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伽術的訓練與其說是對技巧的錘鍊,不如說是啟發金泰的思維。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訓練以後,金泰精神雖然依舊健旺,對面的勞拉卻不得不舉手叫停。
這個女漢子一樣的強者在面對屢敗屢戰的金泰時,不得不主動叫停。
排除體力的障礙,金泰唯一需要的就是拓展自己的想像力,關于格斗的想像力,然後作出相應的反應,至於形成條件反射式的本能,那需要長時間的磨鍊才行。
中午了,所有人陸續停止了練習,簡單擦了擦汗,換上衣服走出體育館,到對面的酒館吃一頓簡單的午飯。
對於午餐,這裡不像華夏那麼重視,三明治,漢堡包,或者別的什麼可以馬上吃的東西,酒館的老闆居然還可以做不錯的咖喱飯。
經過一上午的練習,美國佬天生的交際能力起了作用,本來有些內向的金泰開始跟他們有說有笑起來。
「你的體能是怎麼練的?」勞拉也不敢輕視這個傢伙,她拿著勺子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不由輕聲抱怨著,「天哪,明明都是我贏好吧,怎麼你輸的那麼慘還能這麼興高采烈的聊天?」
金泰也差不多了,不過比勞拉還是要強上那麼幾分,他端著一大盤子的炸雞塊和薯條,就著一個大號培根漢堡,胡吃海塞著,聽到她的問話,抬起頭,一點兒番茄醬還留在鼻子上。
「你說什麼?」他含糊不清地問。
勞拉擺擺手,「算了。」
金泰無聲地笑,心裡對自己的體能狀態也是大感得意。
這一上午是他被揍的最慘的一回,現在混身都是酸痛的,不過他有恢復體能的法寶。
導引術在對精神力鍛煉的同時,對於體能的調整和恢復也非常有好處,所以雖然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摔倒,被鎖喉,各種被k.o.,不過他還是保持了極佳的體能,還有旺盛的鬥志。
拉姆齊從接待完金泰以後,一直悶在辦公室里,出來以後,他的熱情大減,顯得心事重重,現在他也是獨自坐在吧檯前,瞅著自己面前的三明治和咖啡發呆。
金泰在消滅了一大盤子的雞塊以後,終於減慢了自己的進食速度,抬起頭,跟勞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看到吧檯前悶悶不樂的拉姆齊,他忍不住問勞拉,「他有心事嗎?」
勞拉回頭看了一眼,「哦,可能是吧,最近有人一直想要出錢收購我們的廢車回收場,聽說是一個叫托馬斯.佩恩的有錢人想在那兒蓋酒店,我父親不想賣,因為那裡曾經是他和我母親一起開創的第一份事業,我母親受不了辛苦,但是我父親堅持下來了,還獲得了不錯的收益。」
「她拋棄了你,你不難過嗎?」金泰忍不住問。
勞拉聳聳肩,「為什麼要難過?她後來跟了一個德州農場主,過的挺不錯的,聽說還生了一大堆孩子。」
「你沒去看看她?」
「為什麼要去?」勞拉奇怪地反問,「她過的很好,如果她想看到我,自然就會來找我,如果她不來,那就是不想我去打擾她的生活,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讓彼此不自在呢?」
這真是奇怪的人生觀,可能這就是不同國家的文化差異吧。
金泰一邊嚼著薯條,一邊朝窗外看去。
一輛白色勞斯萊斯的車屁股剛剛消失在街角。
這種車會出現在這樣的街道上,還真是有點兒讓人意外,不過看過以後的金泰也沒有太在意。
吃過飯以後,他的體力正在迅速恢復,強悍的消化系統正很快地把食物轉化為能量。
「我們什麼時候繼續?」金泰有點兒躍躍欲試。
勞拉翻了個白眼兒,「早知道我該叫拉姆齊加錢的,你小子真是個不知道累的貨。」
說話間,拉姆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似乎是覺得酒館裡太吵,就一邊朝外走,一邊接聽。
「怎麼又是你?佩恩……」
後半截的話被關在了門外。
金泰心中突然有點兒不安,「嘿,勞拉,那個廢車場在什麼地方?」
