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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莊的村東頭,距離練武場不遠處有一間孤立的大木屋,不同於一般山民以樹枝茅草壘成的家,全是以山中最為結實的硬木所造,後面更是帶有一個大院,極為闊氣,這是總教頭金泰的家。
「大家都再說說,還有什麼主意,都擺在檯面上來!」屋內傳來村長蒼老的聲音,再看屋內,金虎、金豹、馬小蘭等人都在,圍坐在一起一籌莫展,總教頭金泰也在場,背手而立。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商量金虬的事情,現在他們這些人都知道了金虬在黑熊山的表現,當時王林只能給他打下手,但現在王林成了九山十八寨的第一人,王家堡的風頭蓋過了所有村莊,包括金家莊,讓本身驕傲的金家莊人極為惱火,對於這個沉寂下來的天才自然分外關心,只要金虬恢復了心智,金家莊的鋒芒將無人能蓋,但是怎樣讓金虬振作起來卻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果然,村長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沉寂了下來,這段時間他們把不想的辦法都給想了,用食物去誘惑金虬,給金虬大講王林大出風頭的事挑動他的戰心,讓強鄭去羞辱他挑戰他的尊嚴,但是似乎都沒有什麼用。
「你們有什麼就說什麼?難不成真的看著我金家莊未來的獵人就這樣廢了?」見眾人不說話,年長的村長終於怒了。
「祖爺,我們真的沒辦法了!」金豹道,他們這一幫和金虬要好的獵人們已用盡了心思,但是結果真的不怎麼樣。
「小蘭呢?」村長又看向了馬小蘭。
「阿虬在家能平靜些許,但是每晚還是做惡夢,總是大喊大叫,始終不敢睜眼!」馬小蘭抽泣道,看著金虬遭罪,她無疑是最心痛的。
「阿泰,你有辦法麼?」馬小蘭都沒辦法了,別的人自然就不用再說了,村長直接把目光盯在了總教頭金泰身上,這算是最後的希望了。
「阿虬的這種情況,我之前也曾聽人說過,就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造成的,一般來說,這種病只能靠自己克服,別的方法並無太大作用……」金泰皺著眉頭道,話沒說完就被村長打斷了。
「少扯那些沒用的,說辦法!」村長怒吼道,將座椅拍得直響。
「辦法我也說不清,不過我有個主意,應該有用,你們看這樣……」金泰壓低了聲音敘說道。
「這法子成嗎?」馬小蘭皺眉問道。
「反正我上次見到的那個人最後好像就是這樣說的。」金泰雙手一攤,他也是被村長逼急了,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辦法了,能不能成功只有天知道。
「那就這麼辦,洋洋那丫頭肯定樂意!」金堅搶著道,金洋是和金虬一起長大的,從小青梅竹馬,金虬消沉了,最傷心的就是她,只要有辦法,她一定肯試試的。
「要不要再等等,這個法子畢竟有危險,不如等大富他們回來再說!」馬小蘭道,金大富和金大山一起出去為金虬找治療懼血症的辦法,現在仍未歸來,說不定他們會有更為好的辦法。
她說的有道理,而且她是金虬的母親,話的分量也重,眾人也都拿不定主意了,都看向了坐在屋子中央的村長。
「阿虎他們馬上就要入山了,過了這個時候,情況只怕更糟,不能再等了,就這麼辦!」最終村長一錘子定了音,大家不用再爭執了。
「洋洋,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天下午,金虬正在家裡睡覺,忽然金洋跑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起他就向外跑,金虬在惶恐叫著。自從挨了強鄭的打,他的性格更為內向,膽子更小了,一天到晚都鑽在家裡,死活不肯出門,金洋他們來了怎麼叫他也不去,但是這次金洋根本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直接就把他硬拽了出來,一路拉著他向外跑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別問了!」金洋興沖沖道,拉起他就跑,根本不向他解釋任何事情。
「哦!」金虬沒轍了,只好跟著她跌跌撞撞一起跑,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了。
「到了,想知道這是哪裡?自己摘下眼罩看看吧!」金洋在一旁頑皮地笑道。
「你這辦法也太笨了吧!拉著我圍著村子跑了一圈就想把我轉昏?我們在村西對不對?」金虬摸著地上的雜草笑道,他以前好動,哪天不圍著村子來上幾圈?閉著眼睛也知道路該怎麼走,金洋想用這招騙他脫眼罩實在太不高明。
「咦!你怎麼知道這裡是村西?」金洋大是詫異,這段路她自己選了好久。
