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江晚雖然和劉承風接觸不多,但是他心中清楚,劉承風老奸巨猾,絕不會輕易下水,但是沒關係,你不下水,我可以拉你孫子下水,你總不能對你孫子見死不救吧?
劉儀保證完後,也直接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尉遲大人,我敬你一杯。」
尉遲江晚趕忙端起酒杯:「小公子如此大氣,本官也敬小公子一杯。」
兩人中間隔著劉承風,竟是相視一笑。
劉承風看著兩人,深深嘆了一口氣,知道劉府這次真被尉遲江晚綁上戰車了。
自從尉遲江晚帶著東京的官員進入應天府後,他就成了這裡百官的焦點,連續三日被劉承風拒絕入府,這讓不少官員和要員家人都是心中興奮不已。
看看吧,一個劉承風都不願意執行新政,何況應天府,全天下有無數個劉承風,朝廷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殺了吧?
可是誰都沒想到,第四日尉遲江晚又去拜會劉承風了,並在劉府住了一夜,而在第五日大隊人馬竟是直接到了劉府城外的良田,劉儀一路跟隨,丈量自家的田地,期間與尉遲江晚相談甚歡。
尉遲江晚帶著人大張旗鼓的丈量劉承風家土地的時候,百官也都收到了劉承風的請帖,說他七十大壽,要府中宴請百官。
一些熟悉劉承風的官吏都是心中泛起了嘀咕,這劉承風還差兩年才到七十,怎麼今天突然要過七十大壽了。
看來壽宴是假,商量對付尉遲江晚才是真的。
一些官員也是急急忙忙的備好壽禮,還有一小部分官員卻不願意前去,這擺明就是對抗朝廷,註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也有極少一部分的官員感覺到了不對勁,就算劉承風再朝廷人脈身後,可他又怎麼敢在這個關頭上大張旗鼓的反抗新政呢
在中午的時候,尉遲江晚就在劉府看到了要來赴宴的名單,而尉遲江晚在於第一日出城迎接尉遲江晚等一行人的名單做了一下對比,有數十人,既沒有出城迎接,表示對新稅制的贊同,又沒有參加劉承風的宴席。
這些人明顯是有問題的,尉遲江晚立即安排潘軍諸人下去調查他們的底細…
劉府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然而,當官員們一茬茬的來,卻發現每張桌子上都空空如也,別說菜了,連一壺茶都沒有。
這些官員心中都有些疑惑,可也沒有人敢嘀咕什麼,再怎麼說這也是劉府,就是不知道做這種事的用意是什麼。
等所有人都到了之後,從大門外走進來的不是劉承風,而是尉遲江晚。
諸多官員看到尉遲江晚後,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尉遲江晚和劉承風一起擺下的戲,當下一些人就臉色難看的站起身,想要離開。
可一隊隊的軍士卻突然出現,將劉府緊緊包圍,並將出了劉府的官員又趕了進去。
進來了,可就不好走了。
「私自調兵,可是大罪」
「尉遲江晚,你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敬畏之心嗎,我等都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們。」
「劉承風呢,我們要見劉承風。」
若不是尉遲江晚身邊站著幾十名拎著刀的軍士,這些官員都想給尉遲江晚那張胖臉上來上一拳。
整個應天府的官員今天幾乎都聚集在這裡了,每個人都陰沉著臉坐在位置上,沒有說話。
今天過後,他們都打算上奏,要求處理尉遲江晚。
「尉遲江晚,你無禮」
「尉遲江晚,有話快說,本官沒這麼多時間和你浪費」
「尉遲江晚,你不想活了」
亂糟糟的。
若是眼神和語言能殺人的話,只怕現在尉遲江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一身官袍的尉遲江晚聽著謾罵,嘲諷,可是一點都沒有放到心裏面去。
他就這樣聽著下面的謾罵,靜靜的聽著,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
等到下面官員罵的口乾舌燥,漸漸沒了聲音後,尉遲江晚才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諸位同僚,尉遲江晚奉朝廷旨意主導應天府新稅制之推行,可惜找不到各位大人商量時,劉大人為了配合朝廷旨意,特意擺下宴席,就是想讓尉遲江晚見到眾位同僚。」
「各位大人,有的是當朝官員,有的只是東京城裡官員的親戚朋友,但沒關係,無論是什麼身份,大家都是大宋的子民,理應為國盡力做事,為殿下分憂,在這一點上,我們沒什麼不同。」
「付子嬰付大人提出稅法改制,滿朝文武皆是同意。」
「本官受殿下之派遣,到應天府來,卻沒有見到大家對朝廷的支持,這讓尉遲江晚當真十分心慌,只怕辦不好殿下交代的差事,今日大家都來了,不妨將各位心中所想一一說出,好讓朝廷知道各位的困難。」
「哪位大人,準備先說說自己的困難啊?」
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所有人不善的目光卻都落在尉遲江晚的身上
「既然眾位大人都不願意先說,那本官再多說兩句。」說完此話後,尉遲江晚停頓了兩秒,才笑著開口說道:「殿下賜給本官便宜行事之權,所有的章程全部出自本官之手,希望眾位大人不要推脫,不能對抗,更不能非議朝廷新稅制。」
」否則,無需上奏朝廷,本官就能定罪發配,眾位大人也都清楚,一名尚書已經被罷官送進大牢了,而此番前來,殿下也曾對本官說,無論官職,無論品級,本官都有先斬後奏之權。「
聽到尉遲江晚的話後,所有的官員們都是面面相覷,這尉遲江晚真的有那麼大的權力,還是在這裡嚇唬他們呢?
