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戩那邊收到黛安的消息,其實糾結非常。
可他仍舊過不了心裡那道檻。
三皇子那日應了黛安,要勸一勸薛戩。
正巧這一次,花瑾來尋薛戩時,薛戩在三皇子處。
三皇子也將事情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必定是試探你呢,」
「若漁與那知府,不過虛與委蛇,」
「厭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答應嫁給他。」
「就算要答應,為何還得上趕著告訴你知道?」
「這個中緣由,需得你好好想清楚。」
三皇子拍了拍薛戩的肩膀。
薛戩不說話,只眉頭緊皺,嘆息個不停。
三皇子笑道。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一句瓷實話沒有,光顧著嘆氣?」
「這可有些,不男人了。」
薛戩這才道。
「殿下,你是否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他這一反問,成功將三皇子問蒙了。
他不由得想起,時常出現在他腦海里的那個人。
雖然明知他與那個人之間,不可能發生些什麼。
「這跟本王什麼相干?」
三皇子不耐煩道。
「殿下有所不知,」
既如此,薛戩就自動將三皇子歸類為沒有喜歡過別人了。
「越是對一個人用情至深,越是考慮得越多。」
「若漁姑娘那樣的人兒,值得更好的,」
「我是怕,我給不了她幸福,反而拖累她。」
「我這樣的人,說不定哪天性命就交代了。」
「我實在不忍心,讓她為我守寡半輩子。」
三皇子嗔道。
「難怪黛安說你,不怪她說。」
「你這些事,人家若漁難道不知?」
「人家不是已經說得清楚明白,」
「但求相知,不求相守。」
「你反而瞻前顧後,可比不上人家若漁了。」
三皇子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可薛戩仍是裝傻。
正所謂,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三皇子見他如此,也不由得怒了。
「你這樣故步自封,只等著若漁被人搶走,你才會後悔莫及。」
誰知,不幾天,這話就應驗了。
自那日黛安派花瑾通知薛戩,薛戩無所作為後。
黛安像是放棄了一般,不再將若漁的任何信息告知薛戩。
男人有時候骨子裡,就是賤,這上趕著找他,他對你不屑一顧。
現在不找他,當沒他存在了,他反而開始刷存在感了。
這方面,連薛戩這樣看似光明磊落的大男人也未能免俗。
可當他主動出擊,打算去問問若漁境況時,卻赫然聽說,若漁要被知府抬回府做妾了。
他這才想起,那日三皇子所說,真的失去了,才會後悔莫及是什麼意思。
當手下來報,轎子已經到歸燕坊時,薛戩才深切地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是昭告他即將永遠失去若漁的痛。
他仍在猶豫,花瑾又來了。
「這封信,若漁姑娘讓親手交給薛幫主。」
薛戩木然地接過信,果然是若漁親筆。
上面寫著她與薛戩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若漁最真實的情感流露。
讓薛戩沒有想到的是,原來若漁初次見他,就已在心中埋下了情愫。
若漁信中寫道。
「當日說那五千兩,就是給我的聘禮。」
「當日退還了幫主,誰想過後竟悔得夜不能寐。」
「若再有機會,必定不會退換幫主的聘禮」
點點滴滴,原來她都還記得。
薛戩驚訝於若漁用情之深。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若漁姑娘,現在何處?」
花瑾不慌不忙道。
「一刻鐘之前,已經上了轎子。」
「現在,估計離知府府中不遠了吧。」
「若漁上轎前,可心心念念都還是幫主你。」
「若不是你不接受她,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嫁給知府那糟老頭子為妾去。」
「薛幫主,說起來,算是你害了她!」
花瑾這話,極不客氣,可也正中薛戩內心。
那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潰了。
他不理花瑾,而是整個人極速掠了出去。
薛戩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知府府衙後巷,追上了轎子。
「來者何人,膽敢攔知府府上的轎子。」
轎旁的喜娘,盡職盡責。
薛戩卻仿佛沒看到,沒聽到一般,只徑直走向轎子,一邊走一邊說道。
「姑娘深情,我無以為報,」
「還望姑娘不計前嫌,給薛某人最後一次機會。」
「此後餘生,無論多長,薛某定當傾力相護,絕不讓姑娘受一絲委屈。」
「哪怕薛某性命只剩數日,也定當全心全意對待姑娘。」
「如此,姑娘,可願跟我走?」
他語氣真誠,情真意切,伸出了一隻手。
一旁的喜娘都炸了,這是當她不存在嗎?
「大膽狂徒,這位姑娘是要嫁給知府大人為如夫人的。」
「豈容你如此輕薄,再不退下,休怪我們不客氣。」
聒噪之聲,讓薛戩無法聽見轎子裡若漁的聲音。
他一氣之下,一掌就打飛了喜娘。
接著,薛戩向剩下的人喝道。
「若漁姑娘,從今天起就是我薛戩的人了。」
「我搶過知府大人一次,就能搶第二次。」
「你們回去告訴他,讓他死了這條心吧,從此後他切勿再覬覦若漁姑娘。」
抬轎子接親的人,嚇得早就一窩蜂作鳥獸散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了薛戩和轎子裡的人。
薛戩一直舉著手,都有些酸了,卻還不見轎中人有反應。
他忍不住問道。
「姑娘遲遲不給薛某一個答覆,是都還在生氣?」
「薛某,嘴笨得很,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討得姑娘歡心。」
「姑娘莫怪」
這話一出,轎子裡的人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薛戩大喜,又上前一步,手幾乎伸到轎子裡去。
終於,一隻嫩白柔軟的葇胰落在了薛戩的大手裡。
他喜出望外,一用力,將轎子裡的人拉了出來。
轎子裡的人還罩著頭巾,沒有出聲。
薛戩心念一動,忍不住將頭巾輕輕掀起。
「姑娘,這是,不生氣了?」
「那就好啊」
頭巾剛剛掀起一角,薛戩卻大喝一聲,差點將手中拉著的人摔出去。
卻原來,頭巾之下,是黛安正笑嘻嘻地看著他。
「薛幫主錯愛,只可惜,我已經有王虞王大人了,薛幫主的這份心意,我只好深埋心底,無從回應。」
黛安是打定了主意,要逗一逗薛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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