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受驚的馬拖著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定山與楚歌對視一眼,她留守在這邊,定山則從樓上一躍而下追上了馬車。可他正要去拉扯韁繩,只聽得一聲尖叫,一個女子從馬車窗口被甩了出來,定山立時飛身到馬車之下,將那女子穩穩地接住。
受驚的人腿腳發軟,整個兒跌在定山的懷裡,定山攙扶她站穩,安撫了一聲:「姑娘,沒事了。」
女子睜開雙眼,看到面前的男人,驚恐的神情忽地定住了,救她的男子,俊美瀟灑好似天神臨凡,她才被嚇散了的魂魄,仿佛又被什麼吸引了去。
定山見女子一身素色緇衣、僧帽裹發,似佛門之人,忙鬆開手道了聲「失禮」,而不等女子回應,已追上那受驚發狂的馬,將它制服。
原想再回身來詢問女子是否受傷,遠遠見到官差朝這裡奔來,定山唯恐惹出更多的麻煩,朝客棧窗前望了一眼,見楚歌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迅疾隱入鬧市中,一瞬間就消失了。
馬車上有丫鬟老媽子連滾帶爬地出來,瞧見自家小姐安然無恙,直嚷嚷佛祖保佑,此刻官差已到了面前,叱問何人生事,一個小丫鬟叉腰攔在小姐面前,厲害地說:「國舅府二小姐在此,誰敢放肆?」
聽聞是國舅府的千金,官差們忙換了嘴臉,得知是有人丟出酒壺驚嚇了馬匹,便要去拿肇事之人,可韓小姐一心想著方才的英雄救美,吩咐身邊丫鬟:「不必大驚小怪,我們早些回府要緊,讓官差們散了吧。」
她便由侍女攙扶登上馬車,幾名官差親自來為馬車開道,重新穩穩地上路。而她本是歸心似箭,這一刻卻莫名多了別樣的心思,挑開車簾向外張望,人群之中卻無論如何也找不見那個人了。
「罷了,不過是萍水相逢。」她淡淡一笑。
待得馬車安穩地停在國舅府門前,門前家僕見是二小姐歸來,一路通報到裡頭。韓繼業徑自迎出來,見妹妹一身素衣緩緩而來,心疼地道了聲:「越柔,辛苦你了。」
韓越柔亦是迎上前,雙手扶著哥哥的臂膀,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看到珠玉一般的兄長如今添了滄桑,含淚道:「哥哥平安歸來,爹娘總算能安心了。」
兄妹倆一道來見了母親,韓夫人見一雙兒女重回膝下,真真喜極而泣,一左一右摟著她的骨肉,感慨道:「你們都回來了,娘恨不得天天與你們在一起,只是啊……」
她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女兒,無奈地說:「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娘不能耽誤了你們,待你哥哥選了好人家的女孩兒,越柔,娘也不能再留著你了。」
韓越柔赧然道:「女兒才回家中,母親不說多疼幾分,就提起這些話,叫人不好意思。」
韓夫人疼惜不已:「我的女兒,真不知怎麼樣的人才配得起。」她想到宮裡那四皇子,不禁搖頭,「這季家皇朝,竟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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