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們便好好兒看看,看看澤銘能選一支什麼樣的隊伍吧。」
靜嬪微微一笑,目光凝注在遠方,幾個勛貴子弟輪流去簽筒中抽籤,看來果然如方採薇所說,皇上這是有意增加了此次行動的隨機性,這樣一來,抽到優先選擇權的人自然大大有利。
靜嬪和方採薇說話的時候,大奶奶也在用眼角餘光暗暗評估這位宮嬪,剛剛之所以毫不掩飾地明言了皇帝目的,便是故意試探對方。此時發現靜嬪聽完之後眼中沒有忌憚冰冷之意,反而有些欣慰的水潤潤的,她心中不由長長鬆了口氣,暗道還好,看來這一位對大姐姐應該還是有忠心的,這樣好,這樣大姐姐將來真有出頭之日那一天,宮裡還有個幫手,不然她被廢三年,出來後連個可交的朋友都沒有,就靠著自己孤軍奮戰,未免太可憐了些。
一面想著,就聽靜嬪幽幽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澤銘會抽中什麼樣的簽子。」
這個問題江青路此時也在問,他抽中了第三個選擇權,還算是比較好的,心滿意足之餘,就比較關心好友的運氣,知道世子爺抽中的是第五個後,不由嘆了口氣,笑道:「這是上天有意試煉你,若讓你也抽到好簽子,再選一支能征善戰的好隊伍,豈不是沒有我們活路了?」
對此,荊澤銘也唯有報以苦笑,而八個勛貴子弟抽籤完畢後,最讓人氣憤的是:何富貴竟然抽中了第一個選擇權。
對這個結果,就連皇帝都頗為無語,哪想到那個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草包竟還有這份兒運氣,罷了,就看看他眼光如何吧。
出乎皇帝預料,何富貴沒有選擇那一隊甲冑鮮明武器精良的隊伍,而是選擇了八支隊伍中另一支各方面都似乎平平無奇的戰隊。
這個蠢貨還能有這般眼光?
皇帝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是八支隊伍中最優秀的一支戰隊,乃是真正經過沙場百戰的一支精良隊伍,如果不是真正懂得兵法戰術的人,很可能會被其平凡外表所蒙蔽,那就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了。
荊澤銘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雖然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這些年研習兵法,自有自己的一番獨到見解。從剛剛八支隊伍輪番上場,他一眼就看出這支隊伍紀律嚴明動作沉穩整齊,隊伍中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於是當即判定這是一支真正的戰軍,只是可惜,何富貴擁有第一選擇權,而他連個猶豫都沒打,就挑走了這支隊伍,下手堪稱深得穩准狠的要領。
同皇上一樣,荊澤銘也不相信那個草包會有這般眼光,目光忍不住向他身邊那個一瘸一拐的青年看了眼,似何富貴這種好面子的人,大庭廣眾之下,怎肯讓一個瘸子隨侍自己左右?看來,問題應該就是出在此人身上,就不知之前的射獵成績是否也是此人出手,如果是同一人的話,那這個人可就有點可怕了,莫非他竟是一個真正身經百戰的優秀將領?可是這種人,怎可能會在何富貴身邊做一個奴才。
接下來張鵬江青路等人也紛紛挑走了那些看著整齊鮮明的隊伍,輪到荊澤銘時,場上只剩下三支隊伍,其中兩支隊伍裝備不好,看著也平平無奇,剩下一支更過分,從進了廣場後便坐下來,彼此小聲談笑,雖然未見喧譁,卻流露出一種「放肆無忌」的氣質,連皇帝在龍座上看得都直皺眉頭,暗道這哪裡還是一支軍隊?分明是兵痞子嘛,哪個缺德的將這些痞子給集合到一起,太壞了,幸虧澤銘不是最後一個抽籤,不然他就是天縱英才,一隻狼帶著群耗子去和老虎戰鬥,那也妥妥要悲劇了。
正想著,就見荊澤銘終於走出隊列。皇上不由精神一振,旋即又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罷了,矮子中拔大個,那也終究是矮子,唉!不料這孩子運氣竟如此之差。」
靜嬪雖是宮嬪,不懂兵法,然而只看外表,也知道形勢嚴峻,拉著方採薇的手急切道:「怎麼辦?到澤銘的時候,我怎麼看著那三支隊伍就沒有一個像樣的,這可怎麼辦?」
「這也是無可奈何了。」方採薇也忍不住苦笑起來,暗道老闆啊,你雖然才幹卓絕,奈何天妒英才,非要讓你受這些考驗磨難,真沒招啊,希望你能牢記「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至理名言,不要因為一次失敗而氣餒,有什麼?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從頭再來唄。
正想著,忽然就敏感地察覺到有什麼人在看自己,扭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李秋芳正含笑注視著她,見她看過來,便微微一揚眉毛,嘴角笑容加深,然後點了點頭。
擦!我擦!這個死女人。
方採薇本來就在為自家老闆時運不濟而哀嘆,偏偏李秋芳這個時候竟然挑釁,只氣得她差點兒忍不住跳起來。暗道呸呸呸!說什麼青梅竹馬情深似海,深個鬼啊。老闆你被她騙了你造嗎?這個時候她不為你憂心牽掛,反而因為那個何豬頭挑了好的隊伍你挑不到而挑釁,她特麼的這是完全以何家人自居了啊。老闆你對你這位表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到底哪一點給了你清純深情的錯覺啊?媽的氣死我了。
心中咆哮跳腳,表面上卻是冷冷一笑,哼!輸人不能輸陣,這是大奶奶的一貫作風,更何況自家老闆也未必就會輸掉……好吧,現在這情況,想贏看來真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呢。
正想著,卻見在場中緩緩踱步挑選隊伍的荊澤銘此時忽然停下身形,眾人都知道他已經有了結果,雖然知道剩下的三支隊伍都屬於歪瓜裂棗級別,大家的心卻仍是忍不住提了起來,包括李秋芳在內。別看她剛剛向方採薇挑釁,那不過是天然敵對立場使然。她是貪圖富貴的性子沒錯,可荊澤銘和何富貴,這兩人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她一顆女兒芳心,也難免還有暗暗幾縷情絲牽在那優秀表哥身上。所以雖然不希望荊澤銘在這次奪旗行動中戰勝何富貴,但真正事到臨頭,也控制不住內心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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