得這個彭俊臣大有問題。
大義滅親,也有可能是殺人滅口。
甚至有可能是栽贓陷害,而如果對方陷害的是自己的兒子……
那這彭俊臣絕對是絕代奸賊般的人物。
「那這一次,就是這個彭俊臣倚老賣老地威脅要將你們逐出武林?」
「他只是個牽頭的。」方遠山答道:「主要的發起人,是他的老朋友,青羊觀的覺清道人,重慶府的首富常富貴,還有千里迢迢從鳳翔府趕來助拳的赫連世家『三雄』之一的赫連志雄……」
葉清玄一聽,不由得笑道:「怎麼覺清老道的傷勢好利索了麼?赫連世家的人也來了?哼哼,這個赫連志雄不怎麼了解,不過他二哥『鐵馬』赫連卜雄卻是交過手……至於那個蜀州首富常富貴……他是什麼來路?」
盛京安在一旁解釋道:「蜀州最大的糧商、布商、鹽商,重慶、成都兩府之內超過半數的妓院和賭坊都是他的產業,論及財富實力,一點不比八大世家中的南宮世家來得差。只不過因為他的出身,一向不被財閥看得起,不過倒是跟北狄歸化世家的赫連世家大為親近。其子甚至還娶了赫連世家當代家住赫連英雄的小女兒,這場政治婚姻的結果,自然是二者更加緊密,權勢更大。」
「原來如此……」葉清玄點了點頭。
旁邊方遠山焦慮道:「這些還都只是彭俊臣的故交好友,據說這次的事情因為牽扯重大,彭俊臣還請了唐門的唐二先生和風竹山的韓真子出馬,對外放話,絕不讓昆吾派的人在蜀州胡作非為。」
「嗯,帽子扣的不小。」孟源筠笑道,「這些人的確夠咱們喝一壺的,唐門和蜀山劍盟都有高手到來,若是發生衝突,可以說我們奪取蜀州的任務就完全地失敗了。」
「重點不在這裡……」葉清玄淡淡說道。
「哦?葉子什麼意思?」
「重點是什麼人在算計我們,如果找不到真兇,就算哦我們平息了此次事件,日後我們照樣會被敵人暗算,敵人只要成功一次,我們就必然是大敗無疑。」
盛京安奇問:「彭俊臣既然站了出來,難道劫鏢之人就是他不成?然後來一出賊喊捉賊,故意找我們麻煩?」
「應該不是彭俊臣。」葉清玄淡然一笑,鎮定答道:「只看真正鏢主的以前所為,明顯並不想讓人知道押運的鏢貨是什麼……這也難怪,南蠻的《蠻獸圖》可是堪比神武『五大異寶』,含有破碎虛空秘密的寶貝。中原武林自然是越少知道的越好。故而敵人在即將接鏢的時候將《蠻獸圖》殘片劫走。讓我們連是誰最後得到這件寶貝都不知道。」
「我們不妨代入一下這個神秘人的身份想一想。如果是我們劫到了《蠻獸圖》殘片這個寶貝之後。會怎麼樣?」葉清玄反問。
孟源筠毫不思索地答道:「當然是趕快銷聲匿跡,不讓人發現。」
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頭。
葉清玄認同道:「的確如此。敵人已經大獲全勝,按說這群神秘人就應該息事寧人,到此為止,拿著《蠻獸圖》殘片躲的越遠越好,這樣天下無人得知是誰得到這塊寶貝的。
但結果顯然並非如此。
敵人此時的動作,顯然是誠心找我們的麻煩,這說明了什麼?」
「我們把他得罪狠了!」聶星邪道。
「沒錯!」葉清玄接著道:「而且更說明對方嫉妒心極強。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如果你們是這個心胸狹隘的人,即想找我們報仇,又不想暴露《蠻獸圖》殘片在他手中,你們會怎麼做?」
聶星邪道:「找一個一心想致我們於死地的勢力代為出手。偷偷將票根交給對方,不用出面,只要留張紙條說明這票根的意義就可以了……」
「沒錯!」
「正是如此。」
盛京安和方遠山都是眼睛一亮,同時認同。
葉清玄「啪」地打了個響指,道:「所以我們可以肯定,彭俊臣等人不過是那神秘人用來針對我們的武器。甚至有可能原本神秘人找的是赫連世家,而彭俊臣是赫連世家衝鋒陷陣的小卒子。而且我推斷。他們手中雖然有那票根,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對於這趟鏢運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只是權作珍貴,故意挑起事端。」
盛京安疑惑道:「葉小友,照你這麼說來,這個神秘人的身份一定是十分神秘了,若是連赫連世家都不知道此人是誰,我們又怎麼找他出來呢?」
葉清玄伸出一個手指,道:「孟老六,如果你是這個恨我入骨的神秘人,在布下這麼一場好戲之後,會不會早已桃之夭夭。」
「當然不會。」孟源筠笑道:「我一定會親自到現場去看你出醜,反正又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我身上的東西……」
「好,這就是第一點。陷害我們的神秘人,一定會到場。」
「第二……」葉清玄伸出第二根手指,問道:「聶兄,如果你是這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你千方百計得到的寶貝會如何處置?」
「既然是心胸狹隘,那自然就是多疑的性格,不會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自己……」聶星邪拍了拍胸口,「如果是這樣的人,那麼這件東西一定會貼身帶好,不讓它離開自己寸步。」
「沒錯,這就是第二點——我們的敵人,一定會隨身攜帶得到的《蠻獸圖》碎片……」
方遠山喃喃道:「這個人會來到現場看我們出醜,又會隨身攜帶失竊的鏢貨……那我們該怎麼辦?怎麼找出這個人?」
葉清玄嘿嘿一笑,道:「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不過在此之前……」語氣一頓,接著突然掏出一個錢袋,喝道:「誰的錢包掉了?」
幾乎下意識的,所有人都是急急摸向自己的錢包位置……
而葉清玄唰地將錢包揣了回去,笑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錢包。不過大家明白了?」
眾人有些呆愣愣的看著葉清玄,只有孟源筠一拍腦袋,翹起大拇指,贊道:「利用人的下意識反應……這招不錯……不過你難道是想……」(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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