「我就是看不見路,還能聽不見蛐蛐叫?」金虬笑道,這裡是他們小時候的樂園,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沒少在這裡捉蛐蛐玩,想蒙他根本沒門。
「嘻嘻,我把這個給忘了,虬哥哥,你真聰明!」金洋讚揚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對了!老實說吧,你把我帶出來到底要幹什麼?」金虬膽子小了,但是自戀依舊,一經夸尾巴立刻就上天,還好他這段時間受得打擊多,多少還有點理智,沒光顧聽對方奉承。
「嘻嘻,被你看穿了!」金洋不好意思笑道,「我今天是打算讓你出來陪我轉轉,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了,那些人又都跑去了練武場,已經好久沒人陪我玩了,你是不知道有多無聊!」金洋抱怨道。
「可我現在……」金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
「就是讓你陪我轉轉,又不讓你干別的,有什麼關係,你不會不答應我吧!虬哥哥!」金洋拉著他的手可憐兮兮道。
「好吧!好吧!怕你了……」金虬渾身一哆嗦,最受不了她這樣,連忙投降,而且他這幾天窩在家裡都快窩發霉了,也想出去走走,現在有伴了,自然願意。
「那好,我現在就去捉蛐蛐!」金洋高興道,連忙跑開了。
當天他們愣是在那鬥了一下午的蟋蟀,直到天黑方才意猶未盡,一起回了家。
接下來的數十天裡,金虬的幸福日子完全到來了,他每天都和金洋出去玩到天黑,但凡小時候玩過的都拿出來晚上一遍,樂此不疲,反正他本身就是個頑童,這樣的生活再適合他不過,而奇怪的是,也沒有人再來招惹他,就連老追著他打的金大山也消失了,似乎所有人都已將他遺忘,這個金虬自然不在乎,他本身就是個頑童,沒什麼比自由自在更好了。
這一日,金虬又和金洋去了村外的河邊捕魚捉蝦,不用問自然一無所獲,現在不是雨季,小河都快幹了,那裡來的魚讓他們捉,不過兩個人還是興沖沖玩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方才向家走去。
「阿虬,你還記得這條小河麼?」金洋牽著他的手,笑著詢問道。
「記得,當初我可沒少在這摸魚,但是每次都被你吃了,回去和爹說,爹老說我是在吹牛,可沒少打我!」金虬也笑道,又把陳年老賬也翻了出來。
「小氣鬼,吃你點魚,你也好意思說?」金洋笑著用手去他身上捶了,讓金虬不得不閉嘴。
「對了,阿虬,你知不知道當初你也是從這條河來的,當初嬸嬸好像就是從河邊撿得你?」金洋道,山里人收養棄嬰十分常見,對於金虬的身世,金大富夫婦並沒有任何的隱瞞,人盡皆知。
「應該吧!以前聽娘說起過,不過沒怎麼信,這河裡水這麼淺,捉條魚都困難,我怎麼可能是從河裡來的,難不成我比魚還小?」金虬怪叫道,引得金洋咯咯直笑,這也的確,金虬當初被水送來的時候,雨量真的驚人,此後多年都未曾一見。
「阿虬,河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你先等等,我去看看!」金洋驚喜道,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放開金虬的手,一蹦一跳向河邊去了。
「好吧!拿回來讓我也看看!」金虬大聲道,停在了原地,這條河他們從小都玩,沒什麼危險的。
「知道了。」金洋笑道,向水邊去了,很快金虬就聽到了金洋驚恐的叫喊聲,「啊!這是什麼?啊!……」接著,就是一陣慘叫聲。
「洋洋,怎麼了?」金虬也慌了,連忙踱步到了河邊,急忙問道。
「阿虬,快救我,這河裡有條怪魚,好可怕,它在咬我!」金洋驚恐的聲音傳來。
「洋洋,你別怕,我……我去叫人!」金虬已經到了河邊,本想自己跳下去救人,但是無奈膽子太小,只好改口。
「別!救我!阿虬,它在咬我的胳膊,好疼!」金洋尖叫著,聲音竟然越來越小。
「洋洋,等著!我來了!」這個時候,金虬也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忙跳入水中,向金洋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
「洋洋,你在哪?」金虬在水裡摸索著前行。
「我在這,快來救我!」金洋的聲音就在金虬前方,金虬向前緊走幾步,便摸到她的身體,連忙抱了過來,緊張問道:「洋洋,你怎麼樣?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是騙你的!」金洋抱著他哈哈大道。
「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啊!」金虬被嚇得半死,沒想到是金洋的惡作劇,不由大怒,正要去格金洋的癢,不想眼罩被她一把扯下了,頓時金虬發出了慘叫,他又一次被血海包圍了,再也站立不住,直接在河裡打起了滾。