「額溫灣,」勞拉隨口答道。
金泰心中一動,他跟坐在不遠處的胡塞里對視了一眼。
胡塞里正好也朝他望了過來。
經過了墨西哥之行的歷練,再沒有誰比他們倆更清楚那裡可以幹什麼了。
不管是毒品還是女人,在那裡開個度假村什麼的都再適合不過,就算這些都不搞,那裡稍加改造也算得上是一個很吸引遊客的地方。
「你老爸的確很有生意頭腦,」胡塞里佩服地說,「不過那裡當作廢車回收場實在太可惜了。」
「是有一點兒,」勞拉順著窗戶看正在門口接電話的拉姆齊,「可是我還能說什麼呢?那裡有他人生中大部分的記憶,那裡不只是錢的問題,明白嗎?」
「明白,」金泰點頭,「不過拉姆齊為此承受的壓力恐怕要很大了,尤其——」
說到這兒,他突然扔下盤子,猛地站起來,朝著門口竄過去。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三個插著兜的亞洲人從剛剛停在地面的轎車裡走出來,他們先是打算進體育館,可是馬上有一個人看見了正在酒館門口的拉姆齊,於是一起朝著這邊走來。
「砰——」
第一聲槍聲響起。
拉姆齊肩膀猛地一震,他抬起頭,一把扔掉電話,朝著左邊一個非常靈敏的側滾翻。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響起來。
事實證明,有槍,也會用,可是不一定能準確擊中目標。
拉姆齊的反應速度遠超那三個業餘槍手的想像,他的躲避技巧也顯示出了極高的戰術素質,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馬伽術教練那麼簡單。
十幾米的距離內,他不斷地在地上翻滾著,做著毫無規律的小範圍躲避,眼瞅著子彈砸在地上,射進門裡,就是打不著。
「哐——」
金泰一腳踹開門,正要往前沖。
手腕上的一顆金屬球「嚓」地跳起來,「叮」地一聲擋住一顆子彈。
金泰膽氣頓時一壯,幾步走出門,手朝前一握,往回一拉。
「啪啦……」
三個槍手還沒搞清楚這個傻冒是什麼情況,手上的槍被一股外力直接拉扯開。
手上一空,讓三個亞洲人一愣,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逼他們做決定的舉動。
金泰把拽過來的手槍團成一團,擠在身前,然後惡作劇一樣朝兩邊一扯。
「嘩啦……」
三支槍驟然分解成各種零件,噼哩啪啦地掉了一地。
三個人都看傻了,然後慌裡慌張地扭頭就跑。
金泰能夠聽到後面傳來零亂的腳步聲,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兩手朝地上一吸,把零件吸起來,朝前一撒。
「嗖嗖……」
彈簧,子彈,各種零件,被當成飛刀一樣飛了出去。
「啊……」
一個跑最慢的小腿上被一個零件直接插中,以頭搶地,栽倒。
另外一個背上挺了五六個零件,痛叫著撲倒。
剛拉開車門那個最倒霉,一根槍管直接插在他後腦勺上。
勞拉剛一衝出來,看到這副場景,也嚇的有些發呆。
金泰轉過身,走到拉姆齊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剛才一通亂槍,居然只有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肩膀,衣袖上有兩處冒煙的破口,運動鞋也破了個洞,但是除此以外,他沒事。
「看來我的學費交的挺值,」金泰調侃道,「拉姆齊先生,你不光會打架,還很會躲子彈。」
「抱歉,這個不能教,」拉姆齊虛弱地說,「我總不能在上課的時候拿把槍射你。」
勞拉看他還能說話,心裡頓時放鬆了很多,她跪下來,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扭頭朝後面的人大吼,「快報警!打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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