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仿佛演戲上癮,即使是對自己人也繼續拿腔拿調配合自己臉上完美的和善表情,「做什麼那么小氣呢,你忘了我們是親兄弟,人家不都說嘛血濃於水,我和那小傢伙骨子裡流的可是血不是水呢,我努力要找的東西他也跟上來了,也想要呢,還有那麼渴求的眼神,我怎麼會獨吞這些東西,他想要就給他吧,我這當哥哥的平時似乎也沒有什麼大度氣派,今天總該讓著我弟弟點對了,要把這東西故意讓開他的事情,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不要讓他有什麼心理負擔,那樣才像是他今生的也疼愛他的哥哥。筆硯閣 www.biyange.com我看過很多人這麼做,完全不能夠體會到是什麼樣的感覺,看來,天意覺得我在體會這些情感上簡直太過孤獨,非要給我送來這一次的機會呢!」
巴倫王子端起面前的茶三心二意的啜了一口,茶香很快在唇齒之間泛濫,但是,他根本沒有體會到那個味道,在他腦海里泛濫的,是眼前的這些麻煩事,當然也算不上是特別的麻煩事,要不然的話,他一生就都住在麻煩里,總要伸出一隻手或者是擴大胸膛把這些麻煩包圍住,到那時,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他的目光終於落到正等著他開口的宰匹身上,「除掉大王子的事情要加快了!被打痛了的狗回頭咬人的時候,可會兇狠的像獅子!」說完之後巴倫王子把目光放到他手邊放著的執事的認罪狀上,目光沿著字跡流動,一開始是涓涓細流之後快速流動起來,「那東西天衣無縫,模仿的很好,沒有人會知道並不是這傢伙親筆,而且畢竟畫押是真的,這就已經足夠!」之後,他把目光移向宰匹,「我那驕傲的哥哥,此時此刻一定在想辦法,而且是方式要想出很多精緻又尖利的辦法,他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現在一定會是像瘋了一樣的尋找辦法對付我們,在他想出的那些辦法之前,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之前無數次,我們都是吃虧在速度上的!」
其實,關於巴倫王子說的這個無數次,是指的他自己,他跟他哥哥的戰爭由來已久,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一直裝作他只是受害人。用了更高明的辦法,躲在他發出的回擊之後。但是那些讓他絞盡腦汁的辦法,只是給大王子殿下帶來了一些麻煩,卻並沒有真的擊倒他的哥哥!沒有被打倒的餓狼,還有力氣起來,還有力氣奔跑的餓狼,不會變成兔子和山羊,他們只會變成更加兇狠的惡狼。
宰匹為了能夠抓住大王子的把柄又何嘗不想把速度加快,但又談何容易,他時常在心裡感嘆自己還是上了年紀,有可能一直被這些年輕力壯的傢伙甩在後面,每當那個時候他就勸他自己千萬不要選自己的年齡,忘記是最好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已經垂垂老矣,不知道他自己身中劇毒,不知者無畏,他現在需要他自己無知,「他們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擁有了執事的一個畫押手印,除此之外上面的字跡,所有的內容,都是他們偽造的,把這樣的東西拿出去指認大王子,並不是一件很有底氣的事情,而且眾所周知,執事在那個時候得到了魯哈爾的幫助在死禮中成了天選之子,雖然看到最後的結果,無論是可汗和大汗,都懷疑其中有貓膩,但執事在被抓的所有時間當中,有大部分的時間在參加死禮,無疑會向大家指明,他能夠落到巴倫王子他們手中的時間是極短的,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抓住他,並且留存證據的話,就會變成更加不容易的事!」這都不用太過高明的腦袋去想,只要笨笨的想一想就能想得到!
巴倫王子看出他的猶豫,那些猶豫他自己也曾有過,畢竟這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哪怕一個笑容又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灰飛煙滅,他是從一無所有中走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走到灰燼的裡面去,「總歸是要試試的!而且魯哈爾這個存在我們也要好好用用!」
此時此刻,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想法,也在大王子的腦海之中反覆轉圈子。魯哈爾在被逼迫之後真的做到了。做到了,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救出了執事,可問題在於,這一次自己有什麼辦法再逼他一次,逼他重新走到自己身邊逼他把真心獻出來,逼他乖巧的幫助自己在他弟弟的棺材上再釘上去一根釘子,他自己已經釘上了幾根,但那還不夠,他的弟弟在玩命的掙扎,他能夠感覺得到,就連現在他的弟弟也在想方設法的給他做個親哥哥打造棺材。真是有趣啊,他們兄弟能夠送給彼此的禮物就只能是這東西呢!然後馬上又想到魯哈爾的可恨,把他身邊的那塊太子令牌騙走。但是那恨意馬上又變成了一種嘲笑,他把那東西騙走就要讓他送回來,哭著喊著的送回來。每一個在自己這裡拿走東西的傢伙,他們都會後悔的。而且還會是那種無藥可醫的後悔。
巴倫王子扣合茶盞的時候。看到無聲無息站在他面前的魯哈爾又一次與他哥哥同時想到這傢伙的可惡,那麼痛快就倒戈那麼痛快又反覆。就算那些都不重要,現在站在自己面前,這幅鎮定自若的模樣,真想讓人親自動手撕了他。明明是已經頭也不回,走開的人,怎麼能夠連生戲也沒有的就重新站在自己面前。起碼應該問一問自己還想不想見到他,或者是聽到他的聲音,甚至是看到他的影子。這傢伙自高自大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奴隸出身的傢伙。怎麼會這麼有氣質呢?要是跟他哥哥同款戰力可能都快要把他哥哥比下去了。看來日後再見到他哥哥的時候,他可要告訴他一聲呢,這樣的傢伙怎麼能夠留在身邊呢?比他這個當主子的還像個殿下。他要是想送魯哈爾點兒虧吃應該沒那麼難,這麼看似簡單的挑撥。在別人身上未必管用,但是到他哥哥那兒,可會精準無比呢。
巴倫王子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自己手中的杯盞,這白瓷做得真不錯,潔淨如雪,可是有一點不好,心裡陰暗的人應該用不得這種瓷器,要不然,心裡那點黑暗想法都會投影到上面,連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現在,他仿佛能夠看到他心裏面正在生成的那把刀,正在無比精準地砍向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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