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開那兩個躍躍欲試的哥們,陳遠側身雙膝倚地,這才有了近距離觀察女孩的機會。
女孩身材很高挑,一張漂亮圓潤的鵝蛋臉上微微發紅,柳眉杏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略帶弧度的鼻樑微微翹著,小巧的嘴巴半閉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垂到肩上,渾身濕漉漉的更添幾分人見猶憐之感。
望著女孩那張純淨無暇的臉蛋,陳遠剛才心裡的疑惑突然又上來了,之前在水裡沒有細想的細節不斷地在腦海里打著轉:女孩在水裡時沒有一點驚慌,這本來就很不符合常理,而且在水裡沒有昏迷,反倒是到岸上昏迷了,這些都是巧合麼?
「喂,你會不會人工呼吸啊,不行換我來?!」旁邊的一個哥們見陳遠一直沒有動作,提醒道。
陳遠顧不得瞎想了,深吸一口氣,剛剛俯下身子還沒動作,女孩突然咳嗽了兩下,醒了過來,正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打量著陳遠,那眼神怎麼看都透露著一股子狡黠勁,跟之前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相徑庭。陳遠心裡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女孩是裝暈的……
圍觀的人見女孩醒過來沒什麼熱鬧可看,不一會兒就散了,整塊細砂地只剩陳遠跟女孩兩個人。
「帥哥,謝謝你剛才下水救我,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啊。」女孩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狡黠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陳遠心裡來氣了,連電話都不留,還要請自己吃飯,這可能麼?
女孩的這番表現也更加印證了陳遠心裡的猜測。看著女孩轉身離開,陳遠胸有成竹的輕笑了一下,對著前面俏麗的身影喊:「徐可欣,你不覺得應該對我解釋一下嗎?」
女孩身體明顯顫了一下,腳步停住了,回過頭來站住,臉上掩飾不住心裡的驚訝:「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徐可欣?」
陳遠從口袋裡夾出一本藍皮證件,笑嘻嘻的說:「喏,你的學生證落在我這裡了,你是南陵大學的學生啊?!」
徐可欣一翻自己的口袋,果然沒了學生證,驚訝的問:「你什麼時候拿走的?」
陳遠只是笑著沒回話,學生證是之前趁她不注意摸出來的。陳遠從小就跟老家一位金盆洗手的老神偷混在一起,鐵絲開鎖、囊中取物這樣的小把戲簡直再簡單不過,不過在徐可欣看來卻是吃驚不小。
「不是要請我吃飯麼,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怎麼樣?」陳遠跟徐可欣卯上了,想這麼矇騙哥們我,沒這麼容易!
徐可欣有點心虛,被陳遠直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不情願的答應這頓晚飯了。
千柳湖附近的一家麵館里,陳遠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瞧著徐可欣渾身不自在的模樣,也不忍繼續捉弄她了,直接問道:「你在水裡並沒有嗆水,為什麼要裝暈?」
「啊?你都看出來啦?」徐可欣驚訝的無以復加,一時搞不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只是出於職業性的好奇而已,認識一下,我是星輝報社的實習記者,陳遠。」說著亮了亮自己的記者證。
「我……」徐可欣一閃一閃眨著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還記得在船上跟我吵架的那個人嗎?」
「那個染成黃毛的啊?記得。」
「他叫董思哲,家裡挺有錢。前段時間,為了給我媽看病,我借了他五千塊錢,可後來……後來他竟然要我還一萬,我沒有那麼多錢,他便逼我做他女朋友,我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陳哥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徐可欣說著這些,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幾分。
「所以你今天跳湖,上岸以後故意裝暈是為了嚇唬他?讓他知道你寧死也不答應他?可這樣也太危險了,萬一沒有人下水救你呢?!」陳遠現在覺得徐可欣先前裝暈不那麼可氣了,倒是生出一絲憐香惜玉的感覺來。
徐可欣聽出了話里的關切意味,狡黠的笑了笑,說:「你只猜對了一半,其實我會游泳的。」
「呃……」陳遠無話可說了,半晌,義憤填膺道:「你別擔心,董思哲那樣的人渣,我非得把他寫進新聞,讓讀者把他罵死。」
「陳哥,別,他認識很多小混混的,要是把他惹急了,我……」
陳遠對此也有點無奈,對這個看似乖巧實則狡黠的柔弱女孩報之以理解,直言以後董思哲要是再找麻煩,讓徐可欣來找自己。
把徐可欣送回南陵大學的校舍,天已經漸漸地黑了。陳遠想著把今天勇救落水女孩的事寫成新聞稿,一定不會被那個該死的女主編說成阿貓阿狗的東西了吧?更別說自己手上還戴著全世界唯一一隻新聞追蹤儀,以後的日子還用愁沒有新聞可尋嗎?
