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怎麼解釋?」老俞看著自己的弟弟雲敦良。。。!
「我有什麼好解釋的,咳……」雲敦良一『激』動,又咳嗽起來,柳欣欣在旁邊忙著給他敲背撫『摸』。
「別急,你慢點說。」老俞道。
「我是當初反對過三哥爭堡主這事,」雲敦良道:「但自從三哥做了堡主,處事公平,從不虧待兄弟,又把雲林堡打理的蒸蒸日,我有什麼理由要害死三哥?」
「哼!人心隔肚皮,這誰知道呢!」老七林燕荃『陰』陽怪氣的道,他是看雲敦良已經廢了,根本不可能和他動手,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林老七,你什麼意思,」雲敦良已經漲紅了臉:「誰心裡有鬼誰知道,這事還沒查清楚呢,你不用這麼急著把這盆髒水往我身潑。」
「哼哼,那查唄!」林燕荃一臉不屑。
林燕明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本來是想先看看老俞怎麼辦,但現在這樣也『挺』好,既然總要談到這件事,讓老七先挑挑看他們怎麼說。
「那這件事查得怎麼樣啊?」老俞再次問林燕山,看樣子他並不是很著急,只是想讓林燕山說說,林燕明他們何嘗不明白這一點。
「說來慚愧,」林燕山道:「既說到茶葉,我們去查茶葉,但府庫里老六送的未喝的茶葉和老三正在喝的茶葉忽然都找不到了,連府庫里領用物品的賬本也不見了,更為玄乎的是府庫管發放物品和記賬的田英以及伺候老三飲食的丫頭霜兒也忽然失蹤,竟使這件事成了一樁無頭案。」
「哼,諾大的雲林堡,竟然可以使兩個下人隨意逃脫,要沒有人指使和幫助,說出來恐怕整個江湖人都不相信吧。」老俞道。
「誰說不是呢,」林燕荃道:「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把知情人趕緊送走,這裡的人要做到這點恐怕還不難吧。」
「這霜兒好像是三哥房裡的丫頭吧,別人要想指使她或者『弄』走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雲敦良這時忽然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這一個小姑娘家懂得什麼,平時還不是被田英那小子騙得團團轉,」林燕荃道:「這小子肚子裡的壞水哪裡來的,這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哪這麼看來,老三的死確實沒那麼簡單了,」老俞道:「既然有人心虛,還要『交』所下人逃跑,還要把事情做得那麼乾淨,看來這不是一個人謀劃得了的,查不出來恐怕老三也很難抿目啊,難道讓人這麼跑了?」
「是老七帶著張順子和鉉兒去追查的,您還是問他吧。」林燕山沒好氣的說。
「這個……」林燕荃在老俞眼光的威『逼』下,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他看了一眼林燕明,而林燕明假裝沒看見,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這兩個人肯定是心裡有鬼,出了雲林堡他們一路往西跑,還好有張順子的追蹤功夫,我們在苗疆邊追了他們,但遺憾的是他們已經被店家謀財害命給毒死了」
「你怎麼知道是店家謀財害命?」老俞道。
「我們進去時,田英和霜兒已經死了,並且是毒而死,店家正在翻他們的包裹,這不是謀財害命是什麼?」林燕荃道。
「大白天的謀財害命?」老俞道。
「是!」林燕荃雖說答應著,但感覺自己後背已經在冒汗了。
「哼,後來呢?」老俞道。
「因為店家毒死了田英和霜兒,張順子氣恨不過,殺了店家全家。」林燕荃道。
「你們當時沒有問問?」老俞道。
「人都被他們害死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在老俞的一再『逼』問下,林燕荃是越來越沒有底氣了。
「你們殺了幾個人?」老俞可沒有要罷休的意思。
「四個。」林燕荃這回倒沒有說假話。
「都是些什麼人?」老俞依然不放棄。
「店家夫『婦』和兩個孩子。」林燕荃說到這裡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太過分了。
「哼!」老俞冷哼一聲:「平平常常山裡的兩口子帶兩個孩子,在路邊開一個小店,專『門』謀財害命,這倒是江湖聞了!」
「大哥,」林燕荃一下子站了起來:「您這是不想信我?」
「你覺得這話可信嗎?」老俞道。
「那你可以問鉉兒。」林燕荃為了解脫自己,索『性』把林『玉』鉉也推了出來,但他話一出口,把林燕明嚇了一跳,他自己馬後悔了,這個侄子最近情緒反常,萬一他不順著自己說怎麼辦。
「鉉兒,是這樣嗎?」老俞眼睛看著坐在後面的林『玉』鉉。
「……」林『玉』鉉咬著嘴『唇』,抬頭看了老俞一眼,又把頭低下了,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去說,其實那店家是他殺的,既然林燕荃都說是張順子殺的,那他更不能承認是他殺得了。
「鉉兒,大伯在問你話呢。」林燕明發話了,眼睛盯著他,他也怕這個兒子『亂』說。
「嗯,大概是七叔說的那樣。」林『玉』鉉道。
「那張順子呢?」老俞道。
「他在回來的路被羅小星殺了。」林燕荃道。
「為什麼?」老俞道。
「後來我們碰羅小星,她說那個店家給她施捨過一頓飯,因為張順子殺了店家一家,把張順子給殺了。」林燕荃道。
被一直這麼『逼』問,林燕荃後背已經全是汗了,他已經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出這個頭,對於林燕明不管不顧的態度也開始有些不滿了。
