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沒話了,單親家庭的環境,自己還無意戳到了人家的痛楚,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本想把甩下來,但是看著小天使的精神狀態,又不放心了。
畢竟人家拿著一百萬毫不猶豫地去給自己撐台面,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儘管自己根本不用這個台面,但是卻說明她一份幫助朋友的心意。況且她是劉薇的姊妹,萬一小天使出了問題,薇薇不把自己奚落死才怪呢!蕭雨還不是一個沒有一點良心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去幫助馬曉靈了。
想到這裡,他微笑地說道:「好了,你跟我回家吧,我家裡有酒,喝醉了你就在那裡睡覺就好了!」
小天使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我不去!家裡喝酒多彆扭呀!前面有家酒吧專喝啤酒的,很不錯的。你不是想喝酒嗎,我們去那裡。你放心,我絕不搗亂還不行嗎?」
小天使今晚既沒有開車,也沒有帶那些保鏢,她就是來買醉的。儘管他知道蕭雨是劉薇的「哥哥」,儘管她身邊每天都有很多的男人圍著轉,而且她也能接受蕭雨這個男人,但是她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養成了對男人的鄙視和不安全感,養成了對所有男人的憎恨,這些都決定了她對男人的心理距離是遙遠的,所以她謝絕了蕭雨安全的提示。
蕭雨沒想到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不過也沒有什麼,自己這種邀請方式的確也沒有任何目的,似乎還有一些唐突,不像他的風格。難道是因為喝酒喝的?哪有第二次見面,就邀請這個女孩子回家,要別人睡在那裡,這不叫人懷疑圖謀不軌都難。但是為什麼自己突然會這樣呢?難道這個小天使觸動了自己某一條神經?
兩個人沿著衡山路向前走去,沒有再說一句話。走不多遠,進了一家名叫「慕尼黑1880」的酒吧。一進門,裡面熱鬧的氣氛就將小天使的情緒帶動起來。因為裡面人多,音樂聲和人聲極為嘈雜。小天使對蕭雨大聲地喊道:
「這裡好!在這裡我們喝兩紮,然後到下一家喝一紮,怎麼樣?」
蕭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跟著她一起來到吧檯,小天使搶到一個座位,讓蕭雨坐下,她就站在蕭雨身邊,隨著有節奏的音樂,輕輕地晃著身體。
指了指舞池裡搖晃的人群,蕭雨示意她去跳一會兒。小天使把酒杯往吧檯上一放,拉了蕭雨一下,對蕭雨喊道:「蕭雨哥,一起!」蕭雨微笑了一下,搖搖頭。
小天使也不執拗,很快鑽進舞池中,開始盡情揮灑自己的舞姿了。
蕭雨端著酒杯朝她看去,她的舞姿很灑脫,大方而有點放縱。開始的時候,她是被夾在人群中的,但是逐漸地,隨著小天使的舞姿越來越奔放,人群中主動為她讓開了一塊空場,大家都圍在她的周圍,一邊拍著巴掌,一邊扭動。而小天使也似乎越來越找到感覺,四肢飄揚,窄裙晃動,小腹上那朵大大的牡丹花,隨著她扭動的腰肢,嬌艷欲滴,盛開了!
這時候的小天使又成為了人們的焦點,受到人們的追捧。
蕭雨看著,一紮酒不知不覺地喝完了。現在他對這個女孩似乎有個清楚的感念。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富家女,內心渴望得到人們的愛護和關注,敢於表達自己的思想,發泄自己的情緒,卻又警惕地看待周圍的那些試圖接近自己的人們。
又要了一紮酒,蕭雨慢慢地喝了起來。品酒品人生,賞樂隨心情。看到小天使青春激烈的舞姿,蕭雨在懷疑自己的心態是不是已經被生活老化了,缺少發泄的**。
隨心隨欲,想起在t國的艱辛,儘管自己的政績一直很好,出台的經濟金融政策無一不是根治t金融弊端的良藥,而且還成功地阻擊了多次國際炒家的金融攻勢。為此,他捨棄了很多年輕人的樂趣,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城府極深的「老頭子」,冷手排除異己,可依舊得不到一些政客的認可,而自己的年齡始終是他們攻擊的對象。
他的心中似乎有片雲彩飄過,心情變得晴朗起來。生活本來就要快樂的,這是蕭雨從踏出t國後,就一直想過的生活,想要表達的心聲。
點上一隻煙,想著想著,不知幾時身邊坐下來一個「套子」里的女人也不知曉。
「先生,能不能借個火。」那個女人碰了蕭雨一下,蕭雨「哦」了一聲,把火機遞給她。
這是一個大熱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手上戴著手套,除了臉之外,看不到一寸肌膚。她的長相很古典,很像是從那些古畫上走下了女人。
一個很古典東方的女人,面上有點冷,似乎和周圍的環境很不搭配。這是蕭雨第一眼的感覺。在遞打火機的時候,蕭雨只看了一眼。
酒吧本就是一個社會,來這裡的人都是來娛樂的。心情好的時候來慶祝,心情不好的時候來發泄,無聊的時候來打發時間…,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女人點著了一根細細的雪茄菸,猛吸了一口,然後把火機還給蕭雨。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要了一杯白蘭地,獨自對著吧檯,慢慢地品著。
「你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的。」蕭雨對感興趣的人和事物想來探知欲就很強。
「你也不該來這種地方的。」套子女人幾乎是用原話回答了蕭雨。
蕭雨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說道:「兩個不該來這個地方的人干一下。」
套子女人沒有笑,輕輕抿了一口酒液,說道:「你為什麼來?你的外表很年輕,可是你的心很沉靜。」
雖然覺得她的聲音很機械,但蕭雨仍然微笑了一下,說道:「是嗎?你的外表很冷,可是你的心裡很熱。」
這時音樂的節拍慢了下來,小天使帶著一股熱氣來到小雨的身邊。打量了一眼蕭雨身邊的那個古典女人,抓起吧檯上的酒杯,興高采烈地叫道:「蕭雨哥,好舒服呀!」說著,咕咚咚地把一大杯啤酒喝到肚子裡,然後一拉蕭雨的胳膊,說道:「蕭雨哥,我們去下一家喝酒了。」
蕭雨抓起兩人的包,向那個套子女人微笑了一下,說道:「你的心很累,應該去旅遊,而不是來喝酒。再見!」
「怪人!」蕭雨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這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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