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霸主飼養手記 061 勝利者永遠會被原諒

    一個鐘頭後，模擬戰結束了。

    林有德帶著臨時配給自己的手下們從模擬艦橋出來，迎面就碰上灰頭土臉的士官學校的選手。

    為首的據說是士官學校畢業班的模擬戰第一名，他一看到林有德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林有德的鼻子大喊：「你們作弊！」

    「我們只是合理的利用了芙蕾雅公主的靈能而已。」林有德兩手一攤，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我們可是幽靈特工候補，眾所周知，幽靈特工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可是現在不是什麼幽靈特工的特別行動，我們是在競技！競技如果不能建立在公平的原則上，那還叫什麼競技！」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之前他也設想過對方有可能會這樣回答，只是沒想到對方真的這麼說了。林有德不由自主的掃了眼大堂座位上的夏詠芝，後者已經滿臉笑容，似乎已經猜到林有德會怎麼做了，緊接著他的目光向貴賓席掃去，對上林香織的視線，然後林香織比了個「上」的手勢。

    於是林有德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競技？這位師兄，你搞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是模擬戰。什麼叫模擬戰？」

    林有德轉向大堂的觀眾席，兩手一攤：「模擬戰，就是戰爭的預演，戰爭中沒有規則可循，那麼模擬戰就不應該有規矩！什麼競技精神，我從來就沒有把模擬戰當成一種競技，我在模擬戰中所追求的，和我將來必將會在戰場上追求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勝利！

    「勝利者永遠可以被原諒，勝利者不需要解釋！而失敗者，不論扯出多少理由，都只是為了掩飾而已！」

    林有德說完，就注意到也在觀眾席上的李教官露出了笑容，看來光頭教官很贊同林有德的說法。

    貴賓席上，林松一言不發表情嚴肅，坐在老頭旁邊的林正雄微微昂著下巴，看林有德的眼神就像禿鷲一般尖銳可怕。

    諾亞監聽到林正雄和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那位老僕人的通訊：「這傢伙在這方面和他父親完全不一樣。」

    「是的先生，林正義先生絕不會贊同他這番話。」

    林有德一時心情有些複雜——原來老爸不會贊同這番話啊。

    「你覺得如何？」林正雄繼續用電子通訊發問。

    「大概他不會擁有林正義那樣的聲望吧。」

    「但他可能比他爸爸更難對付。高尚的林正義已經死了，而卑鄙的我還活著，這就是現實。」

    林有德還想繼續偷聽林正雄的通訊，這時候坐在總裁判長席上的宇宙軍一級上將寇克開口了。

    「裁判組經過慎重的考慮，最終判定船舶勤務學院贏得了這場模擬戰的勝利。但是，裁判組決定追加一條模擬戰規則，在接下來的模擬戰中，不允許用感知系靈能直接刺探對方模擬艦橋中的情況。林有德同學，你鑽了個規則空子，如你所說，勝利就是勝利，勝利者永遠可以被原諒。」

    說罷，寇克上將看了眼林有德身後的伊拉萊公主芙蕾雅。

    諾亞立刻監聽到一系列的通訊：「看吧，這就是給伊拉萊人面子才這麼判的。」

    「作弊了還那麼振振有詞，真噁心。」

    「其實他說得還蠻有道理的，成王敗寇嘛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只可惜他是代表船舶勤務學院，要是代表我們這邊我一定要給他點讚。」

    這是士官學校的通訊。

    另一邊船舶勤務學院的學生代表們的通訊就截然相反：

    「公主果然是我們這邊的！」

    「雖然是強詞奪理但對方是士官學校的裝逼犯所以沒問題！」

    「好樣的，叫他們平時老跟我們裝逼！」

    看來船舶勤務學院對士官學校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想想也是，往年這個項目基本都是士官學校一面倒的勝利，畢竟船舶勤務學院連指揮系都沒有，純粹是培養紅杉船員的地方，和未來的黃衫（也就是指揮和作戰人員）搞模擬戰當然沒什麼搞頭。

    林有德把這些討論扔到腦後不予理會，他的雙眼轉向貴賓席上一直不動如山的林松。

    他對上了老爺子的目光。

    老爺子就在林有德的注視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後扭頭開始和身旁的將軍扯家常。

    下一刻，林香織的通訊就來了。

    「少年，老頭子對你印象還不錯的樣子，可惜你做的事情給老頭的衝擊還不夠大，真是的，竟然想到用作弊的方式來贏，如果你是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士官學校的高材生，老頭肯定會請你一起吃飯什麼的，那時候林德光和他爸就該頭疼了。」

