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緊緊倚在無憂懷中的旖貞,已經感覺到屋中不同尋常的氛圍,大聲喊道,「有鬼!」
「是我!」立在她們面前的黑影,自無憂懷中拉出旖貞,「還沒有鬼有要事找你!還有就算有鬼,也該是鬼怕惡人。伏魔府 www.fumofu.com」
旖貞聽出是哥哥的聲音,卻反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直接撲進他懷裡,「哥哥真是的!」
無憂趁機想要,掙脫開鳴棋的手。
但他握得太緊。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更加的用力,還能在旖貞的不依不饒中分出神來,一邊在黑暗之中看著無憂,一邊安慰旖貞,「放心,父王,今沒回府。你先回你的院子吧。我答應你,會為你保守秘密。」
旖貞從他懷中抬頭擦了擦眼淚,又看了無憂一眼,想什麼,無憂搶在她要的話前面,「奴婢這就送郡主回去。」
答話的卻是鳴棋,「我的暗衛在外面,貞兒也找得到,回去的路。這王府的路也是她比你熟悉!」
借著點點從打窗紙透進來的幽暗燭光,無憂勉強能看到鳴棋稜角分明的輪廓,可她心裡記得那張臉,比每次見到的都要細緻,各種情緒也都融為一體,比任何時候都生動而豐富的他,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心上。仿佛在那裡,她才能好好愛他。
旖貞揉揉有些迷糊的頭,居然沒有反抗的真的走了。無憂想要叫住她,被鳴棋輕輕掩上嘴巴,「老實安靜的呆一會兒,就一會兒!」完伸出手攬住她。
無憂使勁揚起頭才能保證淚水不掉下來。現在,才是真的慶幸,因為一切是發生在黑暗之中。他不會看到她的淚。
黑暗之中,偎在他懷中的無憂,心事飄零如無邊落木蕭蕭。看著在黑暗中模糊,在她心中卻清晰到纖毫畢現的鳴棋,默默的應承了他的要求。
不是沒有那麼一點點的貪戀,希望時光就此停住,希望一切已經走到盡頭,而他們相擁在此,結束彼此的一生,一切結果都已經確定,一切結果都已經無從改換,她的一生己結,而且了無遺憾。
而在那個結果里是他們確定彼此的相愛一生。
「因為要用一個母親絕對會驚訝的理由,解釋你為什麼跟我一同回王府,明日裡,我們就告訴母親,我們的一切!」鳴棋輕輕在她耳邊呢喃。
她在黑暗中微笑,輕輕在他肩頭頜首。完全出乎鳴棋意料之外的,並沒有計較,他這麼做是為了掩飾,自己對尚鐵莊的所作所為。
他感知到她認可的動作,將她擁得更緊。無憂一改往日的疏離,也將垂在兩邊的手慢慢環住他的腰,第一次這麼緊緊的抱住了他。她在心裡想著,因為是最後一次,所以,她有權利這麼放縱。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就像是要在那力量中緬懷即將告別的一切。
然後,忽然聽到鳴棋因為猛烈吃痛,而發出的種抽氣聲。
她放開他,驚問,「怎麼了!」
「剛剛,在九皇子那裡,受了點傷。」他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在黑暗之中彎了彎嘴唇,做出是在逗無憂故意喊痛的樣子。可無憂太了解他了,他才不會是在傷痛上題大做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刻。
她要看傷口。他推三阻四。
「那就更不能不看了!」無憂堅持。
「可傷口的位置很是特別,看了之後就不得不嫁給我了。」他的笑意帶著熱氣,鋪散在她臉上。
「要真是那樣的話,世子現在已經娶了太多人了?」聽她語有嗔意,鳴棋重新將她攬進懷中,「為了能夠得到我的幫助,為了能夠引誘我,為了不時之需,一定,跟很多人了解過我吧,那麼,也一定知道我是個話算數的人,所以,我一定會娶你的。而且只對你好!」
眼前這一刻,明明是她這一生,最祈求的時刻,可是那些話聽在她心上,卻宛如橫生出的傷口,讓她但感心力交瘁,只能又一次無力地伏在他肩頭點了點頭。
可鳴棋又感覺出了什麼,將她從自己懷中拉出來一些距離,盯緊她的目光,懷疑的問道,「但是,你到底怎麼了?是發現這世間險惡,唯有我光明磊落了嗎?今夜,我了這麼多過分的話,竟然沒有一句反駁的,這和平常的你太不一樣了!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頭,「今夜是奴婢的放縱。所以,從前的那些擔心,都可以用意念來祛除。」
「也包括我今要告訴母親的那些事情嗎?我們早已情深似海!」
無憂的手抖了一下,被他握緊。
「嗯!」她輕輕回應。
「你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將我們的事告訴母親,那樣之後,母親很可能不會再將你留在身邊的。你之前的那些辛苦也會白費。不過我答應你,等我做成了我的大事,我一定會幫蔡氏洗脫所有的冤屈。一定會有那樣的辦法。」鳴棋完扭過無憂的臉頰,在室中淡淡的月光之下看著她,「還有,一定要記住,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自稱是奴婢。如果忘了,我會無論何時何地都用你害怕的事情懲罰你!」完很是乾脆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具體辦法就是這個。」
她差一點就穩不住自己狂跳的心,想要從他面前逃開。聽到他又,「我去掌燈吧!」
「別!」她輕聲。
「都要被我拐跑了,還怕近距離看到我?況且,之前不是要給我看看傷嗎?不掌燈我們怎麼看?」
無憂指了指牆角那盞幽暗的燭台,「用那個就可以了!如果長個大燈,外面會看到印在窗子上的影子。現在就讓外面的人知道,還太早。也許還不到,我們去跟大公主殿下這些事情,就有風言風語傳到殿下的耳朵里。」
「那有什麼關係?明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那些每傳在帝都的街頭巷議也會搖身一變成為千秋佳話。我們將會做很大很大的事情。」他垂頭輕輕倚在她肩窩。
「可,可可那樣,總是不妥。防人之心不可無。」無憂支吾著。
鳴棋以為是她做女差以來一貫的心翼翼在作祟,從她肩頭抬起的臉再次輕輕向前,做了個點頭的姿勢,「好吧,我就再陪你忍耐一下。」此時的鳴棋,也不知道自己腰間的傷有多嚴重,有可能會嚇到無憂也不一定。估計應該是剛剛衝出那個密室的時候,被石頭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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