「血!好多血!不要!」金虬在大吼著,在小河裡不住翻騰著,似乎真的處身於血海一般。
「阿虬,別怕,睜開眼睛看看,這不是血,是水!」金洋連忙撲過去抱住他,大喊道。
「血!血!」金虬依舊在大聲吼叫道。
「別喊了,你自己看,這是水,不是血!」金洋大吼道,捧起一捧水,硬是塞到了金虬的眼前。
「血!這就是血,你騙我,血……」金虬怒叫道,睜開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在向金洋咆哮,揮舞拳頭向她打去,但還是那一拳最終停住在了半空,而且他的叫聲弱了下去。
「血!……水!……血!……」金虬呆呆看著面前的河水,在喃喃自語,隨著眼睛睜開的時間變長,他眼中血絲在減小,始終籠罩著他暗紅色的景象在慢慢褪去,他終於看清了面前的這一切,這些都是水,不是血,不禁大喜,連忙捧起水大吼道:「水!這真的是水!」
「就是水,不是血!」金洋也在一旁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洋洋,謝謝你!」金虬在傻笑道,纏繞他許久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勇氣又一次回到了他的體內,他能感覺到力量在體內遊走,為此,他由衷感謝金洋。
「沒什麼,只要記得下次別想打我就行!」金洋輕哼道。
「這怎麼可能……」金虬傻笑道,看著金洋不由心中一動,剛剛河水濺得到處都是,金洋和他一樣全身都濕透了,露出嬌小的身材,她本長相清秀,再加上衣下如隱如現的肌膚,金虬的心在狂跳。
「洋洋……」金虬紅著臉叫道,他心裡的一根神秘的弦被觸動了,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金洋笑道,正好看見金虬火辣辣的目光,再看她自己一身濕衣,她也不由臉紅了。
「洋洋,我想……」金虬扭扭捏捏道,有些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嗯!」金洋臉色通紅,眼睛緊緊閉著,算是默許了。
金虬見狀大喜,正要奔過去,抱住她,「啊!」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河水竟然大漲,形成了驚濤駭浪,金虬還沒反應過來,僅發出了一聲叫聲就被捲走了。
「阿虬!」金洋也被嚇得臉色發白,他們剛剛還再說河水不大的事,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大波浪,從聽到金虬叫聲到她睜眼不過片刻,金虬竟被沖得沒影了,連忙沿著河岸追了下去。
此刻,金虬正靜靜躺在河底,任由河水將他淹沒,他只是呆呆看著天空,剛剛那股河水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鋪天蓋地而來,只將他卷出了半里便消停了,但是金虬卻徹底呆了。
在洪峰到來的那一刻,金虬的腦海里忽然多了很多畫面,他看到了黑夜裡有好多船和很多人,他們打著火把在前行,他看見了忽然之間衝出很多的士兵在屠殺那些人,他看見了幾個黑衣人在和兩個穿著奇特的人打鬥,他們的實力十分強橫,一招一式都地動山搖,那些人的血都流到了江中,整個世界都成了血紅色,血!又是血!他的身體又一次開始顫抖,他想狂叫,他想逃開,但是根本沒用,他只能靜靜看著這一切在他眼前發生。
「嗒!」就在他苦苦掙扎的時候,一滴淚水濺下,血海被粉碎了,他看到了那個令他一生難忘的白色身影,頓時紛亂的心平和了下來,他已不再恐懼。
一時間,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和她,他靜靜看著她,想看清她的模樣,世界卻一點一點模糊了下來,「不!」金虬在怒吼道,伸出手去攔她,那個世界卻粉碎了,他也從河裡坐了起來,剛剛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再擁有,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阿虬,你在哪?」這時,金洋方沿著河岸一路尋了下來,她吶喊聲終於將金虬從這種奇特的感覺中喚醒了。
「洋洋,我在這!」金虬連忙向她揮手,金洋的身上仍然是濕漉漉的,肌膚微露,但不知為何再看到她,金虬心中那種莫名的躁動完全消失了。
「阿虬,你沒事吧!」金洋忙上來詢問,將他從河裡拉起。
「沒事……」金虬忙從河裡爬了起來,笑著應道。
「嗨……」金家莊外的高崗上站著一個人,他正看著這一切,當看到他們回去時,他長長鬆了一口氣,正是剛回來的金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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