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史之中,並無人在先天五太這條路上走遠。
歸根結底,是想要走通這條路,需要的積累實在太多。
所謂太極,乃是陰陽之轉變,生萬物的過程,理論上,諸多大道,都被太極包含著。
這太極之道,本身就是一條完整的道。
如果要完整掌握太極之道,那必須雜糅萬千大道,由此晉升,這顯然會很難。
除了太極之道外,另外的太易、太初、太始、太素,每一道都博大精深,而這恐怕不是浸淫時間久就可以的。
有些時候,時間積累固然重要,卻只是必要因素之一。
張子陵吐出一口濁氣,心中輕嘆口氣。
在前世之中,張子陵一開始就知道先天五太的可怕,若能掌握這種道,一旦成長起來,那自行開天闢地都未必不可能。
這裡說的開天闢地,自然不是造就出一方簡單的位面就可以了。
在這世間,要開闢出位面來,那甚至只要是聖人就能做到。
但所謂位面,其中大道有缺,並不完整。
這種位面,那根本算不得是一方完整的世界,存世的時間,相對芸芸眾生而言,的確不短,但相對這廣袤的時間長河,卻是如此微不足道。
這顯然沒有太大意義,但若掌握有先天五太,那說不得可以無中生有,開闢出一方完整的大界。
張子陵眸光閃了閃,沒有在這上面多想。
「繼續深入吧。」
張子陵看了看血璽亂古與冥主三人的戰場,那三人還不曾分出勝負,這短時間內多半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哪怕冥主占據有優勢,但真說起來,想要迅速的將血璽亂古打爆,這哪裡簡單了?
倘若血璽亂古施展全力,一心血拼,那冥主也不會好過。
反正這古地府是冥主的主場,只要血璽亂古無法從古地府中逃走,那時間拖延下去,此消彼長,到頭來,血璽亂古必定會落敗。
血璽亂古自然清楚這些,但要快速解決掉冥主,那又是痴心妄想。
只能是暫且維持不敗的局面,盡力拖延時間,爭取等到變局的到來。
准帝兵銅杵的青光,化作無窮神焰,阻擋在韓宗玉張子陵身前。
隨著不斷深入,那神焰左突右撞,像是變形了一樣。
這是有凶物衝撞,並非只有聻。
「這都是什麼怪物!」
韓宗玉臉色微變,在這過程中,像是有一種劇烈的碰撞聲,帶來一種洶湧偉力,激盪開來,使得韓宗玉感覺自身像是處於湍急飛瀑下的巨石。
浩瀚飛瀑貫穿而下,巨石隨時都會被擊的粉粹。
張子陵默然不語,在張子陵的視角中,的確可以看到諸多陰靈怪物。
但這些陰靈,並無靈智,其本身被黑水浸染,有無窮怨念,糾纏不休。
如此一來,使得這些陰靈不會崩散,那麼壽數一旦盡了,形體難以維持,靈智就會完全泯滅,但依靠那黑水,依舊勉強聚合著形體。
只不過,這就淪為純粹的凶物了。
「依靠黑水,擺脫壽數限制?可惜這是痴心妄想,不過是黑水特殊性,使得形體不受歲月消磨罷了。」
「但就算如此,這跟所謂長生還是差相甚遠。」
「嗡!」
准帝兵銅杵之上,青光氤氳,如飛瀑一樣,席捲而過,就將諸多陰靈,都是一掃而空。
這些陰靈,最多只能給張子陵韓宗玉造成阻礙,但卻不算什麼很大的麻煩。
「轟!」
突兀之中,有無窮偉力,浩瀚一擊,在張子陵韓宗玉身前不遠處,一片虛空,都被砸成混沌。
韓宗玉眸子驟然一縮,「那三尊帝的偉力,外泄開來,餘波打到了這裡。」
張子陵神情淡淡,對此並不奇怪,那血璽亂古冥主的交鋒,絕大部分力量,固然不會傾瀉到這裡來,但哪怕只是一絲一縷,對張子陵韓宗玉都有很大威脅。
正因為如此,張子陵韓宗玉才需要離開。
不然的話,就這樣待在這裡不就可以了?若非實在不可行,那何必要繼續往古地府深處走去?
張子陵心中有數,越是深入,那古地府中的詭異存在,就會越多。
「咔嚓!」
張子陵揮動銅杵,直接自那無盡混沌中貫穿出一條道路來。
混沌分開,有浩瀚神光,宛若實質化成一架神橋。
張子陵韓宗玉從那神橋之上走過,由此一步千里,就見前方,有一條浩瀚長河,激盪流轉,無窮水浪,洶洶湧涌,流淌不休。
「忘川河!」
張子陵臉色微變,這不是張子陵第一次見到忘川河。
忘川河上,無窮濁黃色的水浪,顯得無比渾濁,根本看不見底。
在那水浪之中,帶著一種陰森寒冷之氣,張子陵哪怕不曾直接與那忘川河水接觸,依舊能感覺到那種冷入骨髓的極致冰寒。
僅僅只是來到這忘川河畔,都能感覺到忘川河中,像是帶著一種驚人的魔力,要引人進入那無盡河水之中。
張子陵神情淡漠,心中卻是微微沉吟,「這河水之中,恐怕會有一些怪物出現。」
「聖子,那裡有橋。」
張子陵聽到這話,望了過去,果然見到忘川河上,有一道木橋,就這樣橫亘虛空中。
那木橋看起來僅能容納一人穿行,並不寬,纖細無比。
「奇怪,那木橋是如何架上去的?」
這自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聖子,需要過去嗎?」
韓宗玉心中有些後悔,那木橋一看,就知道上面必定有著很大兇險,若是不小心墜落到忘川河中,那怕是立馬就要身死道消了。
「自然要過去。」
張子陵淡淡說道:「無法回頭,也不可能回頭。」
後面會遇到的危險,不會小,但若是就這樣待在這裡,那才是真正的聽天由命了。
一旦那三尊帝偉力的餘波打在張子陵韓宗玉頭上,那就絕難倖免。
而張子陵,要解決這危機,除非動用帝道道果,但正常情況下,這不在張子陵的考慮當中。
若動用帝道道果,就能輕易間離開這古地府,說不準張子陵還真這樣做了。
說實話,進入古地府中,面臨這種風波,本身就超出張子陵的意料之外。
而這過程中,對張子陵的好處並不算大。
張子陵僅僅只是完成了聻化而已,這聻化,自然算是張子陵的一個底牌,但除非萬不得已,張子陵也不敢輕易進行聻化。
一念化聻,會引來天大風波,這是一種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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