官員們的竊竊私語,尉遲江晚並不在意,他只是淡淡的笑道。
」諸位大人可能感覺尉遲江晚在哄騙各位,沒有關係,是真是假,各位同僚很快會知道的。「
「朝廷的新稅制,今年在應天府必須推行,我也不強求各位大人多麼配合,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別給我添亂。」
「相信,各位能明白我的意思。」
說著,劉承風也從尉遲江晚身後走了出來。
這要不是孫子已經上了尉遲江晚的賊船,他今天肯定不會露面。
見到劉承風後,官員們又都重新站起來了。
一時間紛紛開口聲討。
「劉大人,我等,我等敬您,您怎麼跟尉遲江晚沆瀣一氣,來哄騙我等」
「是啊,劉大人,我等到你府中做客,你卻如此對待我們」
「劉承風你收了什麼好處,要跟這個哈密來的蠻人坑害我等」
這句話一說出口,周邊的官員都用著看瘋子的目光,看著這說話的官員。
哈密來的蠻人。
真敢說啊
果不其然,尉遲江晚聽到了這句話後,臉色一變,直接指向了說話的人。
一名五品滾啊元。
潘軍都不用尉遲江晚吩咐,帶著數名親衛立刻動手,直接就將這官員押了起來,在這個時候尉遲江晚也沒有閒心思審問他,直接拖了下去。
而這官員大喊大叫:「我乃朝廷命官,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放開我」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尉遲江晚是哈密來的不錯,但當今太子殿下不也是哈密送來的嗎?
平日裡偷偷罵罵還行,哪個官員敢在人前說這種話?
現在正是風聲最緊的時候,當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不就是把脖子伸出去被人砍嗎?
劉承風看著被拖拽下去的官員,又看著諸多冷眼看著自己的官員。
心裡嘆息。
自己一輩子積累的好名聲,這一天算是敗壞完了
此時在場眾人,地位最高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劉承風,另一個則是田友珍。
田友珍與劉承風一樣,都是年歲到了,從大宋中樞中退下來的人。
田友珍今日從坐在這裡開始就一直都是閉著眼睛,沒有說話,本來這次他就不想來參與劉承風的壽宴,可劉儀親自去他府中請,他才無可奈何的來到了劉承風府。
田友珍看來,無論是新稅制,還是舊稅制,都跟他沒有關係了,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再過兩年,就黃土埋身了,何必跟著年輕人們胡鬧呢。
所以,田友珍在接到聖旨後,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表態,朝廷想做什麼讓他做去就行。
可現在看來,尉遲江晚也不想讓自己脫身而出啊。
劉承風出來後,田友珍的這個感覺便越發強烈,劉承風都不能置身事外,更何況是自己了
「劉大人今日讓朝廷丈量他們家的土地戶冊,乃高風亮節之舉,也是眾位官員的言行典範,現在讓劉大人,給各位大人說一說,朝廷新政的好處。」尉遲江晚高聲說完之後,便對著身旁沉默不語的劉承風低聲說道:「劉大人,請吧」
劉承風嘆了口氣,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新稅制的好處,老夫也是剛從尉遲大人口中聽聞的」
「老夫覺得新稅制非常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官員還是百姓,新稅制之下,皆一視同仁,無有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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