    「別說得那麼輕鬆啊，我可是昨天才開始學習星艦戰術的超級門外漢！之前我就聽過我的女朋友的強行科普而已！」

    而且夏詠芝現在確實是士官學校指揮系一年級的學生代表、高材生，但在當年給林有德科普宇宙戰戰術的時候，她自己也只是個愛好者而已，根本不可能多專業。

    林有德和林香織的通訊剛結束，負責主持模擬戰的教官就開口提醒道：「林有德同學，你和你的小組已經可以離開了。」

    林有德這才發現自己擋著要進入模擬艦橋準備第二場模擬戰的師兄們的路了，便趕忙領著人離開了大堂。

    **

    當晚，軍人福利社酒館。

    船舶勤務學院和宇宙軍士官學校共用一個大型軍人福利社，所以酒吧里各種顏色的軍裝都有，不過一般紅色的坐一個片區，其他顏色的坐一個片區，平時尚且如此，一年一度的競技大會開始了的現在，這種區分變得更加明顯，雙方基本是以酒館場子中間的通道為楚河漢界，各自占領了半邊場地。

    林有德此時就和自己平時的那固定班底一起，坐在紅杉這邊的場子裡。

    「林~」芙蕾雅用手輕輕扯著林有德的衣袖，「我也想喝酒……」

    「不行，殿下您酒量太差了，我可不想再扛著您出去。」

    「你們人類一個個都那麼強壯，抗我出去小意思啦。」

    看著意思芙蕾雅是一點都不覺得喝酒醉倒有什麼不好。

    「殿下，」恩萊科插嘴道，「要是我們的二少爺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您扛出去了，之後他可能會被人堵在小巷裡毒打的。」

    「誒，為什麼呀？」芙蕾雅一臉茫然，「聽起來和我有關係，可是為什麼呢？聯繫的點在哪裡？」

    恩萊科剛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目光就落到林有德身後。

    林有德這時候已經通過諾亞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上午第一戰被林有德用作弊的方式擊敗的那位士官學院的高材生領著和他一起參加了上午模擬戰的幾個人來到了林有德身後。

    高材生師兄拍了拍林有德的肩膀：「喲，你好呀，勝利者。」

    這個時候酒吧里的嘈雜聲一下子都消失了，大家都已經知道有事情在發生，所以全都把目光轉向林有德這邊。

    林有德淡定的喝了口酒，才慢條斯理的說：「師兄，您是來找我喝酒的，還是來找我做搏擊課模擬戰的？」

    按照兩個學院的相關規定，如果不使用靈能，打架就只是打架，關個禁閉什麼的就完事了。但用了靈能之後那性質就變了，要上軍法處——雖然一般不會為這點事開聽證會，但檔案里有個污點是跑不掉的。

    所以林有德才在「搏擊」兩個字上咬了重音。

    「哼哼，你覺得呢？」

    林有德把杯里的那點酒喝完，杯子一放站起來，轉身看著那師兄。德尼羅也想站起來，但林有德抬手制止了他。

    林有德和師兄對視著，直到現在這位師兄都沒有自我介紹過，不過諾亞已經把他的資料塞進了林有德的腦海里：弗里曼，士官學院指揮系四年級，學院總成績第一名。

    弗里曼的身高和林有德差不多，但肩膀和腰部都要壯實上整整一圈——這裡要說明的是，林有德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等級了，這位則已經達到專業太空搏擊手的等級。

    但林有德一點都不虛。

    「這裡打容易變成聚眾鬥毆，禁閉要關一個月以上，我們出去單挑禁閉一周就完事了。」林有德一邊說一邊晃了晃腦袋，把脖子弄得喀吧喀吧響。

    芙蕾雅發出小小的歡呼，這位好奇心和求知慾爆炸的公主殿下大概正為自己即將親眼見識到人類的鬥毆而興奮不已。

    而林有德這一側的紅杉們多少也都知道公主殿下的特性了，所以淡定得很，但士官學院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來找茬的師兄狐疑的看著伊拉萊公主，完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別在意，師兄，」林有德說，「公主殿下對人類的文化很感興趣，我們的意氣之爭在她看來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誒，你這樣說的意思是……難道這不是你們人類文化的一部分嗎？」芙蕾雅忽閃著大眼睛，疑惑的問。

    林有德搖搖頭：「不，恰恰相反，人類單挑的傳統源遠流長。來吧師兄，我們來給公主殿下展示下如何？」

    （我竟然還在榜首，已經快17小時了！簡直就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