回到出租屋,踏上樓梯,在漆黑的樓道里跺了幾腳,沒什麼反應,陳遠不由得罵道:「靠,感應燈又壞了!」
陳遠只好摸著黑上了三樓,摸索著拿鑰匙開門,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陳遠忍不住暗罵,又是那個鐵公雞房東給換鎖了——不都給她說了三個月實習期一到,發了工資就給她房租嗎,怎麼就不能通融一下呢?
好在陳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截細鐵絲,伸進鎖眼裡擺弄了幾下,咔嚓一聲,門開了。這還多虧了從老神偷那裡學來的本事。
習慣性的躺在沙發上,陳遠忽然發覺有點不對勁——地板上放著一個行李箱,裡面的不少東西已經拿了出來,而且,此時此刻浴室里正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浴室里有人!陳遠首先排出了小偷的可能,那麼說只可能是——那個鐵公雞房東把房子又租出去了?!
「靠,怎麼能這樣,那我住哪兒啊?」
陳遠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剛想衝進浴室把裡面的人揪出來,可瞧了一眼行李箱裡的女士內衣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冷靜,一定要冷靜!大不了跟裡面的人商量一下,我付她一半房租就是了。」陳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麵包,正好自己也餓了,順手就抓過來填飽肚子。等陳遠風捲殘雲一般把桌子上的麵包全部解決掉,打了一個重重的飽嗝,浴室里的水聲才停下來。
吱嘎一聲,浴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裹著浴巾的年輕女人輕聲哼著歌走了出來。然而浴巾的面積實在太小,堪堪裹住半個身體,一雙修長白嫩的玉腿隨著輕盈的步伐晃動著,晃得陳遠有種目眩的感覺。更要命的是,女人那呼之欲出的飽滿胸脯隱隱地露出一大片,那半遮半露的風情,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血脈噴張。
這是白曉麗第一天到南陵市,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價格合適的出租房,白曉麗當即顧不得收拾房子,先衝進浴室好好沖洗一番。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沙發上陳遠的存在,直到她聽到咕咚一聲咽唾沫的聲音——
「色狼啊——」
那個啊字還沒喊出來,陳遠就趕緊衝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巴,我的個乖乖,這喊聲讓附近的住戶聽見可就麻煩了,自己又沒做什麼事,要是讓人誤會了豈不麻煩?
「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惡意,等會我放開你,不要再叫了行嗎?」陳遠有點哭笑不得的說著。
見女人點了點頭,陳遠才小心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白曉麗心驚膽戰的問著,不過她此時十分冷靜,在快速的想著應對的辦法。
「這個,說起來挺複雜的,」陳遠撓了撓頭髮,「這裡本來是我租的房子。」
「你租的房子?」白曉麗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可能,這裡是我今下午剛剛租來的!」
「所以說事情有點複雜嘛。」陳遠一邊瞧著白曉麗的美腿一邊回答著,心裡暗嘆秀色可餐這詞真的不假。
陳遠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白曉麗搖了搖頭,特別是她注意到了陳遠的眼睛一直不老實,拒絕道:「不行,這是我租的房子,我不允許還有男人也住在這兒。給你半個小時時間,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白曉麗拿了一套衣服要到臥室里去換,然而,剛才她出來的時候,濕漉漉的頭髮在地上滴了不少水,白曉麗一腳踩在水灘上,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栽倒。
幸虧陳遠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白曉麗。驚恐的白曉麗兩手抓住陳遠的胳膊,然而——
裹在身上的浴巾失去白曉麗雙手的控制,嘩的一下散了開來,一瞬間,白曉麗幾乎渾身赤裸的被陳遠抱在懷裡。大片誘人的雪白就在眼前,距離陳遠的眼睛只有咫尺之遙,那水蛇一般的細腰柔弱無骨,刺激著陳遠僵硬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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