「那這麼把他們扔那裡了?」老俞道。
「是這樣,」林燕荃道:「開始我們覺得這兩人已經死了,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再加張順子殺了店家一家人,為了不惹麻煩,我們先走了,到後來我們也覺得不妥,想去把他們兩個的屍首『弄』回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聽說被德兒和渙兒把人『弄』走了,這事您問他們吧。」
林燕荃終於可以把這燙嘴的話題轉給別人了,順便還附帶提了一下,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有人還暗地裡派了兩人跟蹤我們,但也是勞而無功,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這怎麼回事?」老俞的眼光這回盯了自己的兒子。
「是這樣的,」雲懷德顯得很篤定:「在七叔他們出『門』之後,六叔覺得他們人太少,怕萬一找不到這事說不清了,讓我們也出去找,誰知我們找到苗疆邊那個小店時,田英和霜兒已經氣絕身亡。當時我們還碰一對年夫妻,還想幫我們救人,但也沒有救過來。後來我們覺得雲林堡的人扔在那裡總歸不妥,把他們『弄』走火化了,骨灰埋在後面山。」
「這事倒也想的周全。」老俞點點頭。
雲懷德的這番話,正印證了林燕明他們後來所看到的,他們對此已經越來越深信不疑了,所以他也有點坐不住了。
「大哥,您看這事怎麼辦好?」林燕明道。
看起來這是在徵詢大哥意見,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挑釁,你不是在查這事嗎,你不是覺得你兒子想的周全嗎,但在你兒子這裡已經斷了頭了,看你怎麼辦吧。
「既然田英和霜兒都已經死了,府庫這邊追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暫時先放一放,」老俞道:「我看我們還是要從老三的毒入手。」
「這怎麼查?」林燕山道。
「其實這也不難,」老俞道:「既然是毒,這毒總會有來源,不管是放在茶葉里的,還是放在『藥』里的,哦,對了,老三在去世之前吃過什麼『藥』沒有,老三家的?」
聽到這裡,林燕明、林燕荃和卓爾心裡都咯噔一下,原來他繞了這么半天,最終是要往這裡引哪,看來這危機才剛剛開始,卓爾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回大堡主話,」卓爾道:「當家的生前身體一直都很好,除了愛喝敦良給他的茶,幾乎沒吃過什麼『藥』,只是到最後一段時間,他一直覺得有點『胸』悶,才請了郎給他看看,吃了幾副『藥』也不見好轉,還沒來得及給他請更好的郎,他去了,扔下我可怎麼辦呀,嗚嗚……」
卓爾終於有了發揮的時機了,哭可以避免說很多東西,也可以掩蓋很多東西,這可是卓爾這種『女』人的拿手好戲。
「為什麼要請郎,老顧呢?」老俞問道。
老顧是雲林堡的坐堂郎,已經在雲林堡待了數十年了,雲林堡這一百多口和鏢師趟子手的家人幾乎都是他在給看病,連家都安在雲林堡,見老俞在問,雲伯趕緊回道:「回大堡主,老顧本來待得好好的,可不知為什麼一年多前他忽然要回他老家,說什麼葉落歸根,留也留不住,後來又找過幾位郎,也不知為什麼沒有一個願意留在雲林堡的。」
既然有人想在老三林燕青身做章,那麼這些知根知底的醫生確實是留不得,看來早有人已經開始為此布局了,老俞當下也不點破。
「嗯,」老俞沉『吟』了一下道:「昊兒、傑兒,你們可發現你爹最後有什麼症狀?」
「回大伯話,」林『玉』昊道:「我爹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有卓姨娘和霜兒她們照料,我們去請安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平時我們也不在他身邊……」
林『玉』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能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哼!」老俞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兒子是這樣照顧你父親的?」
「大哥,」林燕山道:「要想知道老三最後身體狀況有何異樣,把最後給他診病的郎叫來問一下不知道了。」
「是,這也是個法子,」老俞道:「只要查出病因,吃過什麼『藥』,我想總能查出來些端倪。老二,這是你安排一下,附近鄉村里和城裡的一些醫館都去問問,誰擅長於看什麼病,誰家有什麼特效『藥』,他們相互之間都會有一些了解,特別是與老三病情有關的一些醫館和『藥』店要特別問問,看看有沒有雲林堡的人在那裡配過什麼『藥』。」
「好,我這去安排。」林燕山道。
「哪堡主這事您看……?」林燕明試探著問道。
「這事不急,」老俞道:「既然老三的死裡面藏著這麼多隱情,說明我們雲林堡已經有人犯了忤逆之罪,也是成了雲林堡的叛徒,如果叛徒不除,不管誰當堡主,都會給雲林堡留下無窮的禍患,先把老三這件事查清再說吧。」
「那您看當下怎麼安排?」林燕山道。
「哦,我再說一下,」老俞道:「在新堡主未產生之前,雲林堡還是由老二來打理,該幹什麼幹什麼,我這兩天正好出去走走,看看附近的老朋友,你們都不必管我,各自忙各自的吧。」
大家答應著各自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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